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清絮說明來意後，主任臉上卻浮現為難的神。
“如果您需要患者本人到場，我可以來。”
“不是我不愿意給你調，是昨天半夜我們醫院所有電腦的數據都被不知名件攻擊，現在已經完全格式化，沒有記錄了。”
這話如一盆涼水，將紀清絮從頭澆到腳，快速跳的心臟驟然停了一瞬。
偌大的醫院，怎麼可能沒有專門的部門管理電腦數據，卻連日志備份都被銷毀，背後的人擺明了要讓紀清絮徹底栽倒。
一開始看見這則消息時，主任也搖過懷疑過，可今早得知全院電腦都被清空，到底是事實還是陷害，一目了然。
上前扶住紀清絮，將引到沙發上，又給倒了杯水，“紀小姐，你先別著急，雖然醫院的記錄沒了，但如果就診人是線上掛號，的手機上也是有記錄的。”
主任的話一下將點醒，失魂落魄的緒被扯回來三分，給孟言打去電話，得到的答案卻是一樣。
孟言說，昨天回家時被人撞到，手機摔進人工湖里，等反應過來時，那人已經走遠不知所蹤。
紀清絮疲憊地了下太，試圖緩解突突跳個不停的神經。
背靠沙發，輕闔上眼眸，嗓音有些啞，“主任，您不用管我，我休息一下就走。”
“沒事，你坐著吧。”
所有退路都被掐斷，現在真是無路可走了。
沒路可退，那就不退了。
擺爛了還不行嗎？
有了這個念頭，紀清絮睜開眼準備走，包里的手機忽地振。
是沈雋然。
站起朝著主任微微頷首，禮貌道謝後走出辦公室，到樓道里接聽。
剛一接上，沈雋然沒正形的聲音就傳過來，“我們大明星真是搶手，總是最後才接我電話。”
紀清絮沒心理他的調侃，淡然問他的來意。
沈雋然也斂起神，“已經第三天了，怎麼還沒解決這事，再拖下去對你只會有弊無利。”
“你以為我不想解決嗎？醫院數據和我助理的就診記錄都沒了，沒辦法了。”
聞言，沈雋然擰下眉頭，不解道：“數據沒了就找人修啊，你沒找阿聿嗎？”
聽見這個名字，紀清絮便不自覺想起昨晚他跑到自己面前莫名其妙發瘋，想著想著場景就變了。
滿腦子只剩下裴知聿強吻的畫面，冷不丁了下肩，似乎此刻還能到他溫熱的呼吸撒在脖頸。
半晌都等不到紀清絮的回應，沈雋然音量拔高喊道：“小絮！你干嘛呢！”
被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到，一個激靈回過神時，連耳尖都紅得快要滴。
分明眼前沒人，卻還是心虛的飄忽了眼神，“沒什麼，”旋即冷靜下來，“找他有什麼用？醫院都沒辦法，他就有辦法了？”
聽見沈雋然驕傲的語調，“你不知道了吧？雖然阿聿創辦了公司，但基本功一點沒落下，遠的我不敢說，但就在京城，他一定是計算機大佬。”
聽著沈雋然高談闊論著裴知聿的專業，紀清絮怦怦跳的心緩了下來。
現在裴知聿的專業如何，的確不知道了。
沈雋然自豪地像是在說自己，“不管是什麼數據，只要不是件被理破壞，阿聿都能恢復，快去找他吧。”
紀清絮咬著沒說話，不愿。
如果裴知聿一開始就管，那會毫不猶豫地去找他幫忙。
可事實是，找過他，卻被無地掛斷電話。
而且昨晚說了哥會幫，現在再去求他，恐怕不止會被拒之門外，還可能會被他嘲諷一番。
“算了。”
“怎麼就算了？阿聿只是上不饒人，但只要是你的事他不可能置之不理。”
紀清絮腔輕，一聲自嘲的笑溢出間，“那你現在也不了解他了。”
的音量低，沈雋然沒聽清，正好有人找他匯報工作，他便快速囑咐兩句後掛了電話。
他說如果不想讓自己的事業毀于一旦，就去找裴知聿。
醫院樓道里寬敞又亮堂，還有很大一個窗戶，雙手撐在窗戶兩側的墻上，失神地看著窗外。
醫院門口有很多推著小車的商販，有些腳下快，能占到涼，有些卻只能站在烈日下賣著食。
熱浪一陣陣撲來，商販們隔幾分鐘就頭上的汗，有的來不及，汗珠便順著額間迅速沒襟，可手下作卻始終沒停過。
看著他們，忽然想起幾年前還在跑龍套的，無論天是熱是冷，從未放棄過。
為什麼要因為一時意氣，就將自己力打拼來的一切隨著莫須有的流言付諸東流？
紀清絮用力將心下的自尊下，抬腳疾步走出醫院，怕猶豫一秒這沖就會消失，便一腳油門踩到藝臻大廈門口。
從地下車庫乘電梯到了大廳，剛到前臺，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前臺小姐便熱道：“紀士，您這邊請。”
紀清絮被引到電梯口，看了眼，還是總裁專用電梯，這模樣和上次來公司完全不一樣。
“這次讓我進了？”
前臺小姐心里滴著冷汗，面上卻還揚著職業微笑，答非所問，“您直接上頂樓就行。”
本也沒打算刁難前臺，都是打工人，只是按命令行事罷了，電梯到了一樓後便走進去。
平時坐電梯時并不覺得頂樓很高，卻覺得今天上升的速度很慢，心跳都不控地快速跳起來。
電梯停穩後門緩緩打開，卻見裴知聿的特助江岐站在門口。
“裴總在嗎......”
話沒問完，江岐便道：“大小姐，裴總等您很久了。”
這話說得腦子一懵。
他知道要來？
還......等了很久？
心間忽然閃過一個念頭，裴知聿不會專門等著來求他幫忙，好徹底辱一番吧？
這想法一出，幾乎是瞬間，紀清絮就打了退堂鼓。
往後退了半步，有點結：“我不找他，我上錯樓了。”
想按電梯，江岐卻快一步將電梯按鍵堵住。
“大小姐，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