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畢業快樂，周太太◎
在食堂吃完晚飯, 兩人回公寓，進屋關門的瞬間，姜彌被周郁汀從後抱住。
他的吻落了下來, 繾綣地在臉上流連。
分別將近一年，周郁汀想想的不行, 每一聲呼吸都帶著急切的意味。手掌按著姜彌腦袋, 迫仰頭, 與自己接了一個長長的吻。
滾燙的氣息令姜彌全發發麻, 心髒怦怦，小聲提醒：“回房間吧。”
話落，周郁汀卻已經等不及了, 他沒空解襯衫扣子，一把扯開, 扣子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他開始咬, 像小狗似的，尖尖的牙磕在的臉頰, 又咬又的。
痛和麻一并襲來，刺激得姜彌眼前一陣陣白。
有點擔心，自己臉上是不是留下了牙印，怪醜的。
很快就說不出話來了, 姜彌被吻得暈頭撞向，幾乎要分不清現在是黑夜還是白天, 也想他了，胳膊纏上周郁汀脖頸，勾著舍不得放。
吻了一會, 周郁汀把人抱起來, 穩穩當當地往前走。屋裏沒有開燈, 借著黃昏朦朦朧朧的線，約能看清周郁汀的廓。
小別勝新婚，這一晚，兩人格外熱，肆意放縱後相擁而眠。
夜裏起了風，窗子沒關風湧進來，將窗簾掀起。周郁汀爬起來關好窗子，俯吻一下懷裏的姑娘。
第二天烏雲布，從早到晚一直下雨。姜彌一覺醒來，已經下午五點多了。
睡得太久，睜開眼整個人都有些懵懵的。姜彌翻了個，腰間胳膊收，耳畔傳來男人的聲音：“醒了？”
周郁汀也沒起。
姜彌覺嗓子有點幹，說：“我要喝水。”
“嗯，等著。”
周郁汀掀開被子下床，他只穿了一條棉質長，著上，腹部塊壘分明，腰勁瘦。姜彌腦袋從被子裏鑽出來，就看見他的背上，有一道道紅的抓痕。
回憶一幕幕重演，昨晚，他們在浴室鬧了不知多久，浴室有一面高大的鏡子，姜彌記得，被在鏡子上，清晰地看見自己紅酌的皮和淋淋的眼眸。
那一刻，真的覺快要瘋了。
好不容易從浴室出來，以為結束了，然而并沒有。周郁汀這人平時就力驚人，分別這麽久，更是要在一晚上發揮全部力氣似的，抓著在臥室繼續。
後來姜彌實在不住，想跑，被抓住腳踝拖了回去……
想到這些，姜彌臉到耳，一下紅了個徹底。
周郁汀端來水喂喝，喝完一口，幹的嗓子總算好點了，周郁汀抱著，“還喝嗎？”
“喝。”
“我喂你。”
周郁汀說完，自己舉杯一口喝完剩下的水，然後俯，掌著姜彌的腦袋，把水一點一點地渡給。
“喂”完了水，他還了自己的，問：“喝夠了嗎？”
真是！
姜彌有氣無力地趴在床上，像條沒有生機的魚，連瞪他的力氣都沒有，只是搖搖頭，表示不喝了。
“行，那我給你剪指甲。”
姜彌把爪子出來，蔫蔫道：“也不是很長啊。”
“還不長？”周郁汀扭頭，示意看自己的背部，“看看，都被你抓什麽樣了。”
“那還不是你過分？”
周郁汀仰頭笑得不行，“這就過分了？你力太差。”
姜彌不服氣，“是你力太好！”
“行，那從明天開始，我們一塊早起跑步。”
姜彌想都不想就拒絕了，高中和大學的育課就一直劃水，自也沒什麽運細胞。
周郁汀也沒，專心給剪完指甲，問：“不，想吃什麽？”
“想吃烤魚。”
點完菜，姜彌鑽進被窩睡回籠覺，周郁汀換了一服，去廚房準備今天兩人的第一餐。
因為今天沒什麽事，姜彌沒去學校，吃完飯兩人膩歪在一起，難得的二人世界。心疼姜彌太累，晚上周郁汀也沒折騰，把人抱在懷裏睡了。
第二天，周郁汀送姜彌回學校，路過京大附中的時候，周郁汀去買水，姜彌在樹蔭底下等著。
這會正是中午，京大附中校門口有出的高中生。看著這些穿校服的年，姜彌失神了片刻。
明明覺才高考完不久，轉眼，都要大學畢業了。
發怔的功夫，眼前遞過來一杯西瓜，姜彌擡眼，對上周郁汀懶洋洋的笑。
“看什麽呢，朋友。”
姜彌接過西瓜，喝一口，說：“你看這些高中生，青春活力，多好呀。”
恰好此時，經過的高中生大多是男生，男生穿藍白校服，背著書包嘻嘻哈哈，看見姜彌長相漂亮，有膽子大的甚至吹了個口哨。
周郁汀目冷冷去，那群高中生霎時跑遠了。
他這個人心眼小，醋勁大，兩人牽手去京大的路上，周郁汀似笑非笑，問：“喜歡高中生？”
“啊？”姜彌頓了下，“我就是覺得年輕很好呀。”
周郁汀冷哼，“知道了，說來說去，你就是喜歡年輕的。”
姜彌也想逗逗他，故意說：“嗯，我就喜歡年輕的，好看的男高中生。”
這時候還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晚上回到公寓，周郁汀在書房忙，姜彌就沒去打擾他，洗漱完看了會電影回房休息。
回到房間沒一會，周郁汀忙完工作進來了，姜彌扭頭看去，呆住了。
周郁汀上，竟然穿著以前附中的藍白校服。
因為周郁汀比高中那會長高了些，校服穿在上有點小，他冷白，頭發仍像以前那樣，細碎的劉海搭在額前，滿滿的年。
有那麽一瞬間，姜彌真的有種夢回高中的覺。
笑起來，“你幹嘛？高中的校服怎麽還留著？”
“看不出來麽，討你歡心。”
姜彌更樂了，“你好會呀，周郁汀。”
周郁汀：“喜歡你眼前這個男高中生嗎？”
“喜歡的。”
周郁汀緩步走來，他越近，姜彌就越害。他把姜彌抱起來，一個轉抵在牆上，擡起小巧的下。
“滿意就行，以後看別人。”
姜彌踮起腳尖，主親了親他的結，周郁汀悶哼，息漸重，高大的子下來吻。
誰懂啊，姜彌覺真的在和一個高中生談，有種的恥。
害得臉紅脖子也紅，周郁汀的吻從臉頰流連至脖頸，哄道：“姜彌同學，需要我給你講題嗎？”
“嗯？”姜彌暈暈乎乎，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愣愣點頭。
周郁汀笑，抱著去了床上，“我們慢慢講。”
*
五月底，姜彌答辯順利通過，已經保研了，所以接下來一個多月都比較輕松，醫學院老師給安排了個任務，在畢業典禮上表演芭蕾舞。
姜彌好長時間沒跳了，盛難卻只好答應下來，接下來每天下午都呆在舞蹈教室練習，晚上再去公寓找周郁汀。
回國後，周郁汀短暫地歇息了兩天，然後投到張的工作中。律所前期籌備比較忙，主要是選址和招聘人手，因為有大學時期的經驗，理起來倒也得心應手。
六月，學校舉行畢業典禮，周郁汀特意了半天時間參加，兩人約好三點在學校見。走到醫學院教學樓下，遠遠地，就看見姜彌在和同學們拍照。
這一年，他們二十四歲了。
姜彌穿著學士服，和幾個同學站在校訓石旁邊，歪著腦袋比剪刀手，他遠遠看著，不自覺笑起來。
因為是畢業季，現場有低年級的學生當志願者。周郁汀那張臉，站著不說話都有人圍上來。
幾個姑娘遞過來一瓶水，“你好，你是我們醫學院的學長？”
周郁汀回神，收了笑：“我不是。”
“那你是……”
周郁汀語氣不冷不熱，道：“我是家長。”
“什麽？”姑娘們睜大了眼睛，“您有孩子了？不像啊，這麽年輕。”
周郁汀下指了指遠的姜彌，“那邊，最漂亮的那個姑娘，是我朋友。”
姑娘們懂了，原來名草有主。
很快，姜彌看見了周郁汀，興地跳起來沖他招手。
“周先生，你來晚了十分鐘。”
周郁汀也不管旁邊有沒有人在看，親一下，“我十五分鐘前就到了，周太太。”
姜彌臉一紅，“誰是你太太？”
“你啊。”
拍完照片，姜彌要去學校禮堂準備了，晚上有的節目。姜彌遞給周郁汀一張票：“晚上你要來看，我練習了好久。”
即便過去好幾年，高中時候，姜彌跳芭蕾舞的樣子仍歷歷在目，周郁汀的臉，“一定。”
趁著姜彌化妝準備的功夫，周郁汀去了一趟花店。他也是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來參加朋友的男同志們，都帶了一束花。
花店就在學校門口，畢業季買花的人不，大多是紅玫瑰百合，周郁汀挑了一束洋桔梗。
他帶著花回到學校禮堂的時候，畢業晚會已經開始了。姜彌的節目在倒數第二個，其他節目周郁汀沒興趣看，一直低頭理郵件。
晚上九點多，姜彌給他發消息，【我要上場啦，你到了沒有？】
【早就到了。】周郁汀拍了一張舞臺的照片發給。
姜彌說：【那你記得給我錄像。】
【好。】
周郁汀支起相機，提前調試好，沒一會主持人報完節目，音樂響起，舞臺上燈漸亮，白翩翩起舞。
姜彌跳的仍舊是那支《花神的蘇醒》，舞步輕曼猶如燕子伏巢，態輕盈，飄逸的薄紗擺隨著的舞步，抖出一層層漣漪。
時隔多年，很難說再次看見姜彌跳舞是什麽覺。
周郁汀忽然想起來，高二的文藝晚會，十七歲的姜彌同學，也是這般在舞臺上靈地跳躍。
那天，他怔怔看著耀眼的，的步子踩在舞臺上，也踩在他的心上。
他仿佛被丘比特之箭中，從此目再也移不開了。
舞蹈結束，人群中發熱烈的掌聲，姜彌鞠躬致謝，然後下臺回化妝間。
從舞臺到化妝間要經過一條長長的走廊，這會晚會快結束了，走廊上沒什麽人。姜彌剛走幾步，就看見走廊盡頭，周郁汀在等。
周郁汀是從律所過來的，一正裝打扮，眉眼間已褪去了青。但姜彌知道，不管過去多久，他都是喜歡的zyt，是時代最亮眼的存在。
姜彌笑起來，朝他小跑。
周郁汀加快步子走向，邊走邊道：“慢點，我又不會跑了。”
姜彌才不可能慢下來，奔向他的任何時候，都是用跑的。
到了跟前，姜彌問：“我今天好看嗎？”
“好看。”說完，周郁汀角彎彎，一直藏在後的手緩緩出，一束洋桔梗舉到的眼前。
“畢業快樂，周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