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孟大領導,你愛過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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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聲冰冰涼涼的聲音,像某種意義上的點名。

下意識立正站好,答了個“到”,反應了一秒,又張垂下眼,不敢再看對面那雙犀利肅殺的眼睛。

什麼名字。”孟淮津問。

一五一十地回答:“汪。”

“見過我。”陳述句。

孟淮津進到吸煙室淡淡瞥他的那一眼,汪臉上的刀疤,不完整的手指,以及藏在他上的其他特征,就如同紙質材料一般,被他掌握了個大概。

額角冷汗:“曾在軍事節目和普法節目里見過您,長。”

孟淮津沒接話,三兩口把那支煙吸掉大半。

沒聽見吩咐,汪不敢擅自離開。

眼前人,跟他在屏幕面前看見的那個一板一眼、剛正不阿的形象大有出,尤其是他這樣站著煙的作,更像是哪條道上混著的無冕之王,稱霸一方,兇悍,迫,匪里匪氣。

“怎麼進去的?”孟淮津抬抬下頜,淡淡出聲。

那聲下意識的“到”,暴了他是個蹲過號子的人。

“害”一聲,“年輕時候子急,跟人打架,下手重了點,就進去了。”

孟淮津的視線落在他微微展開的指尖上:“汪家順,是你父親?”

“是的。”

“消失這麼多年,怎麼突然想著要回來?”

長長嘆氣:“年輕時候混賬,人到中年才幡然悔悟,希還能在老爺子最後的這段日子里,盡點孝。”

孟淮津摁滅煙,沉默。

這時,病房里傳來一陣劇烈咳嗽,老人重的呼吸喊汪的名字。

“長,那我,先去照料我父親了?”汪請求。

孟淮津“嗯”,先他一步轉去了另一頭。

站在醫療室外面,他先給文青打了個電話。

“今天吹的是什麼風,孟大領導竟然會給我打電話。”傳聲筒里,文青笑著調侃,“是問你家舒晚的事吧?”

“汪加順那個節目,你們組還在跟進?”他不答反問。

文青說:“這是舒晚負責的節目,有在跟進。”

“汪加順的兒子回來,很有可能是為了騙他父親的錢,你注意些。”他語氣肯定。

“為什麼這麼肯定?”那頭的文青有些不解。

“他是個賭徒。”

的指尖布滿老繭,那是常年累月撲克牌和麻將才會有的繭子。

文青驀然一頓,正道:“好,我知道了。我會讓人去醫院提醒汪老爺子,也會親自跟進這個事,必要時候,會聯系相關部門對老人進行保護。”

“嗯。”

“問個題外話,”您不直接告訴舒晚,是不想讓去冒險吧?不然以這姑娘對工作的認真程度,是一定會負責到底的。”

男人沉默著掛斷電話,等于默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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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他剛要推門進醫療室,便有人從里面打開門。

“哪兒去了?我正要給你打電話。”周政林跟他對上眼,往後退了一步。

孟淮津走進去,環顧四周,沉聲問:“人呢?”

周政林說:“走了。”

孟淮津英眉擰起,掏出手機要打電話。

“別急,先聽我說。“周政林示意他坐,“舒晚是怎麼跟你說的?關于的自我封閉、自我保護的心理問題。”

孟淮津坐在沙發上,側頭向窗外殘,嗓子暗啞:“那幾年,給大家寄新年禮,也包括我的,錯,我沒有收。”

周政林很無語地罵了他一句他有今天,完全是活該,接著說:“不止這些。”

孟淮津悠地抬眸,瞳底在瞬間布滿清霜,聲音更啞:“還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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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瀾新戲殺青,回北城的第一件事就是約舒晚吃飯。

大明星如今有了熱度,沒去人太多的地方,于是便把吃飯的地兒定在一條人菜不錯的古街巷弄里。

幾月不見,兩人喋喋不休方方面面都聊了一些。

“上次真的多虧了你和你舅舅,不然我就算不蹲號子,名聲也會毀掉,更別提有現在的績了。”

“神奇的是,一開始,侯念只是用工作室的號發道歉公告,沒想到後來居然親自去了劇組,當著所有人的面,跟我鞠躬道歉。我這人嘛,見好就收,也就原諒了。”

藍瀾喝了點酒,話變得越來越多:“怎麼樣?三年沒回北城,這幾個月還習慣吧?”

已經西沉,天際最後一晚霞消沒于地平線下,舒晚探頭向窗外,古巷很老,長街很長,意境很深。

藍瀾之所以會說三年沒回北城,是因為,三年前的那個除夕,曾回來過。

那是孟淮津拒絕收的第二年,藍瀾邀請舒晚跟一起回北城過年。

那時候,還不知道舒晚在北城有人,還以為是個孤苦伶仃的人。

不過,本來就是孤苦伶仃。

舒晚一開始婉拒,但在藍瀾的熱邀請下,還是鬼使神差地回了北城。

至于當時抱的是何種心態,是知道的,只是不想承認。

不想承認心深的牽掛,不想承認那些該死的執念和不甘。

除夕當夜,在藍瀾家吃過年夜飯,舒晚借故從家出去,獨自去往一個地方。

至于是為什麼要去,是因為心底未熄的火苗在作祟,在炙烤著

還抱著僥幸心理。

去之前,他跟孟川通過微信聯系,無意間,他說起孟淮津沒有回老宅過年,而是哥兒幾個找了個地方聚餐,還錄了個視頻分

據視頻拍到的店名,舒晚找到了那家店。

當時聚會的人除了孟淮津,有周政林,孟川,孟庭舟,以及幾個不認識的。總之,男都有。

那天北城下著鵝大雪,舒晚站在霓虹燈下,把圍巾拉到幾乎蓋住整張臉,只留一雙眼睛在外面。

或許是雪太白,或許是霓虹過于灼烈,過木窗,一眼就見了慵懶坐在窗邊的孟淮津。

他穿著敞懷的灰,襯衫被燈籠的紅照得迷離,人是那樣的清朗拔。

一群人聊天,葷話混話,什麼都說了些。

喝酒喝到最後,有個落單的人笑嘻嘻問:“淮津,你跟蔣家退了親,怎麼一直沒靜,就不打算再找一個?”

孟淮津轉著手里的酒杯,沒什麼緒道:“沒遇到合適的。”

人笑起來:“你看我合適不?”

男人看一眼,眼底銜著似有若無的風月笑意,沒接話。

人靠近了些,語氣輕飄:“清心寡的孟大領導,你過人嗎?”

孟淮津的語氣裹著風雪,沒有溫度:“沒有。”

“騙人吧,應該是前年的六七月份吧,我在南城,看見你邊跟著個如花似月的小人兒。我至今都記得的是,眼角那顆痣生得極妙,我見猶憐。”

人頓了一,意味深長:“你敢說,那不是你金屋藏的小人?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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