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你是不是喜歡他？◎
運會, 田徑場上到人人。無論男生生，目皆投在他們上。
周郁汀神態自若地走在前面，時不時和別班認識的人打聲招呼, 應付自如。
姜彌就比較慘了，自認心理素質一直好的, 但面對這樣的場合也有些不知所措, 更要命的是, 一路上聽到不斷有人議論自己。
“那姑娘是我們學校的？不應該啊, 這麽漂亮的我竟然沒印象。”
“好白, 上是不是抹了那種會變白的？”
……
他們是以為自己說話很小聲嗎？
姜彌低著頭迅速走過，走到三班的時候，忽然一陣起哄, 一個男生從人堆裏被推了出來，攔住的去路。
那男生脖子上掛著相機，嬉皮笑臉地往跟前湊, “同學, 我是學校攝影社的員, 幫你拍張照片行嗎？”
“呸！臭不要臉的，想泡姑娘就直說！”
“別欺負！”
周圍又是一陣嘻嘻哈哈, 姜彌搖頭, 被堵在原地簡直寸步難行。正不知怎麽辦，走在前面的周郁汀又折返回來了。
他氣勢駭人, 冷著臉往姜彌面前一站, 真的很像……保鏢。
有人問：“郁哥, 這姑娘你們班的啊？”
“關你屁事！”周郁汀懶懶地懟了句, “讓讓, 好狗不擋道。”
看出來這位大爺緒不高, 這下周圍沒人再敢堵著了。周郁汀瞥一眼旁的姑娘，輕嘖了聲，可憐兮兮的樣兒，真的很招人啊。
好不容易，兩人終于回到一班隊伍。
朱天晴一把抱住姜彌，“嗚嗚嗚我還以為你真的不來了，子從哪裏借的啊？”
姜彌斟酌怎麽解釋，徐佳這時也跑上來，說：“不重要，能來就好了！如果你不來舉班牌，咱們班可真是損失大了！”
高二年級陸續進場，因為還沒到一班，大家就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說話。朱天晴一雙眼睛本沒法從姜彌上移開，一直盯著看。
姜彌被看的都不好意思了，小聲：“你別看我了。”
朱天晴嘿嘿一笑，忽然道：“我能一把你的嗎？”
“你……你變態啊。”姜彌地差點手打人。
朱天晴兩眼冒，“我就是變態！你的好白啊，像會發一樣，起來手肯定很好！”
徐佳也湊熱鬧：“不行，見者有份，要一起！”
“……”姜彌臉紅的不行，只能求饒：“你們兩不要再逗我了。”
徐佳：“害什麽！我要是有你這雙，管它什麽校規校紀天天穿短。沒事，我現在不，等晚上回宿舍我再……唔……”
姜彌實在聽不下去，索上手捂住了的。
周郁汀杵著班牌站在一旁，百無聊賴聽三個生說話，角勾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看起來心不錯。
穿子確實漂亮，就是太招蜂引蝶了。
“郁哥，你笑什麽？”趙乾坤走上來，勾住他的肩。
眨眼之間，周郁汀又恢複了那副冷淡的樣子，說話吊兒郎當的：“我笑了嗎？”
“你沒笑嗎？”
周郁汀拍拍趙乾坤的肩，“早點去醫院，掛個眼科。”
趙乾坤：“？？”
站在塑膠跑道上等了十來分鐘，終于到一班場了，大家各就各位。姜彌和周郁汀站在最前面，一人拿著一塊班牌。
姜彌那塊上面寫著“一班”，周郁汀那塊寫著“無敵”，連在一起有點中二，但運會這種令人熱沸騰的場合，沒人覺得不妥。
育委員喊著“一二一”，一班全開始原地踏步。趁著這個間隙，周郁汀瞥一眼旁的小姑娘，問：“張嗎？”
“還好。”姜彌扭頭去看他。
周郁汀今天穿白襯衫，脖子上系了一條黑的領帶，他高長，簡單的穿著顯出優越的型，很像臺式小清新電影裏走出來的男主角。
這一早上實在太匆忙了，導致姜彌一直沒時間觀察他。看一眼，然後好像上癮似的，沒忍住又看了一眼。
此時育委員突然變更口號：“齊步走！”大家開始邁著整整齊齊的步伐場，耳畔音樂聲漸重，姜彌收起淩的心緒。
每年最後場的班級，附中學生戲稱為“軸班”，而今年的一班，確確實實當得起“軸”兩個字。
廣播裏傳來洪亮的聲：“高二一班的運健兒正踏著矯健的步伐向我們走來，他們意氣風發鬥志昂揚，不墜淩雲志，年當自強……”
一陣風吹來，碧綠的田徑場上彩旗飄揚，男生的白襯衫和生的角，也如熱烈的旗幟一般迎風舞。走在隊伍最前面的兩個人，在一聲聲歡呼中，昂首英姿發，一步一步走向主席臺。
鏡頭掃過，大熒幕上出現兩幅年輕的面孔。年面容幹淨，薄微彎，周的驕傲恣意好像快要溢出屏幕。而他邊的，清麗的臉上始終掛著笑，白皙的皮好像著，儀態大方楚楚人。
這時候，田徑場上有彩的氣球被接二連三放飛，白鴿略過長空，青春的氣息撲面而來，十七歲定格在這個瞬間。
田徑場上不斷傳來呼喝：
“靠！一班作弊！哪有兩個人舉班牌的！投訴投訴！”
“兩個人舉就算了，還挑兩個最帥最的來，一班好深的心機！”
“你們先罵著，我欣賞完帥哥組合再加！”
“有一說一，這波一班贏了！這哪是運會開幕式，簡直就是帥哥的婚禮現場啊！”
“別說，還真像！氣球有了，觀衆有了，把音樂換瓦格納《婚禮進行曲》，再來點鮮花掌聲，臥槽！下一秒直接送房哈哈哈哈哈——”
……
討論聲不小，姜彌聽見了，耳朵一燙。接著又聽見後同學撲哧發笑，小聲說：“那我們是什麽？我們是花嗎哈哈哈？”
“你這把年紀當個屁的花，當伴娘還差不多！”
婚禮現場……當著全校老師的面，他們可真敢胡言語啊！
一幫老師坐在主席臺上，齊健掏出相機一直在錄像，旁邊老師和他開玩笑：“齊老師，你們班風啦，這也算是創造了附中歷史吧。”
附中建校以來，運會開幕式上，還是第一次出現雙人舉班牌。
齊健自豪的不行，可面上還要擺出一副謙虛的樣子，“哪裏哪裏，都是學生們組織的好，我跟著沾哈哈哈。”
“走在最前面的那兩個，是年級第一和那個轉校生吧？別說，看起來還般配。”
教導主任和校長都在前面坐著，齊健趕澄清：“欸——別說啊，我們班的同學規規矩矩，從不搞早的。”
“開玩笑哈哈——”
哪知這時，向來嚴肅的教導主任忽然轉過頭來，打趣說：“小齊，你和你老婆，當年可是沒在我眼皮子底下幹壞事啊，就咱們學校那個小花園，我逮著你兩好幾次。”
齊健一噎，“領導，這都哪年的事啦，你怎麽還記著！”
“可不是，我記的清楚著呢。當年我勸你兩分手，你小子還和我杠，說結婚給我發請帖。”
齊健：“後來不是給你發了麽。”
……
許是被青春的氛圍染，一幫頭頂地中海的老師們也加話題，好像無論什麽年紀，談論青春永不過時，擁有它的人盡揮霍，失去它的人追憶往昔。
*
漫長的開幕式結束後，姜彌和朱天晴去了一趟衛生間。們去的這個衛生間位于田徑場西邊，比較偏遠，沒什麽人來。
姜彌站在鏡子前整理服，朱天晴盯著手機驚一聲：“我的天，阿彌，我的寶藏孩藏不住了！”
“什麽？”
朱天晴把手機遞給，“你自己看，學校吧有你的帖子喲，寶貝你火啦。”
姜彌接過低頭一看，是一篇標題為【818附中】的帖子，點進去容如其名，就是討論今天運會開幕式各班的漂亮生。
附中漂亮的孩子多的，大多家境富裕又會打扮，今天的開幕式孩們下沉悶的校服，還有些化了妝，當真是一個賽一個的驚豔。
姜彌刷到民國校服打扮的方唯筱，還刷到一個穿古裝的孩兒，當然了，也有的照片。
照片大多是抓拍的單人照，只有一張和周郁汀和的合照。照片中，和周郁汀舉著班牌面帶微笑，明亮的眼中好像著，齊齊向遠方。
姜彌默默記下了吧的名字，然後把手機還給朱天晴。
兩人在洗手臺洗手，洗著洗著，趁姜彌沒注意，朱天晴忽然手，了一把姜彌的。
“啊——”姜彌驚。
朱天晴笑的很壞，“哇，手真的很好，比豆腐還嘿嘿。”
姜彌氣的頭頂冒煙，“你真的……好變態。”
朱天晴：“哇，怎麽我才輕輕一下你的就紅了，以後要是結婚了還得了哈哈哈哈。”
姜彌的不行，生氣也不是罵人也不是。朱天晴趕哄，“好了好了，我不鬧你了，咱們來說說正事，你的子到底是誰破壞的？”
“我不知道。”
因為511是混合宿舍，平時一班二班的人都會來串門，真說不準是誰做的。況且，姜彌實在想不通，無冤無仇的，對方為什麽要這麽做。
朱天晴一通猜：“有沒有可能，你們宿舍有人喜歡周校草，嫉妒你和他一起舉班牌，所以故意整你？”
姜彌回憶了下，還是沒頭緒。主要大家關系平時都好的，談論的話題很涉及男生，說：“別猜了，我回宿舍會留意的。”
“那你回去要當心，說不準還會做第二次哦。”
從衛生間出來，兩人回田徑場。開幕式散場後人群并未離開，齊健舉著他的相機，正吆喝班裏的同學照相。
“咱們先來一張集合照，留個紀念。”
很快大家開始自己找位置，生一排坐在草坪上，一排半蹲著，最後一排站男生。
姜彌下意識四尋找，越過人群，看見周郁汀站在最後一排的邊上，戴著頂黑鴨舌帽。
朱天晴一把拉過，說：“坐下，我們兩個挨著。”
“好。”
然後在齊健的一二三中，齊聲喊“茄子”。拍完集照，大家分開三三兩兩的合照。
好多人到姜彌邊，說想和合照。姜彌也是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這麽歡迎，笑著答應下來。拍照好像流水線工程，一個接著一個拍，悉的不悉的，拍了好多。
最後拍照結束，大家要去吃午飯，齊健忽然住：“欸——姜彌，周郁汀，你兩應該合照一張啊，怎麽說也創造了附中歷史呢，過來。”
姜彌一怔，下意識看向周郁汀。
周郁汀摘下帽子，淡笑一聲，“行啊，和我的小同桌拍一張。”
齊健示意姜彌：“站過去。”
“哦——”
兩人站到一起，後是綠茵茵的草地，周圍同學擔心境自避開。
齊健舉著相機，正要摁下快門又放下，說：“不是，你兩怎麽回事！靠近一點啊，拍合照站那麽遠幹嘛！”
“靠近——”
在齊健的指揮下，周郁汀往姜彌那邊挪了半步。姜彌了劉海，重新整理好表。
正好，微風吹來，孩的擺輕輕晃，拂過男生的手背。周郁汀頓了頓，渾一僵，雙手默默地背到了後。姜彌沒有察覺他的小作，緩緩笑開。
“咔嚓——”
齊健舉了舉相機，“拍完了。”然後調侃說，周郁汀背著雙手好像老幹部，姜彌笑容僵，像是被綁架了。
*
育項目要下午兩點才開始比拼，吃過午飯大家回宿舍休息。姜彌剛剛躺到床上打開手機，就被班群裏的消息刷屏了。
每個人都在發照片，合照單人照，正經的搞怪的都有。姜彌一張張點開，保存了一些喜歡的。
齊健作很快，也發了給大家拍的照片。
姜彌找到自己和周郁汀的合照，點開一看，周郁汀倒是好看的，他照相好像永遠是一個表，神寡淡看不出喜怒。姜彌雖然笑著，但看得出來笑的很勉強，真的……很像被綁架了。
捂著臉，一陣懊惱，很想再重新拍一次啊。
照片雖醜，但姜彌還是保存了下來。點開吧，找到朱天晴給看的那篇帖子，把和周郁汀的合照下載下來。
姜彌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做，仿佛一切只是下意識的作。
下載完照片，點開q/q空間發了條態。
2016年12月13日12點43分
今天很開心！！！
配圖幾張照片，有班級合照，也有和各個同學的合照。
發完這條態，姜彌趴在床上睡了一會。一點半鬧鐘響起，出手機一看，二十分鐘前許知然點贊并評論了的這條態。
許知然：【學校開運會？】
姜彌回複：【對的！！！很好玩，我舉班牌了。】
許知然：【阿彌，我問你個問題啊，你是不是喜歡那個zyt？】
作者有話說：
來晚了，抱歉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