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一來,祝氏集團提供的三塊備選地里,只有第二個是基本符合要求的。
雖然那塊地目前還存在一些拆遷款的爭議,但這屬于祝氏需要去協調解決的商業問題,跟們研究所的技評估無關。
事談完,陸恩儀準備離開。
“陸教授,請等一下。”祝賀楠卻住了。
陸恩儀疑地回頭。
只見祝賀楠小跑著到他的車旁,從後備箱里拎出了好幾個包裝、積不小的盒子。
那是一些看起來就非常酷炫的高達和拼裝機人模型。
他拎著這些盒子,快步走到陸恩儀面前,臉上帶著熱的笑容:“陸教授,這是三哥給軒軒買的。他今天在公司開會實在走不開,就拜托我務必幫忙送到你手上。”
陸恩儀的眼皮不控制地狂跳了幾下。
看著眼前那堆積如山的禮,只覺得一陣頭疼。
深吸一口氣,抬眼看向笑得一臉燦爛的祝賀楠:“祝總,你是還嫌我們上次的熱搜不夠火嗎?”
一句話,瞬間澆醒了祝賀楠。
他臉上的笑容僵住了。
對啊!他怎麼把這茬給忘了!
他現在和陸恩儀是甲乙雙方的合作關系,研究所的選址報告對祝氏的項目至關重要。
不管這份禮到底是誰買的,但在有心之人的眼中,就是他在試圖給陸恩儀送禮。
到時候再添油加醋地解讀一番。
這不僅會把陸恩儀拖下水,甚至可能讓整個育館項目都再度陷輿論漩渦。
“我的錯。”祝賀楠抬手往自己子上招呼,“陸教授,實在抱歉,是我沒考慮周到。”
“我這就自己拉回去,讓三哥自己想辦法,絕對不給您添麻煩。”
他說著,立刻拎著那幾大盒燙手山芋,轉就往自己車邊跑。
陸恩儀無奈地搖了搖頭。
真的很想對祝賀楠說,麻煩你轉告商執聿,讓他也別送了。
和兒子只想和他保持距離。
夜如墨,將整座京城包裹其中。
商氏集團頂層,總裁辦公室里燈火通明。
“總裁,偵探那邊回報說跟蹤發現商衍跟陸教授會同時出現的契機只有陸景軒,除此以外,兩人很私下來往。而且,他們還做了DNA檢測……”
助理說著,將牛皮紙袋輕輕放在桌上然後出去了。
商執聿的目,死死地鎖著那份文件袋。
那里裝著的,可能是讓他徹底死心的判決書,也可能是一線讓他得以息的生機。
這幾天,他過得渾渾噩噩。
腦海里反復織著兩個畫面:一個是陸恩儀對他時冷漠疏離的側臉,另一個,是商衍抱著陸景軒時,那孩子臉上毫不設防的依賴。
如果陸景軒真的是商衍的兒子,那他商執聿這六年來的婚姻都將為徹頭徹尾的笑話。
輸得一敗涂地。
男人修長的手指在桌面上無意識地敲擊著。
良久,他終于出手打開封口,出里面的幾頁紙。
視線掠過前面繁復的專業語,徑直落在了最下方的結論部分。
“……據DNA序列比對分析,排除商衍先生與陸景軒先生之間存在生學父子關系……”
繃了數日的神經,在這一刻豁然松弛。
孩子不是商衍的。
商執聿閉上眼,長長地吁出一口氣。
陸景軒不是商衍的兒子,那他不管是誰的兒子,對于商執聿而言,都只是另一個被陸恩儀從生命中剔除的失敗男人罷了。
那麼他一定還有機會。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再度被敲響。
助理領著兩個人進來,他們手里捧著的,正是祝賀楠那里退回來的幾個碩大的玩禮盒。
商執聿以為是祝賀楠辦事不力,送出去的禮被陸恩儀毫不留地退了回來。
他拿起手機,想也沒想就撥通了祝賀楠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商執聿劈頭蓋臉就是一頓訓斥:“祝賀楠,讓你幫忙送個禮這麼點小事都辦不好?你的飯白吃了嗎?”
祝賀楠覺得委屈。
“我的親哥!你這禮差點把我跟陸教授一起送上風口浪尖,你還罵我?”
“你知道當時是什麼況嗎?工地上人來人往,我一個項目負責人,提著這麼貴重的禮送給項目評估專家,這什麼?這行賄!陸教授當場就點出來了,我要是再堅持一下,明天的新聞頭條就是我們倆!”
祝賀楠噼里啪啦地將當時的場景和陸恩儀的話復述了一遍。
商執聿聽完,沉默了片刻。
他確實沒考慮到這一層,他只想著讓祝賀楠把東西送到,卻忽略了場合和影響。
但他上卻不肯認輸,反而換了個角度繼續挑剔:“你腦子是糊住了嗎?我是讓你轉,你就不能找個私下里只有一個人的間隙給了?誰讓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大張旗鼓地送了?”
這下,祝賀楠徹底沒話了。
他里外不是人,只能委屈地求饒:“行行行,三哥,你最有辦法,那你自己去送。”
掛斷電話後,商執聿看著那幾個顯眼的禮盒,突然覺得……這樣沒送出去,也好。
祝賀楠這個蠢貨,倒是無心柳,給了他一個絕佳的、可以親自找上門的理由。
夜漸深,陸恩儀剛給陸景軒洗完澡,正拿著吹風機,用溫和的暖風幫他吹著的頭發。
陸景軒穿著一可的恐龍睡,乖乖地坐在小板凳上,著媽咪的服務。
“媽咪,今天那個祝叔叔人還不錯誒,送的變形金剛我很喜歡。”陸景軒仰著小臉,聲氣地說。
“嗯,下次見到叔叔要記得道謝。”陸恩儀聲應著,心中一片寧靜。
這便是想要的生活,簡單,溫馨,有兒子陪伴在邊,遠離那些復雜的人和事。
然而,突兀的敲門聲打破了室的祥和。
這麼晚了,會是誰?
陸恩儀關掉吹風機,眉頭微蹙。
走到門邊,過貓眼向外去。
當看清門外站著是商執聿時,表瞬間不爽了。
陸恩儀面無表地打開了門:“商總大駕臨,有何貴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