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清絮不知道這一晚是怎麼睡過去的。
隔天早上醒來後,在房間里等了一個多小時,看見紀淮忱驅車出了別墅才下樓吃早飯。
現在不再是十八歲的年紀,紀淮忱這樣pua的手段已經沒法再掌控,但心理創傷不是一時半會就能好。
沒法完全和他反抗,那就暫時避開他。
看著昨晚被隨手扔在桌上的那袋子藥,決定去醫院化驗。
紀清絮隨便喝了兩口粥,便開車去了一直治療抑郁癥的私人醫院。
這家醫院保工作做得很好,既不用擔心自己抑郁癥被曝,也更放心藥的化驗。
就算紀淮忱知道來了醫院,但沒有的允許,他也不會知道是把藥拿來檢測。
紀清絮把藥給了化驗科,叮囑任何人來都不許泄,隨後回了紀家。
在家待了一個多星期都沒見裴知聿回來過,便狀若無意地問:“桂姨,裴知聿沒回來過嗎?”
“沒呢,從你搬走之後,小爺就沒再回來過了。”
說著,桂姨忽然想起什麼,“小爺回來過一次,不過就到大爺書房里待了會就走了,走的時候我看他臉不是很好,可能是鬧矛盾了。”
聞言,紀清絮拿著水杯思忖,“什麼時候的事?”
桂姨想了想,“大概是......”
許是人老了,記憶也不行,半晌桂姨也沒想起來。
“算了,他什麼時候回來,回不回來都和我沒關系,不重要。”
話落便將杯子放到餐桌上回了房間。
桂姨看著紀清絮口是心非的樣子,無奈搖了搖頭。
看樣子兩人還沒和好。
記得以前大小姐很喜歡和大爺撒的,怎麼到小爺這,兩人就跟仇人似的,見面分外眼紅。
接下來幾天里,面試的劇組都沒給發過消息,正失落著電話突然響起。
“請問是紀小姐嗎?您上周面試的顧清一角很出彩,導演讓我通知你,你的面試通過了,明天劇組圍讀,一周後就可以準備拍攝了。”
雖然不是什麼大IP,但現在只要有角就足夠開心,而且顧清是主。
聲線雀躍:“謝謝您,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剛才那人給發來電子劇本,紀清絮立刻盤坐在床上,抱著電腦開始鉆研劇本。
這一鉆研,紀清絮一天都沉浸在劇本里,午飯都沒下去吃,等桂姨再上來敲門,才驚覺已經晚上七點多了。
轉了轉僵的脖頸,站到地上抻了個懶腰,開門下樓,到餐廳里時一個人都沒有。
“桂姨,他們都不回來嗎?”
“爺剛剛打電話來了,今晚他們有應酬,就不回家吃了。”桂姨聲音從廚房傳出來。
輕挑眉梢,拉開凳子坐下,看著一桌子的菜,忽然覺得今晚自己能吃下兩碗飯。
紀清絮一個人悠哉悠哉吃完飯,幫桂姨將碗筷都收進廚房,隨後腳步輕快回了房間。
洗漱完就上床睡容覺,第二天早上力充沛去了劇組圍讀會。
一切都很順利,接下來進組拍戲,一連拍了三個月,幾乎沒有什麼休息時間。
雖然累,但劇組氛圍很好,很久沒覺到這麼輕松了。
期間化驗科給發來檢測報告,那些藥竟真的沒問題,確實是新研發出來的,比阿普唑侖還有用些。
得到答案,紀清絮心里卻不覺得踏實,反而依舊懷疑,但後來的拍攝讓把這事拋之腦後。
演技,基本上所有片段都是一次過鏡,反復NG的也都是自己覺得不滿意。
盡管進組時間比紀禾慢了一個月,但還是和紀禾同一時間拍完。
拍戲期間紀禾找了站姐拍了大量路花絮,發到網上後也讓漲了些小。
本小白花的長相,加上水軍大規模的營銷,甚至出現了紀禾有趕超紀清絮趨勢的言論。
更有人把四個月前的狗事件重新搬到臺面上,還放話說娛樂圈已經有了補貨,像紀清絮這樣劣跡藝人可以滾出娛樂圈了。
紀清絮的自然不會看著自家正主被這麼欺負,兩方一下子在網上炸了鍋,鬧得不可開。
雖然這次輿論并沒維持多久,就被莫名其妙大量刪帖,但還是不可避免地給紀清絮造損失,數轉去了紀禾那里。
在劇組三個多月,也有些演員和紀清絮好。
殺青當天,一個演員替忿忿不平。
“怪不得說娛樂圈是大染缸,真是什麼貨都有,剛拍了個主劇就敢對標頂流了,而且還是新人吧,誰知道這主戲怎麼來的。”
紀清絮拍了拍,笑道:“雖然我不喜歡紀禾,但對生來說名聲總是重要些,何況是在娛樂圈。”
演員沒覺得被紀清絮背刺,反而因為這番話更喜歡。
任誰都能看出來這些輿論是誰搞的,但紀清絮卻不隨便評論,高下立見一下就看出來了。
導演走過來,拍了下手,“大家辛苦了,今晚有殺青宴,就在我們酒店一樓,能來的都來。”
“清絮姐,你去嗎?”
看著演員滿是希冀的眼神,紀清絮心下微,“去。”
每場戲殺青,都會參加殺青宴,但那只是因為人世故,這次卻只是因為想去。
演員正歡喜地鼓掌,倏地一下僵住,旋即淑起來站到紀清絮邊。
這作惹得一臉茫然,不明所以扭頭看去,眼里笑意也逐漸平緩下來。
裴知聿不疾不徐朝這邊走過來,看見他的演員們都如出一轍的。
也確實不怪們,拋去裴知聿那刻無又捂不熱的心,他這副皮囊實在好看。
他從昏暗走進來,片場的源從他頭頂灑下,一墨黑西裝,深邃眉骨遮住,高鼻梁明暗界線分明,更襯得他那雙桃花眼異常多。
他徑直朝紀清絮的方向走來,站在紀清絮邊的演員呼吸都快要停止。
腹誹道,至于嗎。
可也故意忽略掉剛剛裴知聿出現在視線那一刻,跳了一拍的心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