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衾宸閉了閉眼，間的意漸漸消散。
他著懷中人溫熱的溫和平穩的心跳，
繃的神經終于有了些許放松，只剩下滿心的與慶幸。
幸好，他有幺幺。
“裴小衾……”
“我、抱著你。”
褚的臉埋在他的襟里，只出一小截泛紅的耳尖和攥著他擺的指尖。
呼吸溫熱地滲進布料，帶著細微的、未平復的輕。
男人目得像化不開的水，落在茸茸的發頂，結輕輕滾了滾，聲音沉啞又繾綣：
“嗯，幺幺抱著我。”
指尖順著的脊背輕輕挲，作慢而，像在安一只了驚的小貓。
他能清晰到懷里人因為他的回應，又往他懷里了，
手臂收得更，仿佛要將彼此嵌進骨里。
“抱。”
他忍不住笑了一聲，笑意里帶著幾分被珍視的暖意，還有一不易察覺的依賴。
力道確實有點大了。
褚沒抬頭，只是往他頸窩蹭了蹭，聲音悶在布料里，細若蚊蚋卻無比清晰：
“一、直抱。”
“嗯。”
裴衾宸立刻應下，低頭在發頂印下一個綿長的吻，氣息裹著承諾：
“一直給你抱。”
走廊的燈依舊明亮，消毒水的味道還在彌漫，
可懷里的溫度足夠滾燙，
彼此的心跳著。
“咚、咚”相和，
那些沉慟與寒涼，都在這的擁抱里，悄悄褪去了大半。
……
夜浸滿臥室時，裴衾宸把褚圈在懷里，後背靠著床頭枕，聲音低啞得像過的砂紙：
“森林里住著只圓滾滾的小熊，”
他指尖輕輕拍著小家伙的後背，節奏跟著語速晃：
“每天早上都要踩著水去撿松果，它的小籃子總是裝不滿，”
“因為走兩步就會被蝴蝶勾走，蹲在草叢里看半天。”
褚蜷在他臂彎里，臉頰著他的口，睫隨著他的聲音輕輕。
故事里的小熊笨笨的，
撿松果時會摔屁墩，遇到小刺猬還會把松果讓出去大半，
聽得角悄悄彎了點弧度，指尖無意識地勾著他的襟。
“有天小熊撿了滿滿一籃松果，想分給山腳下的小兔。”
“走在路上遇到大雨，它把籃子頂在頭上擋雨，自己淋得都在上，”
男人聲音更了些：
“到小兔家時，松果沒，小熊卻打了個大噴嚏，鼻尖紅紅的，像顆小草莓。”
“熱……”
褚了，指尖蹭過他的脖頸，到一片熱的薄汗。
蹙著眉，艱難地出一個字，聲音細弱，帶著點困。
裴衾宸的聲音戛然而止，低頭看向懷里的人。
他的脖頸微微彎著，額前的碎發垂落許，遮住了眼底的疲憊，只留深邃的目落在臉上，沉穩得像深夜的海。
結輕輕滾了一圈，聲音低而磁：
“哪里熱？”
指尖下意識地上的後背，想替攏攏被角，卻被褚抬手按住。
蹙著眉，緩緩抬起微涼的小手，笨拙地捧住他的臉。
掌心著他的下頜線，指尖順著臉頰輕輕挲上去，
溫熱的耳廓、發燙的額頭，
力道很輕，卻帶著不容錯辨的篤定。
“燙。”
一個字，細弱卻清晰，從齒間出來，帶著點迷糊的微啞。
沒松開手，依舊捧著他的臉，眼神直直地著他，睫上還沾著未干的水汽，字句斷得厲害，卻字字較真：
“你、發燒。”
裴衾宸的頓了頓，看著近在咫尺的泛紅眼尾，著掌心微涼的，間的意又冒了上來。
他沒否認，只是抬手覆在的手背上，輕輕按住，聲音得能掐出水：
“嗯，有點。”
他不想讓擔心，語氣盡量放得輕松。
可眼底藏不住的疲憊，還是被準捕捉。
褚眉頭皺得更，指尖蹭了蹭他的額頭，聲音帶著點急：
“藥，”
“我、給你、拿。”
說著，撐著床墊想坐起來。
剛挪到床邊，還沒到地面，腰上就纏上了一只溫熱有力的手臂。
裴衾宸稍一用力，把攬回了懷里，腔著的後背，帶著滾燙的溫度，聲音低磁卻帶著不容置喙的力道：
“怎麼下樓梯，嗯？”
他的指尖輕輕挲著的腰側，語氣里藏著心疼。
小姑娘平地走路都要慢慢挪，
樓梯更是半步都不能自己下，
但凡要過樓梯，都是他穩穩抱著。
摔了怎麼辦。
褚被攬得一歪，重新蜷回他懷里，聲音帶著點沒散開的急：
“藥……”
“待著，我去。”
裴衾宸打斷，低頭在發頂印了個輕吻，指尖替理了理額前的碎發，
“乖乖躺好，不許。”
他剛要起，手腕就被褚輕輕攥住。
抬著眼，眼神執拗又認真，一字一頓地叮囑：
“要、乖。”
要乖乖吃藥，要好好照顧自己，不許撐。
裴衾宸看著泛紅的眼尾，結滾了滾，反手握住微涼的指尖，輕輕了，聲音得像夜：
“嗯。”
一個字，帶著十足的承諾。
他替掖好被角，確認躺得安穩，才轉下床。
腳步放得極輕，走到門口時還回頭看了一眼，見乖乖睜著眼睛過來，又啞著嗓子補了句：
“馬上回來。”
褚點點頭，手攥著被角，視線黏在他的背影上。
直到門輕輕合上，才收回目，卻依舊豎著耳朵聽著樓下的靜。
怕他懶不吃藥，怕他撐著不舒服。
……
看著他吃完藥，
褚沒說話，只是抬起頭，視線黏在男人的臉上。
借著床頭暖燈的，能看到他眼底的紅，看到他眉宇間未散的疲憊，還有因為發燒而泛著薄紅的臉頰。
看了好一會兒，
緩緩抬起手，微涼的指尖輕輕落在他的眉上，順著眉骨慢慢挲，作輕得像怕碎什麼。
裴衾宸結滾了滾，低頭看著專注的模樣，聲音得像羽：
“怎麼了？”
褚的指尖頓了頓，了，費了好大的勁，才從齒間出兩個字，細弱卻滾燙：
“…… 心疼。”
兩個字，
像小石子投進心湖，瞬間漾開層層漣漪。
裴衾宸心猛地一，化得一塌糊涂。
他收手臂，把抱得更，鼻尖蹭著的發頂，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沙啞：
“心疼老公？”
“嗯。”
褚立刻點頭，指尖還停在他的眉上，輕輕蹭了蹭。
“再說一遍。”
褚抬著眼，又了，這次說得更清晰了些，字句依舊斷著，卻滿是認真：
“心疼、你。”
頓了頓，像是嫌不夠，又補充道，聲音里帶著點小執拗：
“我、心疼你。”
裴衾宸閉了閉眼，把臉埋在的頸窩，著微涼的溫和的懷抱。
他抬手覆在的手背上，按住，聲音輕得像夢囈：
“嗯，知道了。”
“幺幺心疼我。”
他吻了吻的頸側，氣息溫熱：
“睡吧，我抱著你。”
“等醒來，老公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