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老夫人長嘆一口氣:“一會兒如梅回來,你們不要說那些扎心窩子的話,心里也不好。”
這話是對柳夫人說的,因為們經常鬥氣,最會往對方的心上刀子。
柳夫人低低的應了一句:“兒媳知道。”
現在心里慌得很,柳如梅可是言若若的生母,都被派遣去了永州。以前對言若若也不太好,上一次回府時,還那樣污蔑。
現在真是越想越害怕,生怕言若若報復。
……
在漫長的等待中,永寧侯夫人帶著言冉冉回到了柳府。
“兒見過母親,見過哥哥、嫂嫂。”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永寧侯夫人的神狀態很好,就像是想通了什麼似的。
柳老夫人示意嬤嬤上前將扶起,嘆了一口氣:“侯府的事,我們都聽說了。”柳老夫人想說些寬的話,被打斷了。
“母親。”永寧侯夫人微微一笑,看不出傷心與頹廢:“兒今日來就是與你們說這事的,兒要帶冉冉去永州了,您不必掛念我們,有機會我們會回來看您的。”
“你……”柳老夫人詫異于反常的舉,瞇起眼睛有些疑的掃視:“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的兒轉了?
柳夫人也以為這是在裝模作樣,連忙說道:“如梅啊,嫂嫂知道你傷心,可我們是一家人,傷心就哭出來,沒關系的,我們不會笑話你。”
永寧侯夫人一頓,原來在家人面前的形象就是這樣,一個好面子的人。
臉上掛上牽強的笑:“我想通了,以前是我太在意外人的眼,所以生活才越過越糟糕。我要帶著冉冉去到永州,開啟新的生活,母親不必為我牽掛。”
這話引得在場的所有人,都對刮目相看,不相信這是一生要強的能說出來的話。
柳夫人是最不信的那個,撇了撇:“你騙騙自己就算了,還想騙我們。你怎麼可能舍得京城的榮華富貴,跟永寧侯去永州。”
“是不是想在母親面前賣慘,讓母親幫你去皇後面前求饒。”柳夫人仿佛看了,嫌棄的看著。
被柳老夫人警告的看了一眼,立馬收聲低頭不敢說話。習慣了,每次不跟永寧侯夫人嗆聲就難。
但柳夫人的話,也是柳老夫人的心聲,沉沉的說道:“皇上的旨意已下,我們還是不要去打擾皇後了。去永州也好,讓你這浮躁的心沉淀下來。”
永寧侯夫人這下真是哭笑不得,說的是實話,怎麼沒人相信呢?
這時,言冉冉開口說道:“外祖母、舅母,母親說的是真心話,已經命陳嬤嬤在府中收拾行李。過幾日我們就會跟隨父親去永州了,今天是特意來跟您道別的。”
“這?”柳老夫人與柳夫人對視一眼,還是有些不相信。
柳老夫人試探開口問道:“你真的舍得離開京城?”
不是不相信自己的兒,兒一直都是個要強的人,能舍得下京城的榮華富貴嗎?
“真的。”永寧侯夫人很無奈:“京城的榮華富貴迷了我的眼,才讓我如此虧待若若,兒決心去永州改過自新。”
“好!”柳老夫人眼里泛起淚花,跟永寧侯夫人說過很多這樣的話,可就是不改。今日能說出這番話,說明是真的知錯了。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如梅放心,母親也會去看你的。”柳老夫人慨的說道。
永寧侯夫人搖頭拒絕了:“母親年事已高,若是想念兒了,您就給兒寫信,兒會回來看您的。”
柳老爺一個大男人都忍不住抹了一把眼淚,離別總是令人傷心:“妹妹說的是,屆時我也會常去永州看妹妹的,母親不必記掛。”
“好,好。”柳老夫人笑了起來,家人和睦就是最想看到的事。
而柳夫人咬咬,不相信永寧侯夫人真的改變了,看向一旁的言冉冉:“你自己去永州就罷了,可冉冉這個年齡,還和你去永州,豈不是耽誤了。”
這話一出,柳老夫人也有些憂心。
不是覺得永州不好,而且京城的好兒郎很多,希冉冉能嫁在京城,以後才能多相見。
因此,柳老夫人擔憂的說道:“你嫂嫂說的對,要不就讓冉冉留下來吧。讓住在柳府,有我們照看,我相信娘娘也會答應的。”
這下沒等永寧侯夫人開口,言冉冉就急忙說道:“不要!我要陪著母親!”
言冉冉一向害怕嚴肅的柳老夫人,可這個時候顧不得害怕,生怕老夫人將留下來。
著急的說道:“外祖母,母親疼冉冉那麼多年,冉冉怎麼能在這種時刻拋下母親,獨自留在京城樂呢。”
“這不是樂,而是為了你好。冉冉乖,舅母會把你當親生兒看待的。”柳夫人是真心疼言冉冉的,也不舍得去到永州。
言冉冉朝柳夫人屈膝,認真的說道:“冉冉知道舅母疼冉冉,也知道舅母所言,都是為了冉冉好。可我已經決定好,一定要陪著母親去永州,舅母不必再勸冉冉。”
言冉冉在他們眼里一直就是個孩子,他們都沒料到說出這一通話,彼此對視了一眼。
柳老夫人開口了:“冉冉是個好孩子,你想去就去吧。”
“母親!”柳夫人不贊同的看向。
柳老夫人抬手制止的話,對言冉冉慈的說道:“可是冉冉最多去三年,十四歲後,外祖母向娘娘請命,將你召回來,外祖母親自給你相看人家。”
永寧侯夫人眼前一亮,怎麼沒想到這個呢!立馬說道:“還是母親考慮的周全,就這樣定了。”
這樣子就不用擔心冉冉的親事了。
言冉冉不太樂意,想的是去了永州就不要回京了。可畢竟是個孩子,沒有什麼話語權。幾個長輩已經做了決定,便不好反駁。
三年的時間還長著呢,以後的事以後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