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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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宴琛瞥見逐漸走近的“服務員”,將沒幾口的煙摁滅在煙灰缸里。

侯念把他點的菜如數擺到桌上,垂眸誰也不看:“祝您用餐愉快。”

“一起吃。”侯宴琛的語氣醇濃溫,似一口清酒在間滾

侯念抬眸,目與目短兵相接,面帶微笑:“抱歉先生,這里是正規場所,不提供特殊服務。”

侯宴琛的眼睛很奇特,沉且深,他沉默,沒接這話。

隔壁的舒晚吃瓜吃得正起勁,忽然對上孟淮津悠悠然看過來的目,抿抿,只得收回視線專注吃飯。

“還是我家的聽話。”孟淮津說這話時,侯念已經走了。

侯宴琛饒是再喜怒不形于,這下也沒忍住了句口,“你對東城倒是悉,過去這些年,沒來吧?”

正好,孟淮津不跟他計較。

“沒什麼換不換的,”侯宴琛言歸正傳,扔給他一支煙,“跟領導匯報一下工作而已。”

孟淮津將那支煙放在桌上,慵懶地攤開手往後一靠,說:“管得嚴,煙酒都不讓沾。”

趕在那邊掏槍之前,他說回正題:“龍影的嫂子莊清禾,被保釋出來了,我的人正在盯著。”

“只怕又是他故意放出來的煙霧彈。”有那麼一秒,侯宴琛是想掏槍。

孟淮津側眸確認一眼那邊有沒有在認真吃飯,才繼續說:“不,這次行,我們抓到一個龍家的親。據他代,龍影兩歲喪母,是他這位大嫂莊清禾養他長大的,即便後來他被送出去培養,也始終跟莊清禾保持聯系。二人形同母子,深厚。”

舒晚實在沒忍住了句話,“這麼一說,只要盯著他大嫂,就能引蛇出了。可是,他這樣做,不就等于明牌了嗎?”

“只要還有他在乎的人,他就不可能完全。”孟淮津

“那莊清禾人現在在哪兒?”

“還在北城。”

“怎麼樣,龍影聯系他嫂子了沒?”

孟淮津輕聲一笑:“昨天才放出來的,今天,應該沒那麼快。”

“你倆要不坐一起聊?”侯宴琛涼聲提醒,一口菜沒就覺得飽了。

“你還沒說你有什麼線索。”孟淮津沒有挪窩。

“你不覺得,最近半年出事的人有點多嗎?”侯宴琛慢條斯理道。

孟淮津用眼神示意舒晚吃飯,等繼續,他才“嗯”一聲。

“南城白家和北城蔣家都相繼倒下,下一家又會是誰?”

侯宴琛的位置剛好能看見後廚,居然在洗碗,從小到大,這是他第一次見這些東西,“此人,野心不小。”

“這不就更好鎖定目標了嗎?”孟淮津扯一笑,“誰是最後的獲利者,此人就是誰。”

“顧家,以及新進的蘇家。”那邊目不斜視,也是一笑,“竟然還想洗白做達貴人,我還以為,他的最終目標是殺你報仇。”

舒晚驀然一頓,看了過去。

侯宴琛自問自答,“不過,金三角走一圈,想殺你孟公子的人多如螞蟻,不差他一個。”

舒晚徹底放下碗筷,再咽不下一點東西。

孟淮津起,嘖一聲:“你真是見不得人好,嚇做什麼?”

這時,侯念不小心打碎了一個碗,正被經理訓斥。

侯宴琛目冷淡幾重,“獨樂樂不如眾樂樂。”

“……我是真樂,你樂不樂,尚未可知。”

“時間還長,事還很多,萬事別高興太早。”

“……”

“你還沒說,你背上的傷是怎麼來的。”

孟淮津沒有接這話,徑直回到自己那桌,就著舒晚的碗和筷子,隨意夾了些菜囫圇咽下,便牽著人離開了那家餐廳。

坐上副駕,舒晚讓他先別開車。

看見侯宴琛去了後廚,徑直將還在洗碗的侯念拽了出去。

兩人在路邊爭執好幾分鐘,忽然,路的盡頭奔馳而來一輛黑機車,駕車的是個男生。

他扔給侯念一個安全帽,侯念接過,迅速戴上,步坐上去,摟著男生的腰,在侯宴琛寒冷到骨子里的注視下,揚長而去。

哇塞——舒晚看得津津有味。

孟淮津清涼的聲音響起:“悉嗎?這場景。”

這邊差點沖他吐舌頭,側眸著窗外,不說話。

“你們年輕人管這什麼……妻一時爽,追妻火葬場?”

“……”

他還懂。

.

後來舒晚又在古城逛了一圈,給前些天在住院期間照顧、探的朋友們各備了一份禮。

“沒有我的?”某人臉沉得厲害。

古香古的街頭,燈火搖曳,人來人往,舒晚定定著他,那雙眼睛還是這麼的兇,這麼的有攻擊,漆黑的,深邃的。

笑了笑,拽著他進了一家頗年代的西服定制店,給他買了一件襯衫,一副袖箍,以及……黑背帶。

“要這麼全?”孟淮津皺眉。

把東西遞給服務員讓裝起來,舒晚小聲說:“你知道帶甜筒去打疫苗那次,我看見你這樣穿,心里在想什麼嗎?”

“嗯?”男人的聲音也降了幾分,略顯淳厚。

看見踮起腳,他微微躬去迎接,手下意識護住的腰,聽見輕聲在耳畔說:“Uncle好。”

孟淮津一瞇眼,于浮掠影中用大手控住的後脖頸,目犀利幽沉,來得直白又狂野,幾乎要將生吞:

“看來你是傷好了。”

“咳——先生,小姐,你們的東西裝好了。”

人往往在尷尬的時候都會顯得比較忙,舒晚輕輕推開他,手忙腳地捋直頭發,又拍了拍本就不皺的擺。

孟淮津沒什麼脾氣睨一眼,接過服務員手里的東西,牽著出了門。

當夜他們本打算在東城再住一晚,可舒晚臨時接到通電話,便買了最近的航班,直飛北城。

.

——汪老爺子去世了。

汪婷方寸大,又舉目無親,只能給打電話。

飛機上,舒晚很沉默,心中五味雜陳,不知道該怎麼形容。

自從目睹父母自戕後,就很害怕聽到“死”這個字。

面對終將會逝去的生命,人總是那麼的無能為力。

知道下午被侯宴琛那句話嚇得沒吃多東西,孟淮津了飛機餐,讓吃一些。

原來,跟他一起坐飛機是這種覺——踏實,安全。

就算天塌下來,就算世界末日來臨,舒晚也無所畏懼。

挽著他的胳膊,頭靠在他肩上,從雜志袋里隨意出本書,一打開,便翻到最經典的一段話:

“生命中曾經有過的所有燦爛,原來終究都需要用寂寞來償還。無論走到哪里,都應該記住,過去都是假的。回憶是一條沒有歸途的路,以往的一切春天都無法復原。即使最狂熱最堅貞的,歸結底也不過是一種瞬息即逝的現實。人與人之間建立關系,要用很多個日夜,而歸零只是一瞬間。比起有人左右緒的日子,我更喜歡無人問津的時……”

用悵然若失的語氣念完,孟淮津一皺眉,看了眼封面——《百年孤獨》

自顧自將那本書合上,男人用掌心覆蓋在眼睛上,迫使閉眼,命令:“睡一覺,醒來就到了。”

刷子般的眼睫在他滾燙的手心里一下一下閃著,舒晚喊他一聲,低聲說:“其實,侯先生問的那個問題,我也想知道。”

“什麼問題?”孟淮津結上下滾

“你是怎麼的傷?以你的實力,對方想近你的幾乎不可能。是不是他說了什麼不該說的,分散了你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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