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陸景軒委屈的表,商執聿真想立刻把那群人回來,讓們就在這片草坪上原地種出一畝西瓜地來賠罪。
他俯下,試圖安:“軒軒,莊園外面就有一個很大的生鮮超市,商叔叔現在就陪你出去,我們買一個更大更甜的,好不好?”
這幾乎是他能想到的,最直接的補償方式。
然而,陸恩儀卻手阻止了他。
“沒事,只是一個西瓜而已。他過一會兒就好了,你別什麼都慣著他。”
商執聿出的手僵在半空中,最後只能訕訕地收了回來,閉上了。
只要陸景軒想要,別說是一個西瓜,就算是天上的星星,他也會想辦法摘下來。
商執聿沉默地讓傭人推著自己,帶著母子倆進了別墅。
一進門,陸景軒果然很快就忘了剛剛的不快。
他仰著小腦袋,驚嘆地看著挑高十幾米的宏偉穹頂、璀璨奪目的水晶吊燈和旋轉而上的雲石階梯,由衷地贊嘆道:“商叔叔,你的家好大啊!”
商執聿的目越過孩子,意味深長地看了陸恩儀一眼,然後才對陸景軒問道:“想去參觀一下嗎?”
商執聿親自帶著陸景軒,從一樓的宴會廳、影音室,慢慢地參觀到二樓的書房和客房。
陸恩儀跟在他們後,看著男人高大的背影耐心地為小小的影講解著墻上的每一幅畫,心中百集。
當他們走到頂樓時,陸景軒突然指著走廊盡頭的一個房間,好奇地停下了腳步。那扇厚重的實木房門,竟然被一道猙獰的、新焊上去的鐵門封得死死的,與周圍致典雅的裝潢格格不。
“商叔叔,”陸景軒天真地問,“這里面是什麼?是不是關著怪?”
商執聿的眼神在那扇鐵門上停駐了片刻,抹濃重的傷瞬間閃過眼底。
他結滾了一下,聲音有些沙啞:“不是怪……是一些,叔叔不太想面對的東西。”
陸恩儀的角扯出一抹譏諷的弧度。
當然認得出來,這不就是當年商執聿專門用來存放送給安煙的各種名貴禮的房間。
他不想面對?
陸恩儀在心里冷笑。
說起來,看他今天對安煙的態度,兩人的關系好像并不如外界傳言那般親。
難道是吵架了?可商氏和安家的商業聯姻不是都快提上日程了嗎?
參觀完畢後,陸景軒眼尖地發現後花園里居然還有馬廄,幾匹神駿的馬正在悠閑地吃著草。
他的目立刻變得躍躍試。
商執聿看穿了他的心思,便讓管家牽來一匹最溫順的矮腳馬,帶著他去馬場里驗。
陸恩儀沒有跟著進去,就和商執聿一起站在了花園的廊下。
午後的溫暖和煦,空氣中彌漫著玫瑰的芬芳,可兩人之間的氣氛卻沉默得有些抑。
過了好一會兒,商執聿才率先開口,“再次回到這里,沒有其他的話想說嗎?”
“有什麼好說的?”陸恩儀語氣疏離,“反正以前我也不來這里。這不就是專門存放你和安煙那些重要回憶的地方嗎?我來了,豈不是礙眼?”
“不是。”商執聿幾乎是立刻就認真地糾正,“這里從一開始,就是我們的婚房,跟安煙無關。當年會同意搬過來養病,也只是單純出于從小一起長大的分,沒有其他。”
陸恩儀忍不住笑了出來,“所以,你現在是想跟我說,其實你和安煙沒什麼?一切都是別人的誤會?”
看著譏諷的神,商執聿突然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了的手。
陸恩儀正要掙扎,卻聽他緩緩說道:“那個上鎖的房間里,放的是當年你給我的那份離婚協議。”
“我到現在……都還接不了,上面的字,我一個都沒有細看。”
陸恩儀是真的被他這個匪夷所思的作給驚到了。
看著眼前這個在商場上幾乎無所不能的男人,竟然會用如此稚的方式去逃避一份文件。
的眉心控制不住地跳了跳,聲音里帶著不可置信:“所以……你該不會收到那份協議之後,就直接把它封在那個房間里面,一直到現在吧?”
商執聿的臉瞬間黑了下去,像是被人揭開了最的傷疤。
他沉默了片刻,從嚨里出一個艱的音節:“是。”
原來如此。
陸恩儀終于明白了,為什麼當年將足以讓安家倒臺的罪證,連同離婚協議一起給他之後,安家卻能安然無恙地過了這麼多年。
為什麼商執聿明明知道安煙的真面目,卻依舊和安家保持著表面的合作關系。
是……他本就沒有看過那個文件袋里的任何東西。
陸恩儀只覺得一郁氣堵在口,又好氣又好笑。
深吸了一口氣,下翻涌的緒,追問道:“你就沒想過,我給你的那個文件袋里,除了協議,可能還有別的東西嗎?”
“我不想看。”商執聿搖了搖頭,眼中的芒黯淡下去。
看到他這副固執的樣子,陸恩儀在心里無聲地嘆了無數口氣。
輕輕地回了被他攥著的手,語氣放緩了一些:“商執聿,逃避是沒有用的。而且,我認識的你,從來都不是一個會當頭烏的人。”
頓了頓,意有所指地說:“我覺得,你應該找個時間打開看看。說不定……會有意外的驚喜,你會發現,那件事并沒有你想象中那麼難以接。”
然而這話落商執聿的耳中,卻被下意識地曲解了另一層意思。
他以為,陸恩儀是在勸他接兩人已經離婚這個冰冷的事實。
商執聿的心沉了下去,頭泛起苦。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從那巨大的失落中掙出來,勉強地應道:“……我會考慮的。”
就在這時,陸景軒清脆的笑聲從馬場的方向傳來,帶著一的氣息跑了回來,徹底打破了兩人之間凝重的氣氛。
也差不多到了開飯的時候。
陸恩儀帶著他去洗了手,再回到餐廳時,長長的餐桌上已經擺好了致的菜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