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zyt，不行？◎
姜彌從沙發上站起來, 鞋子也沒穿，親親周郁汀的結，說：“怎麽才算有誠意呀？”
“套答案？”
姜彌眼睛眨啊眨, 特別無辜：“不行嗎？”
“自己想。”
姜彌撅，“哦——”
然而周郁汀這人心, 對待姜彌尤其雙標, 雖然話裏話外都是生氣哄不好了, 但只要姜彌抱著他撒撒, 什麽原則，什麽不高興頃刻間都沒有了。
他一邊瞧不上自己這副沒出息的樣，一邊把人抱回沙發上, 冷著臉道：“說多次了，不許著腳。”
家裏鋪的是木制地板, 雖然不算涼, 但這姑娘氣的很，周郁汀打算著, 找個時間在公寓鋪上地毯。
姜彌手指勾勾他的袖子，“那你還生氣嗎？”
周郁汀的臉，“你說呢？”
“沒有了吧？”
“行了，換服, 出門吃飯。”
這會已經快十二點了，姜彌回房間換服, 慢慢反應過來，下午兩點要回學校做實驗，留給兩人相的時間不到三小時, 怪不得周郁汀生氣。
想到這兒, 姜彌決定做點什麽, 讓男朋友高興一下。
但這方面的實踐太，本沒經驗，只能在四人宿舍群裏面求助，【男朋友不高興，你們平時都是怎麽哄人的呀？】
們宿舍只有沈笑笑單，江苒和李寶珠都有對象，李寶珠更不用說，上大學以來，已經在往第四個男朋友了。
群裏一呼百應，沈笑笑回：【這道題我們單狗就不參與了。】
江苒：【可以送他一直想要的禮。】
姜彌想了想，周郁汀質不高，吃穿都不挑，一下子也想不出來送什麽。
江苒：【怎麽，你惹你男朋友生氣了？】
姜彌：【嗯，好像是的。】
江苒發來一個壞笑，話題莫名開始上高速，【古話有雲，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床單上滾一滾什麽矛盾都解決了。】
沈笑笑一個單狗賊興：【救命，你好瑟瑟。】
最後，一直潛水的李寶珠冒了個泡，說：【找機會，□□，相信我這個方法保證好用。】
群裏安靜一瞬，然後開始刷屏：
【大師就是牛。】
【大師就是牛。】
……
姜彌盯著手機，擰了眉頭。
什麽□□，他們現在都快出門了，也沒時間……
門外周郁汀在催，“換好服沒有？”
“嗯，快了。”
好長時間沒來公寓了，櫃裏夏天的不多，姜彌挑了一條短，上搭配一件臍小短袖。剛剛換好服，門被叩響，周郁汀進來了。
他倚在牆上，看面前照鏡子的小姑娘，眸深深。
這套服是款式，將纖腰長的材優勢放大，勾勒出的曲線。那截白的小細腰，好像稍微用力就能折斷似的，長吸睛，前……很飽滿。
周郁汀結滾了下，姜彌問他：“好不好看？公寓裏夏季的服只有這套了。”
“嗯。”周郁汀移開視線，太xue突突直跳，“好看，就是……”
“就是什麽？”
周郁汀上前兩步，從後面抱住，“不想讓別人看到你這麽漂亮的樣子。”
“你又在吃醋！”
周郁汀也不是什麽原始人，才不會限制朋友穿自由，只是姜彌穿這太惹眼了。他幹脆低頭，在姜彌白皙的脖頸上吮了下，種一顆草莓。
“今天出門，我要看你。”
吃飯的地方就在距離水之郡不遠的商場，簡單收拾一番兩人出門。大雨過後，太暴曬，路上姜彌果然吸引了不人的目，男的的都有，周郁汀全程牽著。
下午吃完飯，姜彌本打算回學校做實驗，誰想收到學姐的消息，說今天老師有事，實驗室不開門，實驗明晚補上。
憑空多出半天時間，兩人也沒什麽想逛的，于是姜彌提議說：“要不回家？”
“行。”
既然要宅在家裏，吃的就不了，剛好商場一層有個大型超市。周郁汀推著購車，兩人買了一些蔬菜和，決定晚上自己做飯。
結賬的時候，姜彌看到，周郁汀順手拿了一盒套套丟進購車，臉一熱，裝作沒看到。
拎著一袋子東西，二十多分鐘後回到了家，周郁汀把東西一樣一樣放進冰箱，姜彌熱得不行，找遙控開空調。
不巧的是，遙控壞了，怎麽按都沒反應，周郁汀提醒：“用我的手機。”
他的手機連接了智能家電，姜彌從周郁汀口袋裏掏出手機，點開app，把空調調到合適的溫度。
周郁汀正在規劃晚上的菜單，問：“晚上排骨想怎麽吃？煎？還是煮湯？”
姜彌甩掉拖鞋趴在沙發上，說：“玉米排骨湯吧。”
“行。”
周郁汀不愧是學霸，學什麽東西都快，做飯也是如此。即便是沒做過的菜，照著菜譜做出來的東西味道也不差。
姜彌有點無聊，說：“你手機鎖屏這張照片用太久了，我給你換張新的。”
周郁汀手機鎖屏用的姜彌照片，姜彌點開相冊，換了兩人的合照。
換完鎖屏，剛好手機上方彈出一條推送，是某個機票app發來的，說飛行裏程已經超過三萬公裏，可以兌換積分。
姜彌以為是什麽垃圾營銷信息，本想清理，但手一不小心點了進去。
屏幕跳轉，等了片刻，跳出來一個頁面，顯示周郁汀所有的機票購買信息。姜彌隨意掃一眼，頓住。
2017年八月十三日，早晨六點四十，嵐城飛京市。
2017年八月十三日，晚上十點半，京市飛嵐城。
2017年八月，不就是他們剛剛上高三那會嗎？
周郁汀去京市做什麽？還是當天去當天回。
姜彌愣了愣，繼續往下翻，發現在2018年高考之前，周郁汀一共去過三次京市。其中一次是三月五日，姜彌記得，那天是高三一模後，考得不好，周郁汀跑來京市哄開心。
接著三月十二日，也有一次嵐城往返京市的機票記錄。
難不，高三那年，在不知道的況下，周郁汀還去京市找過嗎？
不知道是不是自作多，因為除了找，姜彌實在想不到，周郁汀來京市的理由。
旁邊沙發一陷，腰間籠過來一只手，周郁汀下擱在的肩上，說話聲一貫散漫，“查我手機呢？放心，沒做對不起你的事。”
他們約定過，是可以互相看對方手機的。
姜彌舉著屏幕，驗證自己的猜測：“高三那年，除了一模那次，你還來京市找過我嗎？”
周郁汀看一眼手機，了然，坦誠道：“嗯，另外找過你兩次。”
那時候，他答應章婧，高考之前和姜彌不再見面。但答應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姜彌走後，他忍了半個月，最後沒忍住，還是來到了京市。
他并沒有打算做什麽，只是想遠遠的看一眼。
從朱天晴口中，周郁汀知道，姜彌轉回了明信中學。那時明信中學開學沒幾天，他特意挑工作日來京市，在明信中學門口蹲守。
從十一點等到五點多，他見了姜彌一次，是梁姨來給送晚飯。半個月不見，他喜歡的姑娘瘦了一圈，臉埋在校服外套裏，看不出來高不高興。
不知道梁姨說了什麽，仰頭笑了笑，那一刻，周郁汀也跟著笑起來。
他不知道自己這樣算不算違背承諾，但當時的想法很簡單，只是看一眼就好，確認過的不錯，他就放心了。
那天他在明信中學門口呆到晚上八點，才見姜彌背著書包從學校出來。回家的那條小巷子路燈壞了，周郁汀擔心，便買了個手電跟在後。
姜彌走後，他打了個電話給市政反映問題，政府單位態度很好，承諾第二天解決問題。
當晚，他坐飛機返回嵐城。
高三課程忙碌，周郁汀也不能經常往京市跑，更何況他的目的已經達到，就沒再去過了。
後來再去京市是一模後，姜彌一句哭腔，什麽承諾，什麽兩千公裏，他什麽都管不了了。
安完姜彌的第二個星期，他空又去了一趟京市，依舊蹲守在校門口，遠遠地看。
看見小姑娘元氣滿滿，他終于放心了，高考之前再也沒來過京市。
周郁汀三言兩語說完，姜彌怔怔，回神時眼眶漸紅。
說話聲帶著哽咽，“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有什麽好說的，都哪年的事了。”
別人或許做了三分，能吹十分，但周郁汀不是，他的好既安靜，又無不在。
周郁汀的臉，哄道：“好了，別低著頭不開心，過去了就是過去了。”
姜彌淚眼模糊，點頭：“嗯。”
即便最艱難的日子裏，他也陪著，姜彌從來就不是一個人。
周郁汀還有空逗，“查完我手機了？”
“查完了。”姜彌把手機還給他，“你手機裏，還真是有很多。”
周郁汀強調，“真沒什麽瞞著你的事了，不信你再翻翻。”
“不翻了。”
“那禮尚往來，我翻你的？”
姜彌大大方方把自己的手機遞過去，說：“你翻吧。”
周郁汀卻沒什麽興致，“算了，你敢這麽大大方方給我看，說明沒什麽。”
姜彌舉著自己的手機，“真不看？”
“不看了。”
話落，正好這時候，姜彌的手機屏幕一亮，有一條q/q消息，提示說：【您收到一個來自同城的漂流瓶】
q/q賬號默認關注一些七八糟的訂閱號，姜彌也不知道自己什麽時候關注的漂流瓶。
周郁汀瞥見有點意外：“都什麽年代了，你還用q/q？”
“等等。”他擰眉，“朋友，誰給你送漂流瓶？”
姜彌說：“不知道，可能是廣告。”
“我看看。”
姜彌把手機遞給他，遞到一半想起來什麽，猛地收回手，說：“不行！”
握著手機，眼睛睜大，很心虛的樣子，一看就知道藏著事。
周郁汀疑更重，手，不容置喙的語氣：“拿來。”
姜彌不想給他看自己的q/q，從高中到現在，裏面有太多見不得人的東西了。誓死捍衛自己的手機，周郁汀也打定了主意要看。
僵持不下，姜彌只要說：“那你等會，等會我再給你看。”
打算把空間那些態刪了。
周郁汀怎麽可能給這個機會，一把奪過的手機，“等不了。”
“啊——”
眼看手機被解鎖，姜彌跳起來去搶，但本搶不到。嫌丟人，幹脆跑回房間躲著。
周郁汀拿到手機點開q/q，發現剛剛那條確實是穿著漂流瓶外的廣告，但直覺告訴他，姜彌肯定瞞了什麽。
姜彌的q/q聊天記錄幹幹淨淨，點開空間倒是有不態，他直接拉到最底下開始看。
2013年五月七日
【就算再狼狽，也要好好自己。】
2013年六月六日
【我們坐在高高的看臺上，看盡這世界的悲涼。】
……
中二時期的中二發言，周郁汀樂的不行，他這人壞，偏偏要大聲讀出來，好讓姜彌聽見。
姜彌聽見那些年不懂事，矯做作的文字，腳趾扣地，尷尬地想沖出去打人，但顯然，尷尬的不止于此。
過了一會，門外忽然沒聲了。
2016年9月17日
【不開心，zyt害我數學測驗拖班級平均分，他真的好煩！[生氣][生氣][生氣]】
2016年10月23日
【zyt好像也沒那麽煩，真心謝】
2016年11月22日
【謝謝zyt的徽章，很漂亮。】
2017年1月3日
【喜歡。】
這條態下面有人評論：【喜歡什麽？】
姜彌：【喜歡zyt】
【你喜歡他？[驚恐]】
姜彌：【是的，我喜歡他。】
2017年7月22日
【zyt，我們明年見。】
……
2017年11月23日
【京市下雪了，zyt你看。】
……
2018年8月28日
【今天zyt親我了，好喜歡他親我嘻嘻嘻嘻[轉圈圈]。】
2018年9月1日
【我男朋友天下第一帥！】
……
從2016年到現在，姜彌q/q空間的每一條態，都與他有關。與其說這是網絡空間，不如說是他們的相記錄。
意有跡可循，喜歡無法藏匿。
周郁汀心髒得厲害，幾乎要沖破膛。他帶著無比虔誠的心意，一條條看完那些態，有種現在就沖進房間，狠狠親吻的沖。
直到他看到最新的一條，怔住了。
最新一條態發自昨天，【zyt，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