陸恩儀緩緩睜開一只眼,懶洋洋地回敬道:“你自己為什麼不從自找找原因,好好檢討一下為什麼不招小孩子喜歡?”
商執聿被噎得一口氣堵在口,上不去也下不來。
“好了,軒軒,我們該走了。”商衍適時地走過來,拍了拍陸景軒的肩膀。
“衍爸爸也該回去換藥。”
陸景軒這才牽起商衍的手,準備離開。
可走到門口,他還是不放心地回頭,準地破了商執聿的心思:“商叔叔,你該不會是想等我們走了以後,就賴在這里不走,然後欺負我媽咪生病,不能把你趕出去吧?”
商執聿功地被一個四歲的小孩氣到兩眼發黑。
他咬牙切齒地指著陸景軒說:“今天你急得哭鼻子的時候,我真該給你錄下來!”
“略略略!”陸景軒才不怕他的威脅,沖他做了個鬼臉,一蹦一跳地消失在了門外。
病房里,終于又恢復了安靜。
陸恩儀側躺在床上,閉著眼睛,卻用耳朵不聲地觀察著房間里商執聿的靜。
能覺到商執聿還坐在沙發上,沒有離開。
他似乎平復了很久,才站起,走到的床邊。
陸恩儀不知道他想做什麼,心臟不控制地加快了跳。
然而,商執聿只是默默地將那兩個空了的粥碗和保溫食盒收好。
做完這一切,他似乎在床邊站了很久。
久到陸恩儀幾乎要以為他已經走了的時候,才聽到他低沉的聲音響起:“你兒子……一直都這樣皮嗎?”
陸恩儀沒有睜眼,只是在心里默默地回想。
其實,也發現了。
在面對商衍,或者其他悉的人時,軒軒雖然聰明,但更多的是乖巧懂事,像個心的小棉襖。
唯獨在面對商執聿的時候,他會變得格外活潑,甚至可以說是伶牙俐齒。
那種鮮活的、毫不掩飾自己緒的樣子,反而……更像是他這個年齡孩子該有的。
難道,這就是所謂緣天的使然?
即便彼此不知道份,那種來自基因深的連接與對抗,也會以這樣奇特的方式表現出來?
陸恩儀的心,很明顯了。
久不見陸恩儀回答,商執聿起準地穿了的偽裝。
“陸恩儀,別裝了,我知道你沒睡。”
陸恩儀瞬間僵。
緩緩睜開眼,眼底一片清明。
撐著坐起來,陸恩儀直視著面前氣場迫人的男人。
“所以,商總故意留下來不走,是想跟我探討一下我兒子的教育問題?”
商執聿的臉在燈下顯得有些晦暗不明。
“也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不理解。”
“今天下午,他給我打電話求助的時候,明明就很乖。”
“我也沒有對他做什麼不得了的壞事,之前還給他買過玩。為什麼他就不能對我像對商衍那樣?”
那語氣里,竟然帶著一不易察覺的委屈?!
陸恩儀覺得他的邏輯簡直稚得可笑。
“商執聿,你是不是忘了?軒軒商衍什麼?他你又是什麼?”
“你憑什麼要求他對你跟對商衍一樣親近?”
商執聿的臉瞬間沉了下去。
陸恩儀以為這句話會激怒他,讓他拂袖而去。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商執聿并沒有走。
他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英俊的臉上雲布,似乎在沉思著什麼。
眼眸里翻涌著陸恩儀看不懂的緒。
過了許久,他目灼灼地看著,問出了一個讓魂飛魄散的問題。
“你的意思是……只有他也我爸爸,在我面前就會很乖,是嗎?”
陸恩儀的腦海中轟然炸響。
“商執聿!你是不是有病?!”激到開罵,“對著你前妻跟別的男人生的孩子還想喜當爹?你是不是有什麼傾向?”
試圖用這種激烈的方式來掩蓋自己一閃而過的慌。
然而,商執聿是何等敏銳的人。
他含糊不清的回了一句:“我介意的……又不是這個。”
他介意的,從來不是孩子是不是他親生。
而是這個孩子,可能是和商衍生的。
陸恩儀的心跳得更快了。
怕他再待下去,自己會出更多的破綻。
這個男人太危險了,他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句話,都像是在心構建的堡壘上尋找裂。
直接按了鈴。
很快,一名護士快步走了進來:“陸小姐,請問有什麼事嗎?”
“麻煩你,請這位先生出去。他影響到了我休息了。”
商執聿沒想到陸恩儀竟然會用這種方式來趕他走。
護士面難地看了看商執聿,又看了看陸恩儀,最終還是職業素養占了上風,禮貌地對商執聿說:“先生,不好意思,病人需要靜養,如果您方便的話……”
商執聿冷冷地掃了陸恩儀一眼。
最終拿起放在一旁的保溫食盒,轉大步離開了病房。
回到地下停車場,商執聿卻沒有立刻發車子。
今天發生的一切,在他的腦海中反復回放。
讓他又一次覺到違和。
如果孩子是商衍的,為什麼在陸恩儀的房子里沒有毫他存在的痕跡。
即便是為了故意掩人耳目,也不可能在日常生活中做得如此滴水不。
還有就是陸恩儀剛才的反應。
當他提到“爸爸”兩個字時,眼中一閃而過的慌,絕對不是被前夫的荒唐言論冒犯那麼簡單。
商執聿想了很久,都沒能想出一個合理的答案來解釋這一切。
他眼神一沉,拿起手機,撥通了助理的電話。
讓他找人暗中跟蹤陸恩儀和商衍。
他要知道,商衍和陸恩儀之間,到底是什麼關系。
祝賀楠從商執聿那里得知了陸恩儀生病住院的消息。
他心里清楚,肯定是之前被扣留時到了不小的驚嚇才生病的。
出于愧疚和關心,他特地提了一大堆頂級的補品,親自到醫院探。
彼時,陸景軒剛好從兒園放學回來。
祝賀楠饒有興致地打量著眼前這個雕玉琢的小男孩。
可越看,臉上的笑容就越是有些凝固。
總覺得……這孩子的眉眼,有種詭異的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