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晨曦福利院的監控接過來。”
孟淮津把剛要鉆出車門的舒晚輕輕推回去，“去副駕。”
車里的人只怔了半秒鐘，就聽話地爬到副駕上去。
前方十來個歹徒本不是楊忠他們的對手。
槍彈聲中，孟淮津眼皮都沒眨一下地走向自己開來的那輛車，從里面拿出一本筆記本，轉上了舒晚開的這輛賓利。
因為車上自帶網絡，他迅速打開電腦，接連上福利院的監控。
自從一個多月前莊清禾後，那棟福利院除了衛生間，其他地方都被全方位無死角地安上了監控和竊聽。
幾十個高清攝像畫面出現在電腦上，涵蓋范圍頗廣，福利院大門、場角落、宿舍、走廊、天臺……甚至是莊清禾的房間。
舒晚目不轉睛，監控畫面里，整個福利院人去樓空，靜靜悄悄，白雪覆蓋，蕭索一片。
莊清禾是唯一一個出現在畫面里的人，背對著監控坐在床上，一不著外面漆黑的窗外，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龍影真的會去嗎？”疑道，“他不可能猜不到福利院有人把控，就算不是侯先生，也會是你的人。即便這樣，他都還敢去？”
孟淮津犀利沉著的目迅速游走在監控里的各個角落，肯定道：“他一定會去，而且是不惜一切代價。”
舒晚就更疑了，寧愿搭上暴自己的風險，也要去救一個本就不可能救得了的人？
“舒晚，猜猜如果有人要狙擊莊清禾，哪里會是最佳狙擊點？”孟淮津還有閑逸致問。
這題超綱了啊！舒晚咳嗽兩聲：“領導，我嚴重懷疑你是在拿你的專業侮辱我，但又沒有證據。”
男人側眸看向噗嗤噗嗤的眼睫，挑挑眉：“別怕錯，大膽猜。”
遠在另一端的侯宴琛：“……”
“老大不愧是鐵軍，這時候還要教人家狙擊知識，不應該舉高高，轉圈圈，堆雪人嗎？”耳機里傳來鄧思源賤賤的聲音。
楊忠說：“這調，你真是活該單。”
“你他媽一離婚漢，的失敗者，哪兒來臉天天說我？”
“閉，一樓給你，我帶幾人上二樓。”
“……你這些部下，還都怪有意思的，不像是你能帶出來的兵。”
舒晚低聲嘀咕，認真思考領導讓做的超綱題，指了指莊清禾房間對面的一棟宿舍樓，“從我平時打CF的淺薄認知來看，莊清禾房里只有一個窗戶，好像除了能在這里狙擊，也沒別的地方了。”
孟淮津搖搖頭，指了指側邊天臺上某黑漆漆的地方：“這里是絕佳點。”
可是那里對準的是衛生間的窗戶啊，誰會整天待在衛生間里。
不過，人家專業的，他說是那里就是那里咯，舒晚一門外漢，就不挑戰權威班門弄虎了。
也就在這時，有輛商務急匆匆地停在福利院門口，接著便從車上下來五個型高挑的黑人，個個都把帽檐被得很低，看不清模樣。
“侯，讓你的人放幾槍。”孟淮津不知道從哪里到顆棒棒糖，確認了一下沒過期，剝開包裝紙，自顧自塞進舒晚的里。
舒晚：“……”別說，糖還甜。
“知道。”侯宴琛語氣平靜，“一組，放幾槍，讓他們上樓。”
槍聲響起，產生鋒，不多時，槍聲慢慢停息，那幾人上了莊清禾所在的樓層，很快去到的房門口。
“龍夫人，爺讓我們來接您，快跟我們走。”有人敲門，在外面恭敬地說。
莊清禾早在聽見槍響後，就躲去了衛生間里，而里面不至于安監控，看不見人。
“這些不是龍影寧愿冒大險，也要派來接的人嗎？為什麼不跟他們走？”舒晚自言自語，“龍影會不會在這幾名黑人里？”
孟淮津始終盯著剛才他畫圈圈的那個狙擊點，雙眸微瞇。
下一刻，只聽“嗖——”的一聲，眨眼功夫都不到，一顆子彈直接打在了莊清禾所在的衛生間里！
果然，子彈不是從舒晚說的那個狙擊點出的，而是從孟淮津說的那個點打出來的。
金屬的銀在雪夜里以眼不可捕捉的速度一閃而過，幾乎同時，衛生間里“嘭”一聲響，聽起來像是有人重重砸在地上的聲音。
舒晚差點沒直接從車里站起來！
莊清禾被擊了？！
而就在那個狙擊手暴位置的同時，一早就做好準備的侯宴琛一聲令下，將所有火力對準了天臺。
但如孟淮津所說，那是個最佳狙擊點，易守難攻。
監控距離有點遠，舒晚只依稀看見那人上的服跟夜一個，男人在槍林彈雨的圍攻下，敏捷地打了幾個滾，躲在暗回了侯宴琛那邊幾槍。
“他又是誰？”看電影似的，舒晚扯下棒棒糖，猛地湊近，一張臉幾乎在電腦屏幕上。
與此同時，剛才還畢恭畢敬守在莊清禾外面的幾個黑人，突然抬槍一通掃，關著的門瞬間就被打篩子。
那幾人步進去，一腳踢開衛生間的門，突然大吼：“媽的，有暗門，這只是個人模型，不是莊清禾。”
舒晚在這一刻才恍然大悟，猛地看向孟淮津：“龍影不是來救莊清禾，他不惜一切代價前來，是為了殺！天臺上的人，就是龍影！”
見目瞪口呆，孟淮津趁機走了的棒棒糖，放進自己的里，“答對。”
有好幾秒，舒晚都沒回過神，雖覺得難以置信，但仔細一想，又覺得合合理。
又看監控，莊清禾房里的那幾人想撤退，為時已晚，被侯宴琛的人圍了個水泄不通，翅難逃。
再看天臺上，被一通掃後，龍影躲在防水臺後面，依稀能看見他的一只腳，和在外面的半截狙擊槍桿。
“孟先生好手段，這次，是我棋差一招，”四都有監聽的緣故，那人有些的聲音連同風聲一起，響在每個人的耳機里，“但我也給孟先生備了份薄禮，笑納。”
孟淮津一言不發，冷冷盯著畫面。
這次龍影沒有用變聲，但風聲太大，加之監聽的距離有點遠，舒晚在短時間很難將他的聲跟自己見過的人對得上號。
“侯，我們今晚抓不到他。”孟淮津平靜地說。
果然，就在侯宴琛的人快要沖上樓頂時，只見遠突然飛馳而來一輛直升機。
龍影背對著這邊站起。
飛舞的雪花粘在監控攝像頭上，使得畫面模糊了幾分，他個子很高，敞懷的黑大被風吹得往後飄，脖子上圍著條分不清的圍巾。
電閃火間，直升機就來到了他面前，艙口大開，從上面扔下來一條懸梯。
男人抬手攥住，單腳踏上去，直升機升空，在槍聲的追擊聲中，迅速飛遠。
“如孟推斷的那樣，他有後援，而且，分量在你我之上。”侯宴琛的聲音也很平靜。
他踩著冰面走到剛才龍影躲避的地方，目一定，戴上手套蹲下去，拾到一小塊類似于圍巾的布料，上面沾滿了。
“他傷了。”侯宴琛說。
孟淮津反復觀看龍影出現後的監控回放，幾乎每一幀畫面都沒拍到臉，即便有，也很模糊，依稀能看到個下頜。
但是，比臉更有意思的是，他脖頸上那條圍巾……準確來說，不像是圍巾，更像是一條披肩，或者說，是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