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貓貓發◎
一個星期後, 姜彌和許知然在京平大學見了一次。
平時兩人都忙，姜彌只有周末和節假日回家，許知然如今是公司的二把手, 人不是在國外就是在飛機上。
許知然就是京平大學醫學院畢業的，對學校很悉。在實驗樓下等了姜彌十多分鐘, 姐妹兩一起去學校外面吃飯。
吃飯的地點是周郁汀定的, 一家港式餐廳, 距離醫學院校區不遠, 周郁汀下課後直接從本部過去。
姜彌背著書包下樓，一眼就看到了許知然，甜甜地笑, “姐姐——”
“過來，抱一下。”
許知然張開胳膊正要抱, 忽然鼻子皺了皺, “咦，你剛解剖大老師了？一福爾馬林的味道。”
“沒有啊。”姜彌聞聞自己的上, “今天實驗課沒解剖，只記錄步驟和數據。”
許知然：“但我聞著，就是一福爾馬林的味道。”
“沒有，你聞錯了, 我洗手洗了三遍。”
姜彌不管姐姐嫌不嫌棄，一把抱上去, 腦袋蹭蹭許知然。
許知然無奈地笑，“越來越會撒了。”
從校門口出來，姐妹二人步行前往餐廳, 邊走邊聊。聊著聊著, 話題就聊到了周郁汀上。
許知然問：“他對你怎麽樣？”
“很好呀, 就是我們都太忙了，不在同一個校區平時不太見得到，但他經常騎車過來給我送吃的，還有陪我吃飯。”
許知然說，“同居不就行了。”
“同居？”
許知然的觀很開放，在看來只要雙方都心甘願就沒問題，“你和他是奔著結婚去的吧？”
“當然。”
“婚前同居還是很有必要的，畢竟以後兩個人在一起過日子，雙方的習慣，格只有近距離觀察才能知道。我也不是鼓勵你和他同居啦，只是隨口一說。還有，你一個年人做好安全措施。”
姜彌臉一紅，“我知道。”
同居姜彌也想過，但還是覺得不方便。一來兩人膩歪在一起浪費時間，二來覺得即便是也需要個人空間，和周郁汀都不是至上的人。
不知不覺就到了餐廳門口，周郁汀已經提前到了。
他今天穿了白襯衫和黑，頭發特意打理過，簡單又正式的裝扮。看見們，周郁汀擡了擡手，迎上來。
姜彌給雙方介紹了一番，許知然笑笑：“你好，我然姐就行了。”
“然姐。”周郁汀頷首禮貌道，“外邊熱，我們先進去吧。”
“好。”
位置是周郁汀選的，在二樓空中花園附近，一扭頭就能看滿目綠，景致很好。
周郁汀走在前面，許知然拉著姜彌說：“比照片上還帥，怪不得你喜歡。”
“小聲一點啦。”
到了座位上，周郁汀非常紳士地幫兩位士拉開椅子，然後遞給們菜單。點完餐之後，他按照姜彌的口味，說了忌口的幾樣調料。
等菜的功夫，許知然說：“周郁汀，你真不考慮進圈發展一下嗎？我有人脈哦。”
這值，娛樂圈沒有他損失大了。
周郁汀拿起玻璃壺，給們添檸檬水，淡笑道：“我本專業學的不錯，應該不至于靠臉吃飯。”
他談吐落落大方，不失風趣，這話把許知然逗得哈哈大笑，說：“行吧，那你畢業什麽打算？”
“開律所，正在規劃中。”
“地點在京市？”
“當然。”
許知然就開始查戶口一般，問了不問題，周郁汀一一回答，最後姜彌看不下去了，拉拉許知然的袖子，暗示說：差不多得了。
這時候，剛好許知然有電話進來，跑到休息室接電話。
許知然一走，姜彌就坐到了周郁汀邊，皺皺眉頭說：“我姐姐這個人比較謹慎，你不要介意啦。”
“應該的，不然們怎麽放心地把你給我。”周郁汀抿一口檸檬，看著淡定，其實手心也有汗。
雖然不是正式見面，但第一次見姜彌的家人，他想給對方留下一個好印象。
姜彌說：“你聞聞，我上是不是有福爾馬林的味道？”
周郁汀便湊近，鼻子在頸間嗅嗅，淡淡的花香襲來，暖暖的，沁人心脾。
“你好香。”他趁著許知然沒回來，親了姜彌一下。
姜彌：“真沒有福爾馬林的味道嗎？”
“沒有。”
“那就好。”如果上有福爾馬林的刺鼻味道，會熏著別人的。
這頓飯吃的很愉快，許知然話比較多，也不知道周郁汀是不是提前做了功課，反正什麽話題他都能接住。和許知然聊天的時候，他還能時不時幫姜彌夾菜，剔魚刺。
席間，周郁汀說出去打個電話，趁這個機會提前買單，他再回來時，發現姜彌和許知然在聊養貓的話題。
許知然：“你們宿舍的那只貓經常跑到你床上去嗎？”
俗話說，撒一個謊就要用無數個謊來圓，姜彌頭皮發麻，只能撐著說：“還好，它比較調皮。”
周郁汀意味不明地笑笑，也不話，就這麽盯著姜彌看，把姜彌看得後背發。
許知然了，說：“這貓這麽調皮，你沒做絕育吧？”
“？”
周郁汀臉繃著，姜彌支支吾吾，“嗯，沒做。”
“你空帶它去做一下絕育，不然發期煩死人，絕育後就乖多了。不過記得啊，絕育前讓它吃頓好的，俗稱斷頭飯。”
姜彌心裏嘆氣，這都什麽七八糟的啊！
許知然強調：“聽到沒？一定要帶它去做絕育。”
姜彌點頭糊弄過去，“嗯，知道了。”
吃完飯七點多，許知然司機來接，順便送送這對小。但姜彌堅持說，想和周郁汀馬路。
許知然沒再堅持，上車後揮揮手，說：“周郁汀，有空來家裏吃飯。”
“一定。”
車子離去，周郁汀牽著姜彌回學校。穿過熱鬧的街道拐進一條巷子，姜彌就走不了。
今天穿的鞋子底有點薄，站久了腳疼，周郁汀彎下腰，說：“上來，我背你。”
“好。”姜彌笑著跳了上去。
一路安靜，姜彌趴在周郁汀背上，解釋說：“剛剛我姐姐說絕育什麽的，你別生氣。因為那天我們在公寓胡鬧，電話來的不是時候，所以我才胡扯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提起來。”
周郁汀背著，慢悠悠往前走，表似笑非笑，“我不生氣。”
因為他已經想到了洩氣的方法。
路過京平大學醫學院校區，周郁汀卻沒進去。
姜彌箍著他的脖子，“幹嘛，該左轉了。”
“你明天上午沒課，我們回公寓。”
他們兩有對方的課表，如果住在公寓的話，肯定又要胡鬧，姜彌心髒怦怦跳，說：“可是你明天上午有兩節選修課呀？”
“不去了。”
一路上，姜彌都有種不太妙的覺。果然，的第六向來很準，怕什麽來什麽，一進屋，周郁汀放下，轉把人抵在門上，燈都沒來得及開。
昏暗中，姜彌看到他模糊的廓以及的結，結結道：“幹……幹嘛？”
“你說呢？”周郁汀慢條斯理道，然後，他就開始解襯衫扣子，以及腰間的皮帶。
一聲輕響，皮帶被出扔在地上，周郁汀吻著，嗓音低沉：“宿舍的貓貓不聽話，總是爬你的床？嗯？”
他收的後腰，人上來，溫滾燙。
周郁汀醉酒似的，與齒纏，手撈起，把人淩空抱起來，他最近好像格外喜歡這個姿勢。
姜彌熱的不了了，偏頭躲過他的吻，息漸急：“你……你要發也挑個地方行不行，回房間。”
“就在這兒。”周郁汀報複似的，咬了一下的，手時輕時重地撚，“反正我們貓貓發不講道理。”
“你……”姜彌說不過他，淚眼汪汪，賭氣說：“你再這樣，我就真的送你去絕育了。”
空氣焦躁悶熱，整個房間不風，一甜膩的味道擴散開來。
周郁汀輕笑，“行啊，在這之前，我是不是該吃一頓好的？斷頭飯？”
？
什麽腦回路，姜彌快被繞暈了，他又不是真的貓貓，做哪門子絕育，吃什麽斷頭飯。
很快，就說不出話來了。
水之郡小區是一梯兩戶，這會姜彌被按在門上，聽見樓道裏傳來說話聲，好像是這層的鄰居要出門，正在等電梯。
一門之隔，聽見鄰居說：“今天的電梯怎麽回事，一直不上來。”
“十二樓有人搬家，再等等。”
……
姜彌嚇得咬了，不敢發出聲音。但周郁汀壞，偏偏勾著，引說：“寶貝，聲哥哥聽聽。”
“唔——混蛋！”
要和他拼了。
結局自然很慘烈，姜彌攤在床上，發誓以後再也不說話了。周郁汀清理完曖昧的痕跡，抱去洗澡。
姜彌說：“我快被你榨幹了。”
浴缸裏已經放好了水，周郁汀輕輕把放進去，笑說：“謝姜大小姐對我能力的肯定。”
？？
哪裏是肯定，這明明是控訴，赤的控訴！
從浴室出來，姜彌仍然覺天花板在旋轉。目渙散，盯著垃圾桶裏用過的計生用品，周郁汀找到吹風機給吹頭發，說：“套用完了，明天去買新的。”
“這麽快就用完一盒，你很驕傲？”姜彌皺著眉說。
周郁汀低頭，親一下，“你滿意，我就驕傲。”
“那我不滿意。”姜彌作死地回答。
周郁汀眉頭輕輕擡了下，眼神漸漸危險，“你確定？”
*
第二天，中午吃完飯周郁汀送姜彌回學校。
之前周郁汀計劃過要買車，但姜彌覺得他們都還是學生，這件事可以先放一放，而且，很喜歡周郁汀騎自行車載的覺，所以買車就暫時擱置了。
北四環非機車道一路暢通，兩旁國槐郁郁蔥蔥，姜彌抱著周郁汀勁瘦的腰，風揚起的短發和擺。
自行車拐進校園，姜彌下午滿課，周郁汀直接送去教學樓。經過場的時候，遠遠看到圍了一堆人。
姜彌湊熱鬧，拍拍周郁汀脊背，說：“停下來，我們過去看看。”
周郁汀看一眼手表，發現距離上課還有二十分鐘來得及，于是把自行車停在路邊。
車一停下，姜彌就興沖沖地往人堆裏鑽，周郁汀小跑跟在後，把人攏在懷裏，防止別人撞到，兩人小步小步地往前面。
終于到最前面，目的是滿地氣球和玫瑰花，兩個穿學士服的人站在正中央。男生抱著吉他坐在椅子上唱歌，生站在他對面。
男生唱的是《約定》，一曲畢，男生放下吉他，接過人群中遞來的玫瑰花，單膝下跪，人群開始起哄。
原來是今年畢業的學長在向學姐求婚，這兩人也是學臨床的，姜彌有點印象。
“接他，接他！”
“百年好合早生貴子啊。”
……
從生的表看得出來，有點猶豫，但最終還是接了求婚，氣氛到這裏，大家開始鼓掌，姜彌也跟著鼓掌。
看完熱鬧，挽著周郁汀走路去教學樓，說：“我記得那個學姐和學長家鄉不是一個地方的，學姐要讀研，那個男生要回家鄉工作。”
或許，這就是學姐猶豫的原因，但不知為什麽又答應了。
姜彌說：“大庭廣衆下求婚，對社恐來說真的很不友好啊。”
周郁汀默默記下，目落在空的手指上。之前兩人買了戒指，但姜彌實驗課多，戴戒指不方便作，所以一般上課期間都不戴。
周郁汀看看細長白皙的無名指，心想：或許，有些事該早早地打算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