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予曦角笑意譏諷:“譚夫人在西方待的太久了,咱們老祖宗傳下來的禮儀教養忘的一干二凈,倒是把那些封建糟粕記得清清楚楚。”
“得虧現在是二十一世紀,若是放在古代,做你們譚家的下人連抬頭說話的資格恐怕都沒有。”
顧璟珩努力忍著笑意,他最喜歡看樓予曦伶牙俐齒里還帶著一點小尖酸的覺,讓他心里覺得的。
譚雙雙見樓予曦這麼奚落自己的母親,顧璟珩還是一臉寵溺的笑著,頓時氣不打一來。
樓予曦真是個狐貍!
也不知道給顧家人都灌了什麼迷魂湯了,都這樣了,顧家人一個個的還護著呢!
顧老爺子的臉有些好轉,但是譚俊卻覺得更加尷尬了。
“說兩句吧,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
譚雙雙不高興的噘:“爸!”
譚俊瞪了一眼,譚雙雙只好暫時偃旗息鼓。
譚俊接著剛才沒有說完的話頭,把今天來的主要目的跟顧老爺子提了提。
“老爺子,譚家這麼多年都不在國,許多老朋友、老伙伴長久不聯系都生疏了。”
“我有心上門,可是人家未必認識我,也未必領我的。”
“譚家是在我父親手里輝煌起來的,這您也是知道的,總不能在我手里就這麼斷了吧。”
顧老爺子垂著眉眼,作緩緩的喝了一口茶,并沒有接話。
譚俊繼續說:“顧家是京城豪門世家的頭一位,哪行哪業不都要給顧氏集團一個面子。”
“只要您發一句話,那些人就沒有不聽的。”
“這對您來說不過是抬抬手的事兒,對我們譚家來說可就是救了大命了!您看...?”
顧老爺子半撐著頭聽他說完了這些,并沒有直接回答幫還是不幫,而是目掃向了一旁的樓予曦。
“曦丫頭,你是怎麼想的呢?”
除了顧璟珩和老宅管家之外,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顧老爺子這句話的意思,難不是要聽樓予曦的?
譚俊目灼灼的盯了過去。
譚夫人和譚雙雙互相掐住了對方的手,覺得顧老爺子是不是老糊涂了?這麼大的事居然給樓予曦一個人來做決定?
們剛才還被樓予曦冷嘲熱諷了一通,樓予曦怎麼可能愿意出口幫譚家?
樓予曦怔了一下,笑著對顧老爺子說:“爺爺,一來我和譚家不,二來公司的事我也不太懂,您還是和璟珩商量著決定吧。”
顧老爺子大手一揮:“沒關系,你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你的蛋糕店和工作室我知道,都辦的很不錯,爺爺知道你有這個能力。”
顧璟珩也了樓予曦的頭發,臉上的表懶懶的:“你隨便說,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
譚家四口面一滯,心同時提到了嗓子眼。
樓予曦認真想了想,對譚俊說:“譚先生,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今天來顧家,是想背靠顧家這棵大樹在京城扎。那麼你是想靠什麼來讓顧家幫你呢?是人?還是生意?”
譚俊口而出:“當然是人!”
說完他有些心虛的看了一眼顧老爺子的表。
其實他的父親和顧老爺子年輕時的也沒那麼深,去了國外之后更是很多年都沒有聯系了。
譚俊不過是聽說顧老爺子重重義,所以才厚著臉皮了上來。
樓予曦了然的點了點頭:“是人啊。人這個東西嘛,說起來虛無縹緲的,但是有個特點,那就是有來有回?”
譚俊面疑:“你這是什麼意思?”
顧璟珩已經知道了樓予曦想要說什麼了,他偏過頭和顧老爺子對了個眼神,爺孫倆不約而同的將角的笑意掩飾住了。
其他人的注意力都在樓予曦上,所以并沒有注意到。
樓予曦解釋道:“打個最簡單的比方吧,就跟結婚的份子錢一樣,你包了多,我就要還多。”
“像璟珩的姑姑姑父,他們就和和一個兒,之所以要在澳洲辦一場訂婚宴,再回國辦一場,一方面是為了給獨生兒撐場面,另一方面嘛,也是想把這麼多年散出去的份子錢收回來。”
樓誠有些暈頭轉向,好好的怎麼又繞到結婚的份子錢上去了。
他扯了扯角:“夫人,你的意思我不是很明白。”
樓予曦攤了攤手:“很簡單,你要顧家幫譚家,可以是可以。”
“但可不是像你輕描淡寫說的那樣,抬抬手就行了,顧家是搭了人的。”
“可往后那些幫過你的生意伙伴要討回這個人的話,是問顧家討呢,還是向譚家討呢?”
譚俊想也不想便道:“當然是顧家!”
樓予曦抬眸他:“顧家以前欠過譚家爺爺的?”
譚俊支支吾吾:“沒,沒有。但兩家,也算有點,有點......”
他的聲音越說越小,這是個天大的人,那一點點的本不能比。
譚清禾嘆了一口氣,嘗試著開口:“我們可以給份。”
譚俊連忙點頭:“對對對,我們可以給份!顧家要多,我們可以商量!”
樓予曦笑著搖了搖頭:“那就不用了吧。顧家旗下也有這方面的生意,拿了譚家的份,混在一起就不好打理了。”
話沒有說完,但是相信譚俊和譚清禾一定能聽懂。
給份這件事乍聽上去好像很誠心,但是一旦答應,那就意味著譚家和顧家綁在了一起。
顧氏的客戶、供應商、流、乃至人員調這些資源,譚家都能過來分一杯羹。
譚清禾是什麼想法不清楚,但是譚俊肯定是想趁機糊弄。
聽到樓予曦想也不想便直接拒絕,譚俊臉上的失藏都藏不住。
本以為這個小丫頭沒做過生意,聽到份兩個字就會心,可沒想到竟然這麼聰明。
譚俊提著心問:“夫人,您還沒說,究竟是幫還是不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