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言的思緒回到昨晚。
紀清絮的戲份拍完後便也跟著收工回了酒店，在房間里來回踱步，不知該用什麼方式才能將紀清絮拉下馬。
倏然間腦海里有了一個念頭。
誣陷。
剛開機時有一次，紀清絮追求完，始終不滿意其中一段戲的發力，于是拍到很晚才收工。
們下了房車往酒店門口走時，紀清絮聽見大門旁的草叢里有幾聲稀稀拉拉的嗚咽聲，那聲音虛弱到不仔細聽，幾乎聽不見。
紀清絮頓步，凝神又聽了一會，確定有聲響後抬腳往草叢走。
孟言困得眼睛都快睜不開了，哪里還聽得見什麼聲響，催促道：“姐，你肯定是聽錯了，快上去休息吧，幾個小時後我們還有戲呢。”
紀清絮沒應答，怕驟然出聲會嚇著小家伙，也不敢開手電，就借著酒店里的燈循著聲源。
孟言等得有些不耐了，剛要再次張口，就見紀清絮從石墩後的草坪里退出來，懷里還抱著個不知道是貓還是狗的東西。
紀清絮將它護在懷里，一手托著它一手輕著它的小腦袋，聲音溫潤：“不怕不怕，姐姐帶你回家。”
邊說邊往電梯走。
“言言，你看一下哪天行程，我帶小家伙去寵醫院。”
孟言有點嫌棄地看著它，“清絮姐，你要養啊？”
“對呀，它一個人不知道在那流浪多久了，可憐的。”
和一樣，無家可歸。
“你快先放下讓它自己走吧，萬一它上有什麼細菌傳染給你怎麼辦？而且......”
孟言彎腰仔細打量，“它黑不溜秋的，是個什麼玩意？”
被逗笑，“一看就知道是只狗狗，我先把它抱上去洗個澡，明天記得告訴我行程安排。”
“你最近行程都很滿的，這一周你的戲份都很重，周四還有個節目需要你去錄制呢。”
“啊......那怎麼辦？”
紀清絮看著孟言皺眉，忽然靈機一，“那我們小家伙就只能麻煩言言姐姐了。”
孟言一個激靈，連忙出聲拒絕，“我不要！”
最討厭小了。
還是個這麼臟的。
紀清絮低垂著頭著小狗的發，裝作傷心，聲音做作道：“小家伙，你有這麼招人厭嗎，言言姐姐都不愿意帶你去看醫生。”
見孟言還是沒有松懈的意思，紀清絮嘆口氣。
“要是你真的有什麼問題沒有及時去醫院，你能見到太的時候就不多了，抓時間多看兩眼言言姐姐吧。”
紀清絮說的慘兮兮的，明知道是故意的，但孟言還是心了。
仍是嫌棄口吻，“好了好了，我明天帶它去，但是我可不會把它抱著去抱著回的。”
孟言瞥了眼小家伙，像是警告，惡狠狠的：“自己走！”
說完就進了隔壁的房間。
勾笑了笑，真是口嫌正直的傲鬼。
紀清絮把它洗干凈，又耐心用吹風機吹干了發，原本雪白順的顯出來，的耳朵，水潤像葡萄一樣的眼睛，活一個小雪球。
小家伙是只比熊。
紀清絮給它喂了點火腸，它吃得很快，沒兩秒就見底了。
吃完了它也不鬧，就甩著小尾靜靜依偎在紀清絮腳邊，水汪汪的大眼睛招人稀罕極了。
“你又乖又松，就你絨絨吧，好不好？”
絨絨站起來繞著轉，汪汪兩聲，像是答應了。
紀清絮給絨絨搭建了個臨時小窩，絨絨歡快蹦上去就臥倒。
快速給自己沖了個澡，吹干頭走到床邊，看見絨絨已經閉著眼睡著了。
第二天孟言去接狗的時候，看見它的模樣，眼眸也亮了一下，了絨絨的腦袋，“這麼看還是可的。”
孟言帶著絨絨做了檢查也打了疫苗，一切健康。
紀清絮對絨絨不釋手，但醫生說絨絨只有二十幾天大，就沒舍得把絨絨帶去片場。
倒是給了孟言機會。
掏出手機，指尖微著點開一個微信聯系人，幾次三番都把打好的字給刪掉。
泄氣般坐在床上，有點痛恨自己的心和懦弱。
紀清絮對算得上九足的信任，也將當好朋友，而非一個端茶倒水的助理。
這麼多年紀清絮也從未使喚過什麼，甚至在被片場其他助理欺負的時候，毫不猶豫地選擇維護。
不能不承認，紀清絮對很好。
恍惚間，孟言腦海里浮現出許明漪的面龐，原本無的眼神也迸發出恨意。
想到那個像一束照進自己暗無天日的世界里的，如今卻尸骨無存，變為一堆白灰，永遠飄在無邊無際的大海里，一狠厲便從心底滋生出來。
紀清絮害死了許明漪，也是事實。
許明漪馬上就要從黑暗里走到之下，卻永遠死在了去往亮的路上。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卻是全心全意對待的多年好友。
豈不可笑！
豈不諷刺！
這世上除了，再無人知道許明漪是誰，更沒人再記得許明漪。
所以這個仇，必須報。
孟言不再猶豫，再次解開手機，給對面發去消息。
“你上次說要合作的事，我答應了。”
已經過了凌晨一點，但那邊回復的依然很快，“和聰明人打道就是爽快，說說你的報酬吧。”
“我一分錢都不要，我只要紀清絮倒臺，再無翻的可能。”
這次孟言等待的時間卻很久，那邊再沒了消息。
心口升起一燥意，害怕對方反悔，焦灼等待著。
一陣手機鈴聲突兀響起，嚇了一跳。
孟言看著屏幕上的陌生號碼，有點遲疑，但還是劃開接聽。
聽見對面的聲音反倒安心了。
“雖然你我的想法不謀而合，但為保你不會臨時反戈，你得告訴我，你不為錢是為了什麼，據我所知，紀清絮對你不差吧。”
孟言一窒，隨後聲線冷淡。
“那又怎樣，我也曾真心實意對待過，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逆鱗，甚至為此可以付出一切。”
頓了下，嘲諷道：“只不過紀小姐的逆鱗是可以用金錢衡量的，而我的，是我此生唯一的朋友，千金不換。”
孟言毫不避諱地譏諷讓紀禾握手機，差點沒住怒火。
“孟言，雖然是我找你合作，但我并不是非你不可，你最好放干凈點，我想讓你這樣的小角消失，只需要。”
孟言本不怕，冷笑一聲，“但除了我，你還能找到能近紀清絮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