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清絮漂亮的眸子著朝緩緩走過來的人，腦海里浮現不久之前的畫面。
早上整理完劇本，特意連午飯都沒吃就來了公司，可到公司樓下時，紀淮忱忽然出現住了。
時隔幾天再次見到紀淮忱，的心境已經不復從前。
現在再也想不起曾經和哥哥擁有的那些好回憶，有的只是無盡的猜忌和寒心。
神淡淡，“哥怎麼突然來公司找我了？”
紀淮忱一下便到紀清絮的疏離，他幾乎立刻就想把捆回家，用盡全力才維持住表面的溫潤。
“絮絮這幾天都沒回家，去哪了？”
又是這句話。
紀清絮悄無聲息將兩人的距離拉開些，臉不紅心不跳撒著謊，“最近我有點忙，所以先回清水灣住了。”
“是嗎？”
面對他的反問，紀清絮凝神回視他，面上坦然，“是啊，哥哥不信我？”
看著不再畏懼他，紀淮忱眼底暗下來，轉移了話題，“幾天不見，這麼覺得絮絮對我生疏了不？”
“最近我突然發現，我邊的人都是些豺狼虎豹，天天擔驚怕，可能神狀態不好，才讓哥哥有這種錯覺。”
兄妹倆打著啞謎，誰也不說，但彼此都懂。
紀清絮耐心告罄，“哥哥要是沒別的事，我就先上去了，裴知聿還在等我。”
正轉，一道沉聲線響起讓瞬間頓住腳步，“你以為裴知聿真的在幫你嗎？”
紀清絮擺正轉了一半的，回正看著他，“什麼意思？”
紀淮忱幽幽往前走了兩步。
“上次那件事，我的確沒能為你做什麼，但裴知聿又為你做什麼了？據我所知，他端了所有造謠過你的報社，怎麼可能沒查出來這一切是紀禾授意的，但現在紀禾依然好好地拍著戲。”
“裴知聿一定會把那些人帶到你面前，這樣就能轉移火力，紀禾才會安然無恙。”
聞言，紀清絮眸里有一瞬的不解。
紀淮忱繼續道：“我什麼都沒做，是因為爸不讓我紀禾，可裴知聿做的一切都只是障眼法，不過是權衡利弊下，覺得紀禾比你更有利可圖罷了。”
紀清絮幾乎是踩著紀淮忱的尾音反相譏：“別把自己說得有多高尚，你和他有什麼區別？”
紀淮忱想為自己辯解，紀清絮打斷他，“不，哥哥甚至比他還虛偽，起碼他不會為自己找借口。”
說完，紀清絮冷清清覷他一眼，毫不猶豫轉，可紀淮忱不死心，像是要狠了心離間兩人，咬著牙喊道：
“你不是一直在查紀禾和你朋友的關系嗎？裴知聿知道，但他有告訴過你嗎！”
聽見這話，紀清絮形僵了一瞬，但很快恢復正常，重新提步進了公司。
已經無法完全相信紀淮忱，這次想親耳聽裴知聿說。
思緒回籠，他已經坐到邊，修長雙自然疊，一手搭在紀清絮後的沙發上。
難得見他的臉上出現縱容的神，語氣里都染上哄的意味，“現在還不是懲罰紀禾的好時機。”
紀清絮心底藏著的期待一點點冷卻下去，最終只覺到一片悲涼。
原本是想和他一起吃午飯的，現在看來也沒有必要了。
此刻只想驗證紀淮忱說的話，直勾勾盯著他，“你認識許明漪嗎？”
沒錯過他臉上一瞬間的怔愣，聽著他平緩的嗓音，“認識。”
紀清絮勾起角，扯出嘲諷的弧度。
他倒是比紀淮忱真實。
“所以你知道紀禾和許明漪的關系，也知道我在查這件事，但你不僅不告訴我，還打算混淆我的注意力，好放過紀禾。”
紀清絮語氣平仄沒有起伏，陳述著這個事實。
見面不好看，裴知聿清楚不高興了，手了下的臉，“這事我暫時沒法和你解釋，你想要什麼補償，我買給你。”
紀清絮覺得可笑，一場栽贓，事關朋友的生命，這些事他卻覺得一件禮就能擺平。
果然，比起，紀禾更有價值些。
偏過頭，裴知聿的手一下落空，一副抗拒被他的模樣讓他徹底失去耐心。
裴知聿坐直，目視前方，腔調里再沒有毫溫度，“沒什麼想要的就算了，你先回家吧，和張姨說我晚上回去吃飯。”
“我不是江岐，當不了你的傳話筒。”
話音落下，紀清絮徑直起，連看都沒看他一眼直接出了辦公室。
看著紀清絮纖薄清冷的背影，裴知聿有點無奈。
怎麼現在脾氣越來越大？
從頂樓到大廳的間隙，紀清絮已經想好搬回清水灣了。
反正他們只是純粹的利益關系，本沒必要住在一起。
等裴知聿晚上回到家，主臥里還有紀清絮存在的痕跡，但人卻不在，他的心倏地沉下去。
他疾步走到客廳，問：“張姨，絮絮今天回來過嗎？”
“沒有啊，太太不是去找您了嗎？我還以為一直和你在一起。”
雖然已經猜到，但張姨的話還是讓他眉心猛然一跳。
沒有毫猶豫，裴知聿抓起隨手撂在玄關的車鑰匙，腳下作帶著焦灼，驅車去了清水灣。
他把車停在單元樓下，過車窗，看見了亮起源的那一戶，他心下一松。
回這里總比去找紀淮忱好。
裴知聿撥出的電話，將手機放到耳邊，直到鈴聲被自掐斷，他又打過去，一遍又一遍。
最後一次，電話那邊傳來機械聲。
裴知聿臉鐵青，紀清絮真是好樣的，把他拉黑了。
旋即他推開車門，徑直上了電梯到家門口，不厭其煩按著門鈴，連對面的住戶都被按出來了。
“喂，你是不是有病？一直敲什麼？讓不讓人睡覺！”
紀清絮和裴知聿只有一門之隔，清水灣隔音不好，對外面的聲音聽得一清二楚。
聽見男人不要臉地說：“我是上門婿，我老婆一生氣把我趕出來了，我實在沒地去，抱歉，打擾你了。”
紀清絮再顧不得對面說些什麼，一把擰開門把手，拽著裴知聿的服就把他扯進來，門被摔得砰砰作響。
抬起慍怒的眼，沒好氣道：“你胡說八道什麼？我什麼時候把你趕出去了？”
裴知聿垂下頭，面無辜，“你拉黑我，也不讓我回家，不就是把我趕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