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的音充滿了活力,商執聿雖然上偶爾會嗯一聲,但腳下的步伐卻會不自覺地按照小家伙的指揮進行微調。
過樹葉的隙,斑駁地灑在他們上。
構了一幅奇異和諧的畫面。
陸恩儀跟在他們後,看著兒子臉上那從未有過肆意飛揚的笑容。
心不由很復雜。
這五年,努力扮演著父親和母親的雙重角。
教他堅強,教他獨立,教他為一個小小男子漢。
以為自己已經給了他全部的,可以彌補他生命中那個角的缺失。
可是此刻,看著趴在商執聿背上笑得無憂無慮的兒子,才恍然發現,有些東西,是永遠也給不了的。
忍不住開始懷疑。
剝奪他認識自己父親的權利,將他隔絕在商執聿的世界之外,這真的是一種保護嗎?
還是……一種源于自己心傷痛和驕傲的自私懲罰?
集登山活在午後結束,正好,溫度也恰到好。
主辦方心地宣布,一直到晚餐前,都是家庭自由活時間。
這個消息一出,孩子們頓時歡呼雀躍起來。
朵朵幾乎是立刻就從商執聿邊離,去到了商衍的邊。
“大舅舅!我們去看小綿羊好不好?我剛才聽別的哥哥說,後山坡上有一片草地,養了好多白的小綿羊!”
小姑娘大眼睛里閃爍著期待的芒。
商衍溫和地笑了笑,寵溺地了的頭:“好,我們去看小綿羊。”說著,便牽著的小手,朝著後山坡的方向走去。
相較于朵朵的熱外放,陸景軒則要安靜許多。
他走到陸恩儀邊。
“媽咪,我們去小溪邊上看看吧。”他小聲說,“昨天我看到那邊的石頭都好漂亮,被水沖得圓圓的,我想撿幾塊帶回家做紀念。”
陸恩儀點了點頭:“好,我們撿回去。”
小溪因為昨天短暫的山洪而一度變得渾濁湍急。
但此刻,洪水早已退去,溪水恢復了往日的清澈,在午後的下潺潺流淌,水底彩斑斕的鵝卵石清晰可見。
只是,溪水兩岸的土地因為被浸泡過,依然十分泥濘。
陸恩儀小心地牽著陸景軒,盡量挑著有草皮的地方走,但沒走幾步,鞋子上還是不可避免地沾上了一層泥。
陸景軒對此毫不在意,他的全部注意力都被溪水里的石頭吸引了。
他蹲在溪邊,小心翼翼地出小手,從水里撈起一塊又一塊他認為好看的石頭,捧到陸恩儀面前。
“媽咪你看,這塊像不像一顆心?”
“媽咪,這塊上面有白的紋路,好特別!”
陸恩儀看著兒子專注而欣喜的側臉,也蹲下來,陪著他一起挑選,著這難得的只屬于他們母子二人的靜謐時。
然而,這份寧靜并沒有持續太久。
孩子們似乎天生就有雷達,能夠準地探測到哪里有好玩的事。
看著陸景軒這邊似乎很有趣,其他幾個家庭也帶著孩子陸陸續續地走了過來。
原本只有母子二人的溪邊,很快就變得熱鬧非凡。
“哇,這里好多漂亮的石頭!”
“爸爸,你快看我撿的這個!”
人一多,腳下的草地很快就被踩踏了名副其實的泥塘。
也不知道是誰開了個頭,一個約莫五六歲的小男孩在追逐中不小心了一跤,手掌按進泥地里,沾了滿手的泥。
他站起來,看著自己的杰作,非但沒哭,反而覺得有趣,壞笑著朝邊的小伙伴臉上抹去。
“呀!”
一聲尖,仿佛按下了某個開關,一場混的泥地大戰就此拉開序幕。
起初還只是孩子們之間的玩鬧,但很快,心未泯的家長也被卷其中。
泥了最原始的“武”,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拋線,伴隨著陣陣尖和哄堂大笑。
戰況迅速蔓延,幾乎所有在溪邊的人都未能幸免。
對于這種突如其來的戰鬥,陸恩儀這邊幾乎沒有任何殺傷力。
的第一反應不是加,而是保護兒子。
擔心陸景軒上的傷口,下意識地將他護在懷里,轉想要退到戰圈之外。
可戰場之上,哪有全而退的道理。
一團泥冷不防地飛來,準地落在的背上,冰涼潤的讓一僵。接著,又有零星的泥點濺到了和陸景軒的臉上、上。
陸景軒起初還有些懵,當一小塊泥點蹭到他鼻尖上時,他反而覺得新奇又好玩,咯咯地笑了起來。
陸恩儀抱著他,一邊躲閃,一邊無奈地幫他臉,自己卻了更好攻擊的目標。只想盡快帶兒子離開這片混,腳下不停地後退,上卻還是沾了不泥點,顯得頗為狼狽。
就在又一次側後退時,後背忽然撞上了一堵堅實溫熱的墻。
“對不起,對不起!”陸恩儀以為撞到了其他家長,甚至來不及回頭看,就連忙開口道歉。
然而,頭頂上方傳來的,是帶著幾分戲謔的悉嗓音。
“嘖,被欺負得這麼慘,滿是泥。”
這個聲音……
陸恩儀的瞬間僵住,緩緩抬起頭,撞進了商執聿含著淡淡笑意的眼眸里。
他不知何時來到了這里,居高臨下地看著和懷里的陸景軒。
陸景軒看清來人後,眼睛倏地一亮。
他立刻從陸恩儀的懷里探出小腦袋,指著不遠的戰場,直接發出了求援信號:“商叔叔,你是要去給我報仇嗎?”
商執聿挑了挑眉,目落在陸景軒那張被抹小花貓的臉蛋上,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他饒有興致地問:“誰給你抹的?”
“是他!”陸景軒毫不猶豫地出小手,指向不遠一個玩得最瘋的、型微胖的男人,“是小胖的爸爸!他還抹我媽咪了!”
商執聿順著他指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沒有多說廢話,只是對陸景軒言簡意賅地丟下兩個字:“等著。”
話音剛落,他卷了卷襯衫的袖子,出了結實有力的小臂。
下一秒,在陸恩儀錯愕的注視下,這位素來矜貴冷傲的商氏集團總裁,竟真的俯,從地上撈起一大捧泥,大步流星地加了那場稚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