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黎笑著打斷，“把希寄托在男人上，就意味著我今後在這段關系里永遠被。”
江明漪怔住，沉默了。
黎繼續：“指一個不我的男人收心，還不如指公豬會爬樹。”
“……”
黎思路是清晰的，也是清醒的：“秦不舟一直都想要個孩子，他如果知道我沒有流產，還懷著孕，一定會來搶走我的孩子。”
江明漪的表跟著嚴峻起來：“那你之後打算怎麼辦？”
“下個月我就離開，找個沒人認識我的小縣城，帶著母親，獨自養胎。”
江明漪跟對視，看到了眼神里的堅定。
早有計劃和安排，一直都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江明漪知道自己勸不，也就不再勸了。
江明漪擔憂問：“地方想好了嗎，打算去哪里？”
黎張了張。
正要說，江明漪趕在開口前道：“算了別告訴我，一個人悄悄的走，誰也不知道你的目的地，就算將來你懷孕的事暴，舟二也很難從別人里套出你的位置。”
找個離京都最遠的地方。
秦家雖然勢大，但權勢基本都集中在京圈。
國家很大，只要黎有心想藏，哪里是那麼好找的。
黎握住了江明漪的手，這番話讓覺得特別暖心，能覺到江明漪是真心為好，為考慮。
“謝謝大嫂。”有些憾，“可惜了，不能看到小侄兒出生。”
江明漪拍拍的手背，笑得溫婉約：“我到時候給你發照片。”
一想起跟秦不舟的事，江明漪就忍不住嘆氣，覺得惋惜。
有些話憋在心頭難，江明漪小心翼翼問：“，你還認我是大嫂，對嗎？”
黎角挽笑，點頭：“整個秦家，我只愿意認大嫂。”
江明漪心頭更堵了：“既然你認我，有些話我不得不說。”
“你說。”
“我覺得你和舟二之間缺乏心的通。”
“他的心都不在我這里。”黎忍笑，耐心釋懷地解釋，“不是每對、夫妻的相模式都會通，我跟他無法心，無法通，這不正說明我們不適合。”
江明漪：“可我覺得，他對你是有的，上次你在莊園大鬧，要把你家法置，是舟二替你承擔了所有責難，他讓我不要告訴你，但我真的……忍不住了。”
“他替我挨家法？”
這事黎完全不知。
那次還奇怪呢。
把莊園都拆了，事鬧得那麼大，老太太和徐靜居然沒有用長輩份拿喬，把往死里整。
只是讓在地下室雜間待了一會，之後就輕輕放過了。
“真的。”江明漪肯定道，“我親眼所見。”
江明漪以為會在黎臉上看到哪怕一點點對秦不舟的心疼，但是，沒有。
非但沒有心疼，黎還在笑，笑得意味深長。
“大嫂你不懂他。”
黎看看醫院走廊周圍，經過的人比較。
湊到江明漪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聲音說：“他喜歡挨打，他是個變態。”
“啊？！”
江明漪角了，一度陷懷疑自我。
想起那晚在祠堂看見秦不舟的模樣，被打得那麼慘，這喜歡挨打嗎？
黎把說懵了。
沉思了好幾秒，不確定道：“你好像對舟二有很多誤解……”
“沒有誤解。”黎認真得出結論，“他不是為了我挨家法，他是為了滿足自己的XP，順便在我這里裝一波好人。”
“……”
江明漪努力掰正的思路：“他要是真想在你面前裝好人，就不會一直瞞著你。”
黎不說話了。
兩人走出醫院，氣氛因秦不舟挨家法的話題變得凝重。
黎想了很久，才雲淡風輕地笑了笑：“他是秦家子孫，秦家人打他能有多狠，不過是做做樣子，順便滿足一下自家爺的特殊癖好。”
江明漪還想說什麼，被黎扶著往醫院外走。
黎岔開話題：“來都來了，中午我請大嫂吃飯唄，大嫂想吃什麼？中心街那邊有一家粵菜的點心做得很致，要不要去嘗嘗？”
江明漪不再說什麼，隨著黎的話道：“聽你的。”
當事人不愿理清那些藏在行為里的，江明漪作為外人，介不了。
他只能祈禱秦不舟的腦子能早點開竅，明白自己錯在哪里，抓挽回老婆孩子。
午飯後，江明漪把黎送去了拾聲記工作室的寫字樓樓下。
一進工作室，韓夢瑩就從辦公室出來，拉著黎進屋里，張兮兮地問：“上午你跟我請假都沒說清楚，怎麼去醫院了？生病了嗎？”
“沒有，陪大嫂去產檢了。”
“大嫂？”韓夢瑩挑眉，“秦晟之的老婆？”
黎點頭：“嗯。”
韓夢瑩眼神古怪起來：“看來你們前妯娌間的不錯嘛。”
黎笑笑：“結婚那三年我跟集的，不過是秦家唯一尊重我的人，對我有問必答，現在主跟我好，我還開心。”
江明漪是京圈真正意義上的名門千金，知書達理，溫婉優雅。
在黎眼里，是神級別的人。
韓夢瑩挽了黎的手臂：“下午我要去跟《青蛇》的副導演簽合同，陪我唄？”
黎不應聲。
這樣大制作的畫電影，肯給新人工作室機會，擺明了是戚硯沖著韓夢瑩來的。
下午的簽約，戚硯八會去。
黎不太想去當電燈泡。
“我下午要早點下班，約了從前在航空部的同事們吃飯。”
吃的離婚宴。
韓夢瑩：“那好吧，我讓前臺小喻陪我去。”
下午幾個小時的聲音練習，很快就到了黎約好的飯點。
把這次邀請的同事們單獨建了一個小群組。
一群小年輕還沒聚在一起，群里已經聊得很熱鬧。
黎把飯店的位置分進群里，早早去了飯店預定包房，點好菜單等著。
傍晚，最先到的是楊松和陸杰。
陸杰捧著一束紫鳶尾花，遞過來：“黎組，離婚快樂，愿你今後如鳶尾花的花語那般，自由自在，無拘無束。”
黎笑容溫，雙手接過：“謝謝，我很喜歡。”
被夸一句，陸杰耳朵都紅了，角快咧到耳後，輕了下楊松的肩，小聲嘚瑟：“聽見沒，黎組說喜歡我。”
楊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