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欒清點了點頭，正準備離開的時候，張志遠從時風毅的辦公室出來，看見欒清的時候眼中一愣，“欒助理。”
欒清聽到聲音，轉過頭看向張志遠，笑著向他重復了一遍剛才的話，“我來找時總，麻煩你幫我問一下時總方不方便見我。”
“哦……你，你稍等。”張志遠有點呆愣得轉進了時風毅的辦公室。
不怪張志遠那麼震驚，以前欒清雖然也是頂著助理的頭銜，但干的從來不是助理的事。公司的副總位置空著，多次時風毅要給提上來，是自己拒絕不要的。
而且在公司很隨意，進出時風毅的辦公室就像進出自己家一樣，從來不需要讓人通知。哪怕有時候時風毅在開會，也是一樣出自由，這些也都是時風毅特許得。
沒有多大會兒，張志遠就打開門對欒清說，“請進。”
“謝謝。”
欒清道了謝，跟在張志遠後進了時風毅的辦公室。
當看到坐在那里的時風毅的時候，欒清的心不自覺的了一下。攥了拳頭，傷口傳來的痛意讓穩住了心神。
時風毅正在低頭看文件，聽到靜抬起頭看到欒清詫異道，“你恢復了？”
欒清點頭“嗯”了一聲，來到時風毅對面站著，“時總。”
欒清一開口，時風毅就愣了。站在欒清旁邊的張志遠更是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
欒清把手里的東西，放在時風毅的桌子上，“這是當時在倉庫取出來的樣品，還有檢測報告，都在這里了。”
這是時氏倉庫那批貨里面留下的唯一樣品了，一把火把整個倉庫都燒了干凈，要不是當時欒清取了這點樣品，準備拿回來檢測，不然連這點東西都沒有了。
時風毅默默的看著眼前的人，沒有說話。
欒清好像又瘦了，好像最近每一次見，都比上一次瘦。
時風毅依然清晰記得，在醫院那刻看到的欒清。倚靠在手室門口冰冷的墻壁上，發紛地垂落，低頭環抱住自己的雙膝，一臉的茫然與無助，令人忍不住想要上前給予溫暖的擁抱。
而今天的欒清，頭發被高高的扎起，上的服雖然寬松，卻也是得，依舊掩飾不住那個孤傲的氣質。
好像還是那個欒清，又好像不是以前的欒清。說不出哪里別扭，但時風毅就覺得他認識的欒清不是這樣的。
以前的欒清不會他，“時總”。總是直呼其名，那聲音里帶著一種特有的親昵和信任。
然而，現在的眼神中多了一層疏離，仿佛在兩人之間悄然筑起了一道看不見的墻，時風毅的心里泛起一惆悵。他把欒清從頭至腳看了一遍，最後眼睛落在手背上包扎好的傷口。
時風毅皺了皺眉頭終于開口，“手上的傷是怎麼弄的？”他聲音里帶著一責備，但更多的是關切。
欒清了手指，就像是在回答上級的問題那般，平靜的說道，“不小心被水燙到了，一點小傷，不礙事。”
時風毅看著面前這個畢恭畢敬得欒清，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對說些什麼。他現在竟然在想，是不是自己最近沒有去看欒清，是不是生氣了。
意識到自己在想這個問題的時候，時風毅竟然覺得有點好笑，這不正是他希的樣子嗎？他討厭以前對他充滿控制的欒清，更討厭那個高高在上，自以為是，好像自己能夠掌控全局的欒清。
現在的這個欒清和他帶著那種疏離，不說，不問，不吵，不鬧，的眼神里藏著深不可測的寧靜，仿佛是經歷過無數風雨後的平靜湖面，波瀾不驚。
欒清見時風毅一直沒有說話，以為他擔心自己提供的東西留著備份，于是指了指桌子上的東西，開口保證道，“時總，您放心。這個里面的東西，是我手里全部關于那批貨的資料，我絕對沒有私藏，你要是不放心，可以讓我去搜查我住的地方。”
時風毅正要去拿東西的手一頓，他抬頭看了一眼欒清，最後把手收了回來，“不用，我沒有這個想法。”
“好的。”欒清點了點頭，把手里的另一樣東西，也放在了時風毅的桌子上，“很抱歉時總，這份辭職報告很早之前就應該的，但是中間發生了一些意外，導致今天才提，希您見諒。”
時風毅看著欒清上來的東西，表瞬間凝固了一下。接著他把欒清的辭職報告拿起來放在屜里，順便桌上拿起一份文件，“辭職的事，回頭再說。方城的項目之前是你負責的，你先把這個項目給理好。”
“好的。”欒清接過時風毅手里的文件看了一眼，然後抬頭問道，“您還有別的吩咐嗎？”
時風毅沒有說話，他盯著欒清，想從臉上看出不一樣的表，可欒清一直都是淡淡的樣子，沒有出一點其他緒。
半晌，時風毅才回應道，“沒有。”
“好的。”欒清點了點頭，微笑道，“既然這樣，我就先回去工作了。”
說完欒清轉過就要往外走，剛走了幾步張志遠住了。第一次見到這樣的欒清，張志遠竟然莫名的有點張，“欒助理，門口…那…那個…新來的是…是個實習生，…不知道你是…”
“好的。”欒清打斷張志遠得話，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走出了房間。
張志遠看著欒清離開的背影，覺得剛才的那場對話真的好別扭，“欒助理，是不是轉了。怎麼……”
看到時風毅臉的時候，張志遠立刻住了聲，把剩下的話咽到了肚子里。
欒清回到自己的辦公室，看到自己辦公室里面的東西竟然都還在，眼中閃過一意外。
走進去，先拿起遙控，把自己辦公室那個可以看到時風毅辦公室的玻璃，調了不明模式，然後才把文件放在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