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啦!◎
姜彌想到一個詞, □□。
眼前的周郁汀星眸朗目,鼻梁高薄微微張著,兩人目對視, 心跳都掉了半拍。
當前,姜彌清清嗓子, 咳嗽:“嗯, 好看的。”
不自在地移開視線, 周郁汀的笑聲卻在耳畔響起, “好看?那你幹嘛不看我?”
姜彌只覺得空氣稀薄, 眼珠子這裏看看那裏看看,說:“我看了呀——”
“嗯,以後多穿給你看。”
姜彌角的笑意快克制不住了, 咬說:“你好重,著我不舒服快起來。”
顧及到來大姨媽,周郁汀只想親親抱抱過把癮, 沒真想把人怎麽著。他低頭, 飛快在姜彌臉上啄了一下, 這才站起來。
“我去給你煮紅糖水。”
說著,周郁汀趿著拖鞋往廚房走, 姜彌坐不住也跟上去, 問:“你會嗎?”
周郁汀一臉自信,“這有什麽不會的, 出去等著!”
“哦, 那麻煩你啦。”
姜彌走後, 周郁汀就在廚房忙碌起來, 煮紅糖水倒也不是什麽難事, 他翻找東西的時候, 接了個趙乾坤的電話。
趙乾坤用他的大嗓門喊:“郁哥,現在有空嗎?我來京大找你打球啊。”
育大學和京平大學相隔不遠,坐公也就四五站地兒。周郁汀語氣愜意,“不在學校。”
“啊?不在學校,那你在哪兒?”
“水之郡。”
趙乾坤只以為他家裏有什麽事,哦了聲,“這樣啊,那沒事我去找小姜吧,反正也在京大,正好很長時間沒見了。”
周郁汀聲音懶洋洋道:“也不在學校。”
“嗯?”
周郁汀:“在我家。”
電話那頭突然沒聲了,趙乾坤反應過來什麽,支支吾吾:“我靠我靠!你和小姜發展這麽快嗎?郁哥,那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孤男寡共一室,趙乾坤滿腦子黃廢料,“郁哥,兄弟提醒你一句,做好安全措施。”
“滾蛋!”周郁汀罵道,“你那腦子除了北野還能裝下什麽?”
趙乾坤理直氣壯的,“還有長月拉姆,安土結,最近有新貨我都發在自學才群了,你沒看嗎?”
“沒興趣。”
聊著聊著,趙乾坤忽然想起一件事,咦了聲,“郁哥,你是不是忘了件事?”
“什麽事?”
趙乾坤得意洋洋,“就高中那會咱兩打賭,如果你喜歡小姜,就要我爸爸來著,真有這事你別否認,武立可以作證。”
時間太久遠了,兩年前的那些記憶飛快在腦海裏閃回,一幕幕都是姜彌剛轉學到附中的樣子。
那時候膽子小,又總是神兮兮地示好,搞得趙乾坤以為姜彌暗他。想到這個,周郁汀角翹了翹。
趙乾坤又在催,“看吧,群衆的眼睛是雪亮的,我掐指一算,你兩遲早有一。來,聲爸爸聽聽。”
周郁汀頓了下,拖著聲調:“嗯,乖兒子。”
“郁哥,你不是想賴賬吧?”
周郁汀笑的像個混蛋,“沒想賴賬。”
“那你聲爸爸。”
周郁汀:“不。”
“為什麽?”
“因為我是逆子!”
“……”
掛斷電話,周郁汀往鍋裏加了一個蛋,煮端出去給姜彌吃。
姜彌小口小口地喝著,周郁汀支著下看:“好吃嗎?”
“嗯好吃,很甜。”
周郁汀揚揚下,理所當然的語氣:“那是,你男朋友煮的,能不甜嗎?”
整個下午他們都呆在水之郡,姜彌背書,周郁汀看法條。其實大一醫學院和法學院都很忙,課程和各種社團活安排的滿滿當當,尤其周郁汀,除了學業還有律所的事。
晚上兩人都有課,下午五點多吃完外賣回學校,走到樓下,正巧上從醫院回來的李佩蘭。
李佩蘭從出租車上下來,姜彌老遠認出來忽然有點慌,下意識往周郁汀後躲了躲。
周郁汀仰頭笑,“躲什麽?我朋友又不是見不得人。”
“我……我做下心理準備。”
不等做好心理準備,李佩蘭已經看見了,老太太捂著跑上來,“哎喲是小姜吧,好久沒見你啦,過來讓婆婆瞧瞧。”
“婆婆好。”姜彌笑容靦腆。
李佩蘭圍著左看看右看看,樂的不行:“還是這麽漂亮,就是瘦了,過幾天有空的話來家裏,婆婆給你做好吃的。”
姜彌寵若驚,“不用不用——”
“用的用的,別不好意思。我國慶就回嵐城了,下次見面不知道什麽時候,你來家裏坐坐,我們好好說說話。”
熱難卻,姜彌答應下來。
第二天是周六,因為要放國慶節這周調休正常上課,姜彌今天滿課。
下午三節專業課連著上,天熱,大家都有點昏昏睡,一下課桌上趴倒了一半。
學霸院校,多的是上課不聽但考試門門滿分的人才,姜彌自認為不是多聰明的人,只有平時比別人多努力些。
整理好筆記,掏出手機這才看到周郁汀的消息:【茶放在階梯教室外的桌子上,下課了記得去拿。】
姜彌走出教室,果然看到三杯茶,袋子上還寫著的名字。
茶都是常溫的,拎起回到座位,姜彌吸一口,回複消息:【拿到啦,上課那會我好像看到你在教室門口了,還以為認錯了。】
周郁汀回複很快:【??男朋友都能認錯?】
姜彌:【對不起[皺眉]】
周郁汀發來一句話,【嗯,下課趕來哄你男朋友。】
呵,態度拽的不行。
休息時間過的很快,沒一會又要上課了。旁邊江苒和李寶珠爬起來,姜彌把茶遞給們。
“嗚嗚嗚,我太困了正好需要一杯茶,姜彌你怎麽那麽心。”
“你點的外賣?”
姜彌照實說:“不是,我男朋友送來的。”
李寶珠喝著茶,咬牙切齒:“都是男朋友怎麽差距這麽大,你男朋友給你送茶,我男朋友只知道窩在宿舍打游戲,分手算了!”
江苒:“和你做室友太開心了,不僅能看帥哥,還能喝帥哥送的茶!”
說話的功夫,姜彌拍了一張照片發給周郁汀,【我上課啦,不回你消息了。】
另一邊籃球場,周郁汀一綠球,正坐在籃球架下喝水。他今天下午沒課,本來打算去自習的,但趙乾坤非要來京大找他打球。
這會正是中場休息,他仰頭喝水的功夫,場外幾個生對著他又是一陣狂拍。周郁汀似有所,轉過了。
趙乾坤跑過來,手裏轉著個籃球:“頂級院校就是不一樣,籃球的手都比我們學校好,郁哥,咱們什麽時候去吃飯,我了!”
“等會,姜彌還有四十分鐘才下課。”
“行,那再打半場。”
休息了十來分鐘,周郁汀忽然開始打噴嚏,一連打好幾個停不下來。
趙乾坤看他,說:“郁哥,你是不是冒了?”
周郁汀嗓音疏懶,從運背包裏拿出一瓶可樂單手打開,語氣肯定地說:“不是,是姜彌想我了。”
趙乾坤:“??”
這他媽怎麽得出的結論?他郁哥什麽時候開始信奉歪理邪說了?
趙乾坤表一言難盡,“郁哥,冒了就吃藥,咱別迷信嗎?”
“怎麽就迷信了?”周郁汀笑了聲,“心有靈犀懂嗎?”話落,他恍然大悟,哦了聲,“也是,你沒朋友肯定不懂。”
趙乾坤:“……”
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猝不及防的狗糧。
趙乾坤整理好心,說:“還打嗎?”
“打。”
說著,周郁汀一口喝完整瓶可樂,撈起手機:“我和姜彌說一聲。”
趙乾坤也不明白,都是同一個學校的,人家小姜在上課到底有什麽好說的,談的人怎麽都這麽矯?
顯然,趙乾坤還是小瞧了他郁哥的矯程度,周郁汀晃晃手機,說:“我的沒電了,用你的手機給姜彌發條消息,說我們在籃球場等,下課了直接過來。”
趙乾坤不不願,“你剛剛不是說籃球場就正對著小姜上課的教學樓?下課出來肯定就能看到咱們啊!”
周郁汀思索片刻,“也是,肯定一眼就能看到我,但不一定能看到你。”
“……”
趙乾坤忍著想一腳踢翻狗盆的沖,質問:“郁哥,你是腦嗎?”
“當然不是。”
趙乾坤:“我看你就是!而且還長了三個!一個腦子是小姜,另外兩個腦子也是小姜!”
“滾啊,長三個腦子你當我妖怪?”
趙乾坤點頭,“可不是麽,你現在很像西游記裏的黃袍怪。每天老婆長老婆短的。”
“放屁,姜彌不喜歡醜的,你別咒我。”
打了四十多分鐘籃球,姜彌也下課了。高中那年,已經練就了人群中一眼認出周郁汀的好眼力,況且籃球場上,周郁汀確實是最紮眼的那個。
一個自帶聚燈的人!
三人集合,商量了一番決定去紫園吃私房菜。紫園就在學校,價格有點高但環境好,平時沒太多學生去。
商議好後,周郁汀自然而然牽起姜彌,緩緩走在前面。趙乾坤原本和他們并排走,但覺很別扭。
人家小牽手手,雙對的,他站在旁邊算怎麽回事?人形電燈泡?于是趙乾坤故意走慢點,跟在他們後面。
姜彌奇怪,放慢步子:“趙乾坤,你走快一點呀。”
“就是,顯得我兩孤立你似的。”周郁汀幫腔。
趙乾坤咬牙:“沒事,我給你兩當保鏢,保護你們!”
“我兩有什麽好保護的?”
趙乾坤:“保護你們的……!”
到了紫園餐廳,周郁汀讓趙乾坤和姜彌點菜,他自己無所謂,吃什麽都行。趙乾坤自然不會跟他客氣,他已經預料到接下來要繼續吃狗糧,所以決定吃點貴的。
點菜點到一半,周郁汀接了個學院裏老師的電話,他眼神示意兩人隨便點,自己到外面接電話。
周郁汀走後,就是趙乾坤的主場,他本來就是個話多的人,語重心長地不停叨叨:“哎小姜,怎麽說你和郁哥也算苦盡甘來了,我真為你們高興,來,我敬你一杯。”
他率先端起面前的一杯白開水,一飲而盡。
姜彌無語了陣,笑起來。
其實很喜歡附中的同學們,以前一班的每個人好像都自帶喜。剛轉學那陣,還是在趙乾坤,朱天晴韓逸等人的幫助下,才漸漸融班級的。
後來轉學回到明信中學,班裏氣氛也不錯,但可能是中途轉來的,就是沒有那種誼深厚并肩作戰的覺。
如果說過去的十九年有什麽憾,沒能留在附中上高三一定算一件。
大學重逢以來,和周郁汀都刻意不去提高三那一年的事,因為真的太痛苦了。如果時倒流,姜彌不一定有信心能熬過來。
正好趙乾坤就在這兒,姜彌就問他:“好久沒見了,高三那年你們怎麽樣?累不累?”
一提起這個,趙乾坤就停不下來:“累啊,怎麽不累!我記得有個課間我就睡了一覺,醒來試卷就把我埋了,當時真的是頭懸梁錐刺,要不然我怎麽考上一本……”說了半晌,他才反應過來,“哦,你想問郁哥是吧?”
“怎麽說呢,你剛離開嵐城那會,郁哥確實消沉過一段時間。那時候喊他打球不去,吃飯也吃得,整個人冷冷的一副厭世臉。有一段時間可能太煩了,他學煙,的還兇,一天得一包吧。”
姜彌心裏了一下。
高二那會,班裏有些男生會躲在廁所煙,每次完煙回來都一大味道。
姜彌清楚地記得,周郁汀上從來就是幹幹淨淨的,他很喝酒,也從不煙,偶爾去幾次網吧,和那些不良嗜好完全不沾邊。
趙乾坤繼續說:“那時候,他除了埋頭做題,就是去天臺煙。你知道的,他天賦異稟學什麽東西都很快,沒幾天就老煙槍了。有一回被丁主任逮到,罰他寫三千字檢討。你猜他怎麽說,他說寫八千吧!”
“知道他為什麽要求寫八千嗎?因為附中的校規寫了,煙檢討三千字,早五千字,這不是自是什麽?”
心髒好像被鉗子住,疼的不過氣來。
姜彌其實能理解,周郁汀如此自的原因。
起來一件事,小時候養過一只兔子彩彩,每天都要喂它吃草一起玩。後來有一回虞潔帶著虞姝鬧上門,和虞姝起了沖突,彩彩被虞姝摔在地上摔死了。
那時候,姜彌發了好幾天高燒,病好後梁姨告訴,彩彩埋在了花園裏。但姜彌并不願意相信這個事實,不哭不鬧也不吃飯,誰勸都不管用。
人在極度難的時候,需要疼痛作為自我警醒。
雖然姜彌回京這件事并不突然,但他們把離別想的過于簡單了。一個朝夕相的人忽然消失,還不能去找聯系,周郁汀能怎麽辦?
他只有以這種自的方式,提醒自己,他真的和一個孩早過,雖然只是曇花一現。
姜彌手抓著服,只覺得呼吸困難,忍著眼中酸,說:“他現在好像沒有了,是戒掉了嗎?”
“嗯,早戒了。”趙乾坤說:“知道他怎麽戒煙的嗎?”
“怎麽戒的?”
趙乾坤道:“其實剛開始那會沒人勸得,我和武立也就偶爾一,誰像他不要命似的。那時候他外婆很擔心他,後來還是武立想到了辦法。”
趙乾坤記得,那天是一個黃昏。升高三後他們搬了教學樓,新的教學樓天臺不鎖門,就是學校擔心學生想不開,所以圍了高高的圍牆護欄,像坐牢一樣。
金黃的夕餘暉灑滿校園,趙乾坤和武立在天臺找到周郁汀的時候,就看見他叼著一煙,手攏著風點火。
模樣帥呆了,但也是真的頹廢,像經歷了一場剝皮骨的疼痛,眼裏的都黯淡了。
周郁汀興致缺缺,看他們一眼,沒說話。
武立說:“郁哥,你知道香煙裏的致癌有43種嗎?”
“嗯。”
學霸什麽不知道,就是心裏太無力太難了,需要一點東西支撐下去。
“書上說,每吸一香煙,人的壽命就會短五到十五分鐘,一包香煙有二十,你一天一包,壽命減一百到三百分鐘,而且,壽命原本就比男長,這你也知道吧?”
周郁汀不耐煩了,擰著眉:“想說什麽?”
武立:“沒什麽,我就是想說,你這麽下去得比小姜活好幾年啊,到時候你先死了,小姜怎麽辦?哦,小姜這麽漂亮老了肯定也是個,可以再找個比你更帥的!”
靜默片刻,年取下裏的煙,看著遠方的高樓,燈火,和遙遠的海岸線,笑出了聲。
天一點一點暗下來,教學樓走廊上人聲鼎沸,奔跑和嬉笑此起彼伏。
周郁汀靜靜呆了許久,扔掉煙踩滅,無奈的語氣,“行,為了多陪我們姜大小姐幾年,不了。”
回憶戛然而止,趙乾坤說:“反正從那以後,他就再沒過了,而且他說,你也不喜歡他上有煙味。”
那之後的周郁汀,除了話,一切都恢複了正常。
姜彌難得無以複加,垂著腦袋,幾乎要哭出聲來。
趙乾坤嚇了一跳:“你別哭啊,被郁哥瞧見他得揍我!”
“沒事。”姜彌捂了下臉,忍住。
趙乾坤小聲:“我告訴你,有機會的話去翻翻他的手機和嵐城家裏他的房間,你會發現一些。”
姜彌想追問什麽,但這時候周郁汀打完電話進來了,和趙乾坤默契地閉。
周郁汀見兩人格外沉默,蹙眉問趙乾坤:“怎麽回事,你說我壞話了?”
“好話,郁哥,真的是好話!”趙乾坤嘻嘻哈哈,向姜彌求助。
姜彌也點點頭,“他沒說什麽啦。”
周郁汀這才作罷,不過這頓飯吃的不怎麽愉快,姜彌心沉重,胃口也不好。吃完飯周郁汀去結賬,目兇地盯著趙乾坤,顯然懷疑姜彌不高興都是他惹的。
趙乾坤哪裏敢再死皮賴臉地呆下去,趕拜拜溜了。
送走趙乾坤,姜彌晚上還有三節課,兩人牽手走在林蔭道上,周郁汀送去教學樓。
已經六點多了,還有二十分鐘上課,階梯教室門口人來人往,吵吵鬧鬧的。
周郁汀想問問姜彌怎麽了,但直覺告訴他,姜彌不想說,況且也沒時間了。
他嘆氣,一把小姑娘的頭發,說:“進去吧,我也要去上課了。”
以往這時候,姜彌就乖乖進教室了,但今天,反常地拉住周郁汀,不讓他走。
“周郁汀——”
“嗯?”
姜彌擡起頭來,眼睛紅紅的,“我想抱你。”
“現在?”周郁汀訝然,姜彌臉皮薄,兩人很在人多的地方做出親的舉,一般也就牽手。
姜彌點頭,“嗯,我現在就要抱你。”
話落,不管不顧,一下子手抱住了周郁汀,頭埋進口,放肆呼吸他上清新的味道。
另一邊,趙乾坤走到京平大學校門口,轉舉著手機拍了張照片,發朋友圈。
【京平大學很好,但我不喜歡,再也不來了![狗頭]】
他的朋友圈好友多,沒一會,點贊評論滔滔不絕。
武立:【為什麽不喜歡?因為你考不上對吧[壞笑]】
趙乾坤回複:【不是,這裏對待不友好。】
武立:【??】
沒幾分鐘,朱天晴也評論:【你去京平大學了?為什麽不我啊,我今天下午也沒課,無聊的要死!早知道就和你一起去京平大學找阿彌了!】
趙乾坤回複:【別來,這裏狗太厲害了!】
朱天晴:【?什麽狗?】
趙乾坤:【單狗[微笑]】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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