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一顆……草莓◎
晚上九點下課, 姜彌特意去了法學院專用的教學樓找周郁汀。
今天周郁汀他們拖堂了,到的時候才剛下課,學生三三兩兩地從教室出來, 姜彌等在門口,裴俊看見, 說:“你找周郁汀是吧?老師找他說事, 等會啊。”
姜彌奇怪, “你怎麽知道我找周郁汀?”
“他手機屏保用的你照片, 我見過。”
姜彌一驚, 確實璍心大意,在一起這麽久了,都沒注意過周郁汀的手機屏保。
“嗯, 謝謝。”
裴俊揮揮手,“沒事,先走了啊。”
等了十多分鐘, 周郁汀才一邊肩膀墜著書包出來, 看見愣了愣, “怎麽在這?”
姜彌抿,紅著耳朵說:“朋友來接你下課, 不好嗎?”
周郁汀梢怔, 旋即笑起來,牽起的小手了, “好, 怎麽不好, 開心死了。”
兩人下樓, 一路上收獲不注意力。
開學短短一個多月, 周郁汀名聲大噪, 走哪兒都惹眼。姜彌和他走在一起,已經適應別人或豔羨,或打趣的目了。
出了教學樓,姜彌不想回宿舍,提議到走走。
京平大學夜生活非常富,有二十四小時圖書館和教學樓,無論什麽時候都燈火明亮,人聲鼎沸。
場上有人在打球,兩人都沒說話,只是靜靜地呆在一起就很好。
姜彌恍然發現,高中時候最期待的事,就是和周郁汀牽手走在校園裏,一起上課一起吃飯,時隔一年,這些事都實現了。
走到湖邊,微風徐徐燈暗下來,周郁汀步子頓住,嘆息一聲,把人從後面攔腰抱住,下擱在姜彌肩膀上,問:“怎麽了?和我說說。”
他見不得小姑娘不開心的樣。
他的朋友就該每天都高高興興的,無憂無慮永遠招人疼。
姜彌子僵了下,隨即放松,輕輕靠他的懷中。
“沒事,就是忽然覺得,現在能每天見到你,真好。”
周郁汀輕笑,咬了一下的耳朵,“這樣就好了?朋友,你也太容易滿足了。”
姜彌嗯一聲,“能每天看見你,我就很滿足呀。”
周郁汀心的不行,他的朋友太聽話,太乖了,越乖,他就越想惡劣地欺負。
周郁汀低了聲音,在耳畔喃喃,“姜彌,不用那麽乖,其實你對我的要求可以再多一點。”
“嗯,比如?”
周郁汀便道:“比如要求我送你車,送你房,送你幾萬塊的包包,或者每天查崗給我定規矩,不準幹這不準幹那,總之,可勁折騰我,由著你高興。”
姜彌愣住,懷疑周郁汀腦子是不是有點病?
不過知道,生在談的時候,確實會變得敏,也就是網上說的“作”。
比如李寶珠,別看平時咋咋呼呼的一個姑娘,面對男朋友小鳥依人不說,也是會變小作的。昨天還要求男朋友,每天給寫一封書,字數不能于一千。
姜彌抿,心裏冒紅的泡泡,“我不敢呀。”
“為什麽不敢?”
姜彌頓了頓,“要是我折騰你,你跑了怎麽辦?”
“跑不了。”周郁汀親一下的耳垂,聲音沙啞語氣鄭重,“我是你的。”
姜彌怕,被他弄得咯咯笑,著脖子躲來躲去。
鬧了一會,周郁汀才重新把抱了,說:“今天趙乾坤和你說什麽了?”
姜彌沉默了會,“也沒說什麽,我們聊天,他說你高三那會過的不太好。”
“哦——”周郁汀了然,“就這事?”
姜彌反問:“不然還能有什麽事?”
周郁汀大概明白姜彌的心思,的朋友是心疼他了。
平心而論,周郁汀真覺得不是多大的事,他從來不是會化苦難,一遍遍渲染苦難的人。在他這兒,過去了就是過去了。
但這會朋友心疼他,這點同心不用白不用。
周郁汀清了清嗓子,沒臉沒皮道:“所以呢?打算怎麽補償我?”
姜彌怔住,這就談到補償的事了?
有一種進圈套的覺,問:“你想要什麽補償?”
眼見小姑娘上套,周郁汀憋著笑,把人往口攬了攬,姜彌順從地,整個人靠上去,他偏高的溫。
周遭線不明不暗,恰到好的亮度,草叢裏秋蟲鳴,一聲聲格外清晰。
周郁汀薄在白皙的面頰流連,灼熱的呼吸噴在上,他說:“我給你留點印記,可以嗎?”
姜彌只以為,他又要像上次“蓋章”一樣,親一口,點了點頭。
下一秒,周郁汀的吻便落下來。他捧著的臉,無比虔誠,親一下再親一下。
一種陌生的覺由脖頸蔓延至全,姜彌子一,差點尖出聲。能覺到周郁汀微涼的,在上一寸一寸輾撚。
姜彌栗,無助地抓他的手,十指相扣。
後面不知道怎麽回宿舍的,反正走到樓下,都沒敢看周郁汀一眼。
倒是某個始作俑者,心大好。周郁汀的腦袋,“上去吧,晚安。”
“嗯,晚安。”姜彌一口氣跑回了宿舍。
宿舍裏大家都在,江苒在做作業,李寶珠在敷面,見回來打了聲招呼,又各忙各的。
姜彌放下書包,在椅子上靜靜坐了一會,才平複狂的心跳。
腦海裏回憶著方才的一幕幕,姜彌捂著臉,小聲罵了句:大流氓!
最先察覺到不對勁的人是李寶珠,李寶珠本著關心室友的想法,湊近去看姜彌怎麽了,然後就發現的脖頸上,有個紅紅的印子。
!!!
李寶珠當即起來,“姜彌!你的脖子上……”
“怎麽了?”姜彌還沒回神,下意識拿起鏡子去看脖頸,果真看見上面有個紅印,一下子臉頰紅。
李寶珠不淡定了,“我去我去!你們到底做了什麽!!”
江苒聞聲趕來,最湊熱鬧,“讓我猜一猜,你們法式舌吻了?然後周校草不自,種了顆草莓?”
“沒有!我們沒有!”
姜彌徒勞地解釋,李寶珠和江苒都不相信。
的皮白,染上痕跡要很久才能消,接下來幾天,姜彌都穿領子比較高的服。好在已是秋天了,沒人覺得哪裏奇怪。
很快就到了國慶節假期,周妍況已經穩定了要回嵐城治療,李佩蘭也要跟著回去,周郁汀辦好了轉院手續,二號送們回去。
十月一號這天,姜彌按照約定去水之郡吃飯。
周妍還在醫院,這頓飯就是尋常的晚飯,李佩蘭在廚房忙碌,周郁汀打了幾次下手。
吃飯的時候,李佩蘭一直在和姜彌聊天,餐桌上,周郁汀用左手拿筷子,右手在桌子底下,輕輕牽著姜彌的手。
姜彌瞪他,周郁汀便無所謂地擡擡眉梢。
吃完飯,姜彌說:“婆婆,我幫你收拾吧。”
“坐著坐著,不需要你幹活。”
周郁汀附和,“就是,去沙發上吃水果。”
姜彌便說:“哦,那你去幫婆婆。”
“行。”
話落 ,忽然傳來敲門聲,姜彌去開門,然後便看到了門外站著的人是李瀚繹。
怔住,“李叔叔。”
李瀚繹見開門的人是,倒也沒多驚訝,看來早就知道和周郁汀的事了。李瀚繹微微點頭,站在門外說:“阿郁在嗎?”
沒來得及回答,周郁汀攬著的腰,輕聲說讓回客廳,然後轉頭冷聲道:“怎麽又來?”
“找你說點事。”
周郁汀不耐煩,沉默了陣,說:“出去說。”
他換了鞋子沒拿外套,撈起手機出門去了。姜彌坐在客廳略略慌張,李瀚繹經常來找周郁汀嗎?那霍玫是不是也……
不敢往下想了,回憶起許知然的話,一顆心七上八下。
沒一會,李佩蘭也坐到了邊,微微嘆氣。
直覺告訴姜彌,李佩蘭有話要和說,姜彌就坐直了等著。果然,李佩蘭說:“小姜,我聽阿郁說,你們小時候就認識?”
“對的婆婆,我……我家住在李叔叔隔壁,小時候我們見過,還一起拍了照片。”
李佩蘭嘆了口氣,說:“我們家的事比較複雜,想必你都知道了,婆婆也不瞞著你。阿郁是個好孩子,有時候脾氣是差了點,但人不壞,你多多擔待。他如果對你不好,你和我說,我教訓他。”
姜彌乖乖坐著,“沒有,他對我很好。”
“我看得出來,他和你在一起是真的開心。”李佩蘭沉,“所以希你們好好的,這個你拿著。”
說著,李佩蘭遞給一張銀行卡。
姜彌呆住,連忙拒絕:“婆婆我不要。”
“拿著,這是我和阿郁媽媽的一點心意,還在醫院不方便回來,不然今天也想來見見你的。”
姜彌仍是推辭,最後李佩蘭板著臉,直接塞進服口袋了。
李佩蘭握著的手,語重心長:“你和阿郁小時候是玩伴,長大後是人,也是有緣。這些就當零花錢,想買什麽買什麽,不夠了下回我再給你。”
姜彌紅著耳朵,“婆婆,真的不用。”
“用的!”李佩蘭堅持,又道:“你既然認識李瀚繹,那也認識霍玫吧?”
“嗯,認識的。”
李佩蘭說:“霍玫子偏激,以前可沒給阿郁罪。小時候那會把他扔到荒山野嶺,醫院停房,後來我們在嵐城,有段時間還總給阿郁的手機發淋淋的圖片,往我家寄帶的服。”
“什麽?”
除了荒山野嶺那件事,其餘的姜彌還是第一次聽說。雖然知道霍玫不喜歡周郁汀,但姜彌沒想到,霍玫竟然欺負人到這種地步。
李佩蘭拍拍的肩膀,“別怕,可能是李瀚繹管的嚴,最近消停多了。婆婆只是希,不要因為這些七八糟的事,影響你們的。”
姜彌知道李佩蘭在擔心什麽了,也不是拐彎抹角的人,直接道:“我很喜歡周郁汀,高中那時候就喜歡。婆婆放心,以後,我會保護他!”
面前的孩子臉蛋白白淨淨,眼睛亮亮的,語氣無比鄭重。
李佩蘭一下就笑了,“哎喲,當然應該他保護你啊,傻姑娘。”
兩人一見如故,又聊了些別的,過了一個多小時,周郁汀回來了。
年臉微沉,一看就知道,和李瀚繹的談話不怎麽愉快。因為明天就要回嵐城,李佩蘭回房間收拾東西去了。
看見,周郁汀笑了下,說:“水果吃了嗎?”
“嗯。”姜彌遞給他一個剝的好橘子,“這個給你吃。”
周郁汀坐下,陪著說說話,“你和外婆都聊什麽了?沒說我壞話吧?”
姜彌笑的不行,這人到底有多惜羽,生怕別人說他壞話。
如實道:“沒說什麽,就說了些小時候的事。我聽婆婆說,是你鼓勵周阿姨出國的?”
“算是吧。”周郁汀大大方方承認。
剛離婚那會,周妍工作丟了,婚姻沒了,回到嵐城并不開心。但不是個沉溺于的人,已經沒了婚姻,不能再沒有事業。
周郁汀說:“周妍除了是我媽,還是京平大學法學院的高材生,有卓越的能力,遠大的理想,獨立自主的人格,不該被母親這個份束縛。所以我告訴,我願意跟李瀚繹回去,只要答應,以後來接我。”
有些時候,周郁汀的想法太令人意外了。
姜彌想不到,他真的一點都不怨周妍拋下年的他遠走國外,反而支持周妍事業的。
周郁汀了下的臉,說:“你以後也是一樣的,想做什麽就去做,反正有我呢。”
時間賦予每個人多重份,年到青年,終將背上數不清的責任。
但他希,他喜歡的孩,永遠自由,永遠不被定義。
隨心所地聊了會,時間已經不早了,周郁汀說:“坐著等一下,我換件服送你回去。”
“好。”
姜彌坐在客廳等著,腦子七八糟。的男朋友,真是太不容易了。
突然間,不知哪來的勇氣,姜彌站了起來,走到周郁汀房間門口,手著門把手。
覺得自己好像中邪了,現在很想進周郁汀房間,哄哄他。
是這麽想的,也就這麽做了。姜彌大著膽子,擰開門,走了進去。
門輕輕合上,周郁汀剛換好服,他轉頭,臉上的錯愕還沒收。
“怎麽了?”
第一次進男生房間的姜彌張到,走路都同手同腳。沒敢看,低著頭挪近,嗡聲:“沒什麽,我覺你今晚不太開心……想哄哄你。”
“是嗎?想怎麽哄我?”
房間裏只開著一盞臺燈,線暖黃,曖昧叢生,周郁汀的聲音也愈發低沉了。
姜彌走近,手抱住了他,輕輕拍拍他的脊背,說:“這樣哄。”
周郁汀低頭看,眼神幽暗,說:“這樣?那可能不夠。”
“那你想怎麽樣?”
周郁汀攬住的腰,輕輕梭,說:“吻我。”
姜彌便聽話地踮起腳尖,在他臉上親了一下,“周郁汀,我不會再離開你了。”
“當然,你再消失一次,我有九條命都不夠折騰。”
下一秒,周郁汀胳膊驟然收,將的向自己。他低頭,摁著姜彌的後腦勺,一下吻了上去。
霎時,被奪走了呼吸。姜彌閉上眼睛,手揪著他的服。
漸漸的,姜彌察覺到,這個吻和平時的淺嘗輒止本不一樣,周郁汀將越抱越,漸漸失控。
他吻得很急,也很深,并不稔的作,一步一步攻陷的防備。
姜彌了,差點站不住,只好擡手勾住他的脖頸,整個人像條藤曼,纏繞依附的姿態。
忽然,到周郁汀含著的,吸了一下。姜彌整個天靈蓋好像被電流躥過,徹底麻了,但這并不是結束,周郁汀探出舌尖,抵著的貝齒……
姜彌驀然清醒,猛地拉開距離瞪大眼睛,“你……你怎麽可以舌頭?”
“不可以舌頭嗎?”他的表特別無辜,燈下眉眼溫和,眸沉沉,仔細看,還有那麽點委屈。
拒絕的話一下就說不出來了,況且,也沒想過拒絕。
好像到蠱,姜彌怔怔點頭。
周郁汀再次抱,額頭抵著,低聲音說:“彌寶,張。”
作者有話說:
真的只是親親,沒描寫脖子以下。謝在2023-05-02 12:49:48~2023-05-02 22:29:06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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