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誰追誰還不一定呢◎
校運會的準備工作如火如荼地進行, 這兩天育委員和文藝委員忙的腳不沾地。
班裏每個學生都報名了項目，比如朱天晴報了跳遠，趙乾坤是育生, 項目數量是所有人裏面最多的，有些項目實在沒人報, 育委員挨個求爺爺告拉人。
這會正是早讀休息課間, 育委員和幾個男生拿著報名表過來, 一波狂吹：“郁哥, 聽說你是校運會跳高記錄的保持者, 那跳高項目你不上說不過去啊。”
趙乾坤一臉理所當然，“那可不，從初一到高一, 只要我郁哥參賽，跳高冠軍就不可能是別人的。”
姜彌，周郁汀和朱天晴正在分早餐, 這幾天三人達了一種默契, 流買早餐每次買三份。今天的早餐是周郁汀從校外帶來的, 粢飯團和黑芝麻糊。
姜彌吸一口黑芝麻糊，語氣有點崇拜：“你跳高每次都是冠軍嗎？”
周郁汀在報名表跳高那欄寫上自己的名字, 揚了下眉, 說：“差不多吧。”
“好厲害！”因為自己沒什麽運細胞，所以姜彌特別羨慕育好的人。
這時候育委員把目轉向姜彌, “小姜同學, 你也報個項目吧, 現在生還有400米, 800米缺人, 你隨便挑一個。”
姜彌頭搖的跟撥浪鼓似的, “我加了廣播站，那邊已經安排了宣傳稿播音，應該沒空參賽。”
這是事實，每年校運會期間廣播站是最忙的，對著話筒一天從早念到晚。看育委員不死心，又說：“要我跑800米也行，不過我800米的最好績是四分半。”
“四分半！”育委員當即拱手，“那告辭了。”
周郁汀看一眼小姑娘，了，忽然冒出一表現，問育委員：“男生跑步項目還缺人嗎？”
“400米還缺一個人。”
周郁汀：“我去跑吧。”
“臥槽臥槽，郁哥你他媽就是我再生父母，謝了謝了！”
趙乾坤，“這波400米冠軍也穩了！”
姜彌：“你400米也能拿冠軍？”
周郁汀語氣悠哉，“應該吧。”
姜彌實在想不通，周郁汀這樣的人到底有什麽是他不行的！
雖然姜彌沒報名育項目，卻也被徐佳安排了。下晚自習回到宿舍，徐佳一把把人抱住，說：“文藝晚會你和我一起跳芭蕾舞吧！”
“你怎麽知道我會跳芭蕾？”姜彌震驚，明明這事誰都沒說過。
徐佳得意，“齊健和我說的呀，他說你的學簡歷上寫了。”
“不許拒絕！我告訴你，每個班三個文藝節目，咱們班現在有鋼琴演奏，獨唱，就缺舞蹈了。”
“求求你了——”
又來這套，姜彌不擅長拒絕別人，更何況表演節目對來說也不是什麽難事，就是需要花時間排練而已。
姜彌點頭，“好啦，我和你一起跳。”
徐佳高興地抱著一通謝，姜彌說：“你別抱著我了，好熱。”
徐佳嘿嘿壞笑，“我最近發現你上好香好，抱著可舒服了，嗷嗷……真羨慕你以後的男朋友！我要是個男的，肯定娶你。”
“那陳澤怎麽辦？”
“我都是個男的了，還要他幹嘛！搞基嗎？”
……
這天到姜彌值日，第三節大課間學生陸陸續續下樓做，姜彌整理好理筆記，擡頭看到滿黑板的字跡，決定完黑板再下樓。
把黑板在講臺桌沿磕幾下，磕出一地筆灰。
上節課是理，齊健寫了很多板書，有些地方實在寫的太高，夠不到，踮起腳尖……還是夠不到。
姜彌蹦起來，蹦一下一下，效率頗慢。沒注意地上有支筆，腳一差點往後摔。
也是這時，突然有人大步跑上前，手掌撐住了的脊背！
姜彌穩穩地站住了。
側眸看清來人，姜彌忽然覺背部被他過的地方，有些燙，“謝謝。”
周郁汀蹙眉，從手裏接過黑板，仗著高優勢三兩下把黑板幹淨，“夠不到就別勉強，讓別人不就完了！”
今天的值日生還有朱天晴和韓逸，不過朱天晴來大姨媽先去衛生間了，韓逸也見不到人，姜彌說：“沒事啦，下次我讓韓逸，不逞強了！”
這時候還有幾個零星的學生在教室，趙乾坤喲喲喲起哄，“郁哥，你剛剛跑的好快，從後門進來噌地一下就到講臺了，那速度都可以上奧運會了！”
周郁汀冷冷瞥他一眼，“還有臉說，在教室也不知道搭把手，白長這麽高了！”
這……這怎麽還怪上他了？
趙乾坤鼻尖，“行行行，小姜同學，下次你再值日，黑板的活我包了！”
三人一塊下樓做，不過他們才出門，教室裏就響起了議論聲：
“你們覺不覺得周校草和姜彌有點怪？”
“是吧是吧，我以為只有我這麽覺得，他們兩個人怎麽說呢……就是有種說不出來的覺。”
“啊？不可能吧！周校草眼多高啊，連校長閨都看不上，會喜歡姜彌？”
“拜托！姜彌哪裏比不上方唯筱？你們知道嗎，姜彌以前讀的明信國際部，一年學費39萬，家裏肯定賊有錢，哦，不過姜彌績不如方唯筱！”
……
衆人小聲議論著，也開始站起來下樓做，師婕跟在後面，隨口說了句：“家裏以前有錢不代表現在還有錢吧？不然為什麽要轉到附中？”
這幫人都是班裏的八卦分子，績不怎麽樣，平時和師婕關系不錯，都知道師婕從國際高中轉到附中，是因為家裏破産，不能出國了。
“什麽意思？你是說姜彌家裏也破産啦？”
“很有可能，真正的有錢人不都花幾百萬送孩子出國嘛，哪裏用高考的苦。”
“師婕你和一個宿舍的，知不知道什麽幕消息？”
師婕笑笑，趕說：“我隨便說的你們也信？別猜了，在背後議論同學不好。”
“哈哈如果姜彌家裏真的破産了，不會是故意和周校草走得近吧，畢竟周校草有錢是公認的。”
“我聽說周校草家有好幾棟別墅，不知為什麽，他放著大別墅不住，偏要住在學校附近的老破小。”
……
做完課間，姜彌陪朱天晴去了趟小賣部。朱天晴買了一包暖寶寶，姜彌拿了兩瓶牛。
結賬的時候，正好上方唯筱和們班的一個生。
方唯筱還記得姜彌，開朗一笑打招呼，“嘿，又見到你啦，拿過來我幫你們一起結吧，就當做上次撞到你的補償。”
“不用。”姜彌溫一笑，聲音清甜，“早就不疼了。”
想到什麽，方唯筱湊近小聲說：“上次在衛生間不是故意說你壞話，我向你道歉。”
其實上次在衛生間，說姜彌壞話的人是虞姝，方唯筱還真沒說什麽。姜彌沒那麽小心眼，說：“嗯，過去了就過去了。”
自從上次方唯筱在一班門口給周郁汀送果被拒，就再也沒來過一班了，姜彌不知道是放下了還是怎麽著。不過心裏佩服這個孩子的，自信，非常有勇氣。
結完賬，四個人一起進了知行樓。
方唯筱說：“我昨天看到文藝晚會的節目單了，你和徐佳的芭蕾是倒數第三個節目。”
“這麽快就排好節目順序了嗎？”姜彌驚訝。
朱天晴也驚訝，“什麽？你還會跳芭蕾？我怎麽不知道！”
方唯筱：“對，我和另外三個生也有舞蹈節目，是民族舞。不過我們節目排的靠前，到時候表演完了還可以來看你們的芭蕾。”
聊著聊著就到了三樓，四人分開。
朱天晴小聲說：“方唯筱平時很驕傲，但我看喜歡你的，所以，你們和之間是有什麽特殊的吸引磁場嗎？”
“有嗎？”姜彌後知後覺，“都是一個學校的，說幾句話而已啦，不過確實很優秀。”
姜彌從不吝嗇誇獎別人。
朱天晴拉著姜彌胳膊，“還有還有，我告訴你，方唯筱和虞姝鬧掰了。”
“啊，為什麽？”
“嗨誰知道呢，聽說因為績，生麽來來回回不就那些事。不過我覺得最近虞姝好怕你，奇怪，上次在衛生間還嘲諷你是漂亮草包來著，怎麽這幾次見你頭都不敢擡一下。”
姜彌心說，只是不想轉學而已。
回到教室已經快上課了，岳雅夾著課本進教室，正在戴的小蜂。
姜彌把牛放進桌肚，跑去講臺和岳雅說作業的況。回到座位，把其中一瓶牛遞給朱天晴。
“這瓶我在小賣部加熱過，你喝吧。”
朱天晴地抱住，“嗚嗚嗚，我們阿彌小天使就是最好的。”
周郁汀瞥一眼，面無表地移開視線。
兩個同桌，大小姐應該會左右一碗水端平，也給他一瓶牛，雖然他并不喝牛，但喝一點也不是不可以。
然而等到上課，岳雅開始講單詞了，姜彌吸一口牛專心致志聽課，完全沒有其他的作。
什麽意思？
沒他的份？
給朱天晴不給他？
呵呵，這大小姐可真沒良心。虧得昨天說想吃粢飯團學校食堂沒有，今兒一早周郁汀早起十五分鐘去買！
想到這兒，周大爺就不怎麽爽了。他不喝牛是一回事，被人忽視又是另外一回事。
周郁汀轉著筆，怪氣說：“我剛剛幫你黑板了。”
姜彌一愣，小聲說：“嗯，謝謝你。”
“拿謝？”
姜彌不懂，那還要怎麽謝？不過周郁汀這人總是奇奇怪怪的，也習慣了，笑著哄哄他：“那你給我點提示，要怎麽謝？”
他拖著懶洋洋的調子，聽起來像開玩笑：“厚此薄彼大小姐最會了！”
接下來半節課，兩人都沒說話。姜彌想了又想，總算明白過來，厚此薄彼……難道指的是自己沒有給他牛嗎？
以前和韓逸當同桌那會，一開始姜彌給零食左右兩個同桌都給，後來韓逸說不喜歡吃，姜彌就自忽略了。
以為，周郁汀不喜歡零食，這種小事不會計較，沒想到他心眼兒還小？
還是說，他不喜歡零食，但喜歡喝牛？
姜彌沒有多餘的牛了，在桌肚裏掏了掏，掏出來一顆糖，還是上次英語課周郁汀用來“賄賂”的。
姜彌把糖果放到他桌子上。
周郁汀看一眼，提了提眉梢，“借花獻佛？”
“嗯，借你的花獻給你這尊佛。”姜彌笑起來，非常有耐心地說：“下課我就去買快樂水和開心果，買三份！”
*
下午最後一節課是育，因為臨近校運會，最近育老師都沒安排運，讓學生們訓練自己的項目。
學生哪裏會乖乖聽話，熱運解散後，直接自由活了。
姜彌本想去小樹蔭下繼續劃水，但徐佳要求，和周郁汀最好培養一下默契，練習走齊步什麽的，不然運會當天走路不一致那可就出糗了。
于是，姜彌只好去場上找周郁汀。
周郁汀懷裏抱著個籃球，隨意拋著玩兒，見姜彌過來笑了下，“走路有什麽好練的，不就齊步走一二一麽。”
“我也不想練。”太很大，姜彌把手放在額頭上遮，整個人很沒神，“但徐佳非要我過來找你。”
周郁汀看出來了，“你很累？”
“嗯，有點，每天中午和下午都去藝樓排練舞蹈，晚自習又有那麽多作業。”
周郁汀把帶到涼快的樹蔭下，“躲會懶吧。”
此舉正合姜彌的意，靠著牆在一邊休息，看周郁汀單手轉籃球。橙籃球在他食指上旋轉，呼啦啦一圈接著一圈，本不會掉。
姜彌這只運菜鳥覺得很神奇。
周郁汀瞥一眼，有點好笑：“試試？”
“我轉不起來。”
“手。”
姜彌學著的樣子，出食指，然後周郁汀緩緩靠近，把那顆飛快旋轉的橙籃球，緩緩接到了的手上。
周郁汀擡了擡下，漫不經心地笑，“這不就轉起來了。”
兩人在樹蔭下過“二人世界”，另一邊同學們也沒閑著。
徐佳對自己的眼很滿意，摟著朱天晴說：“你看，周郁汀和姜彌站一起的畫面跟偶像劇似的，他們兩舉班牌，那就是王炸加王炸，咱們一班贏麻了！”
朱天晴還是覺得很怪，小聲問：“你知道周校草為什麽要答應舉班牌嗎？”
徐佳：“我怎麽知道，管他呢，答應就行了！”
這時候，一道聲音從後幽幽傳來。
趙乾坤咬著冰，表無語：“你兩眼神不行啊，難道沒看出點什麽？”
朱天晴福至心靈，“你的意思是，周校草在追我們阿彌？”
趙乾坤：“那倒沒有，這兩人誰追誰還不一定呢！但肯定有那麽點苗頭！”
“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