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拿吧。”
看著對峙的三人,唐招娣只得站起來,明天就要分離,不想見到今晚最後一頓團圓飯鬧得不歡而散。
拿雙筷子而已,多大點事。
見唐招娣去拿筷子,王春花舒暢了,沒有再爭執,夏可可跟唐寶也沒有言語。
唐招娣將筷子遞過來時,夏可可那一個恭敬,站起來雙手接著:“謝謝唐總。”
“吃飯吧。”唐招娣回到自己座位。
溫沐給夾了塊排骨。
兩人對視笑笑。
溫沐多能理解,唐招娣常年在外,一年到頭回來的日子不多,陪伴得更是,面對王春花的偏心,能忍就忍忍算了。
這次分離,下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見到呢。
一頓飯總算順利吃得七七八八。
夏可可是一分鐘都不想多待了,拉著溫沐想先走,卻見到王春花握住唐招娣的手,那一個慈祥和善,不知道的,還以為有多寶貝這個兒呢。
不好,這老太婆又要作妖了,夏可可和溫沐眼神流。
果不然,只聽王春花道:
“招娣啊,你弟弟已經談對象,眼瞧著就到了談婚論娶的年齡,他結婚的婚房,還得你這個做姐姐的提前心。”
!!!
夏可可驚呆了,這老太婆是把親兒當冤大頭來薅呢。
“媽,我已經存到首付的錢了,自己買得起房子。”對上夏可可鄙夷的眼神,唐寶臉都黑了。
“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會打算,我查過了,京市的房子好幾百萬呢,你掙點錢不容易,留著以後養孩子,房子讓你姐來買。”王春花瞪兒子一眼。
“你也知道京市的房子幾百萬啊,一張口就讓我買,你想過我承不承擔得起嗎?”忍了這麼久,唐招娣第一次反駁母親。
“讓你買怎麼了?你那麼能掙,那麼多錢,再說了,你這些錢不給給弟弟花,以後嫁人,不都別人家的了。”王春花理直氣壯。
“阿姨,唐姐姐好歹是您兒,您這樣偏心是不是過分了,唐哥掙錢不容易,唐姐姐掙錢就容易了嗎?的錢不是天上掉下來的,那是唐姐姐沒日沒夜加班、應酬喝酒喝到胃出、一次次住院換來的,沒有誰掙錢容易。”溫沐旁觀這麼久,實在忍不下去了。
就王春花這得寸進尺的趨勢,唐招娣終究不能如愿,沒法和和睦睦回京市了。
“就是,我夏可可要嫁的男人,不求有多富貴,但必須頂天立地,要有獨立養活老婆孩子的能力,而不是媽寶男,結個婚還得靠吸姐姐的才行。”夏可可挽住溫沐的手,跟站統一戰線。
“我怎麼就沒有獨立養活老婆孩子的能力了,我有!”唐寶都急了。
王春花看著這一個個的,都不省心,干脆擺手:“你們都出去,我跟招娣單獨聊。”
“媽,你沒聽到嗎,剛剛說我應酬喝酒喝到胃出,一次次住院,你怎麼不問問我好不好,還有沒有哪里不舒服?”唐招娣直視著王春花,眼眶微紅。
“不舒服?你從小就好,壯得跟頭牛似的,能有什麼不舒服的。”王春花不以為意。
簡直無藥可救,多說一句都是廢話。
“別想了,我不會給唐寶買房的。”唐招娣留下一句話,頭也不回地回了的房間。
溫沐和夏可可看了王春花一眼,不可理喻,跟著唐招娣一起走了。
用餐大堂一時就只剩下王春花和唐寶兩人。
唐寶就那麼站著,一言不發地睨著母上大人。
“看什麼看,我又沒做錯什麼,只是讓出錢給你買個房而已,我們村里還有不人拿兒嫁老男人換彩禮,補哥哥弟弟的呢。”王春花被兒子盯得頭皮發麻,手不自覺在圍上了。
唐寶看一眼那布滿老繭的雙手。
他剛出生沒多久,爸爸就去世了,媽媽一個沒學歷、沒正經工作的農村寡婦,靠雙手和雙肩沒日沒夜做苦力將他和姐姐拉扯長大。
王春花有時候氣人是真氣人,但不容易也是真不容易。
沒忍心跟著夏可可們一樣掉頭就走,唐寶扶著王春花在餐桌旁坐下,語氣溫和:
“媽,姐姐和我一樣,都是你懷胎十月生下來的,這手心手背都是,你就不能稍微一點點嗎?”
“誰說我不了,是我兒,我怎麼可能不。”王春花懵。
唐寶只差苦口婆心了:“那既然,剛剛說姐姐勞得住院了,你怎麼都不關心一下,卻只想著讓一直為家里、為我付出。”
“這不是好好地坐這里嗎,一看就不像生病的樣子,那個的,肯定是夸張了。”王春花自以為是。
唐寶曉之以之以理:
“沒有夸張,我姐的胃真的不好,今年都進過三次醫院了,有一次還暈倒在辦公室,姐姐工作掙錢沒你想的那麼容易,我一個大男人,強壯,頂天立地,以後是要為家里頂梁柱的。
我本該照顧你和姐姐,怎麼還能找姐姐手要錢買房呢?你這要是把我慣壞了,以後干脆擺爛不自力更生了,就在家坐著當你和姐姐的吸蟲,可你會有衰老那一天,姐姐也會有自己的生活,以後沒人給我吸的時候,那我的後半輩子怎麼辦?”
“你敢!”王春花慌了:“我好不容易求你姐姐給你安排的工作,你得好好干。”
“我會好好工作的,以後我來守護你和姐姐。”唐寶拍了拍媽媽的手,好言相勸:“你晚些跟姐姐好好談談,別讓心里一直有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