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件拍賣品溫沐沒有再參與競拍。
直到一把壺圓潤,線條優流暢的紫砂壺被推出來時,溫沐眼睛一亮,這東西鐘伯應該喜歡。
鐘伯在溫家干了五十多年,是看著長大的,早就跟親人差不多,既然鐘伯喜歡的東西,那必須得買。
起拍價五十萬,也不是很貴,就當給鐘伯送個觀賞的小玩意兒。
溫沐剛剛才制住的購買又被激發出來,來都來了,不買說不過去。
“六十萬。”
“七十萬。”
“七十五萬。”
聽著價一步步上漲,溫沐舉牌,邊工作人員替喊價:“一百萬。”
才幾個回合,價格就翻了一倍,溫沐心里大概估算了下,這個紫砂壺漂亮是真漂亮,但一看就是近現代作品,年份不夠久遠,也不稀有,收藏價值有限,市場價估計值一百五十萬出頭。
拍賣會的客人也不是傻子,沒有人會跟錢過不去,價最高到兩百萬應該能封頂。
再高就真的不值得了。
“兩百萬。”
溫沐正想著,一個人直接喊出的心理價位。
溫沐汗,抿了抿,為了鐘伯的喜好,就做一次大冤種吧,再次舉牌:“兩百零五萬。”
以為能跟顧璟聿一樣,帥氣一把,一次搞定的沈薇薇抬頭朝拍的方向看去。
這個拍賣場總共分三層。
一層大部分都是些沒有實權的豪門公子千金、小家族負責人、中小型企業家,比如顧璟聿和沈薇薇就在一層。
能在二層的人,地位相對較高,是大家族有實權的掌控者,如果顧老爺子來的話,可以坐二層。
有資格上三層的,一般都是頂級家族負責人,或者在京市權勢更高的人,比如霍將軍,如果他來,就坐三層。
沈薇薇尋著喊價的聲音,注意到跟拍人在三層時,看都沒多看一眼,第一反應是要打退堂鼓的。
就這份,別說三層的人了,一層的大部分人都得罪不起。
沒有人再加價,拍賣師喊話:“兩百零五萬一次,兩百零五萬兩次……”
沈薇薇心有不甘,這個紫砂壺原本是想拍來送給顧老爺子的,跟顧璟聿在一起有段時間了,還從沒上門拜訪過,想借此撬開顧家大門。
再次抬眸看向三樓的方向,隔著較遠的距離,還是一眼認出了舉牌的人是溫沐。
瞳孔都收了下,怎麼會是!
怎麼有資格待在三樓。
“一千萬!”
沈薇薇幾乎是下意識地,較勁般了個讓在場所有人都意外的價格。
一個不是名家出品的紫砂壺,溢價也太高了吧。
溫沐無語,毫不猶豫,立即放棄再舉牌。
鐘伯很重要,給他買禮價格貴點也無妨,但這個價格完全可以去古玩市場淘個更好的,真的沒必要跟“傻子”再競拍下去,不值當。
正好奇沈薇薇一個年輕子怎麼這麼喜歡紫砂壺的顧璟聿僵著腦袋扭頭,顯然已經來不及阻止說話。
眼睜睜聽著拍賣師喊話:
“一千萬一次,一千萬兩次,一千萬三次,!”
敲下拍賣錘。
顧璟聿用一副“你是不是傻”的表看著沈薇薇:“就這麼個壺,一千萬?”
這人是瘋了嗎?一個最多值一百來萬的破壺,是翻了十倍拍下來,真當他的錢是天上掉下來的?
“嗯嗯,這壺多漂亮,一看就是古董,很有收藏價值吧,我是不是拍到好東西了?”沈薇薇出甜笑容。
這是第一次參加拍賣會,第一競拍商品,還拍到了,激的。
沈薇薇草出,娛樂圈就是生活圈的天花板,哪里懂什麼紫砂壺、古董之類的。
只想著,這種高級別拍賣會的東西肯定不會差,而且,剛剛溫沐還競拍搶了呢,要不是急忙加價,這壺還不到。
剛剛顧璟聿拍項鏈,一次加了兩千萬,才加了八百萬不到,一點都不多。
幾句話,足以聽出這個人腦袋空空,什麼都不懂。
“你既然不懂紫砂壺,為什麼一副勢在必得,非要拍到它的樣子?”顧璟聿忍著怒火問。
沈薇薇眼神真摯:“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我想拍下這個紫砂壺送給你爺爺,老人家都喜歡收藏這類東西。”
顧璟聿只覺得肺都要炸了:“我爺爺收藏的東西,沒有一件價值低于一千萬的。”
“那這個紫砂壺我剛好一千萬拍到了。”沈薇薇兩眼放,正好達到顧老爺子的收藏門檻,還剛剛好,可真是個機靈鬼,沒多花錢。
看著的表,這還得意上了?
顧璟聿捂著快噴的腔。
第一次,他深刻意識到,思想、學識、見識不同頻有多可怕,原來門當戶對不是封建思想,有時候也是為了規避更多風險。
要不是邊還有不朋友人在,此時此刻,顧璟聿只想扭頭走人。
他跟溫沐相時,從來沒有這樣的煩惱,他聊的話題,幾乎都知道,也能接得上話。
原來,雖沒有說出自己的真實份,但一直向他展現出了名門閨秀的氣度、學識和涵養,他早該發現的這些特的。
他一直很好奇,家族利益至上的爺爺為什麼不執著于給他找個門當戶對的千金聯姻,卻一眼看好溫沐。
爺爺是不是早就看出的與眾不同,暗中調查過?
和南市溫家聯姻,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原來爺爺早就替他規劃好了。
是他自己沒看。
那現在爺爺不再管他的婚姻,是不是要放棄他了?
在顧璟聿神游天際時,溫沐大手一揮,花了九位數拍下一套文房四寶。
坐拍賣場一層的眾人倒吸一口涼氣,紛紛看向三樓,眼里羨慕中帶著欽佩,這套清朝的文房四寶,硯臺的收藏價值就不菲,這還是一全套。
這人不僅識貨,還有足夠的膽魄,這個價錢,讓他們一次拿出來,再多掂量幾次,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