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他頭一次問起溫越往事時，只說自己從小寄人籬下，一心只想著好好學習考上大學，沒有什麼特別的經歷，難忘的青春往事只是做不完的試卷和習題。後來他試圖通過講自己年時的趣事來套話，也從未吐過分毫。
沒有人會對心之人不好奇，他不是沒有手段和門路去查一個人，但他尊重，希有一天能對自己敞開心扉，只是這麼多年來，一直沒等到。
這次能等到嗎？段知行想，他或許應該再主些。
走到下個休息區，兩人買了點關東煮，坐下來一邊吃飯，一邊拿出手機來看消息。山里信號不太穩定，刷了好久才刷出新消息。
[溫總，這次對Squirrel盡職調查的完整報告我發你郵箱了。]
Squirrel就是萬霓朋友的那家做報威脅系統的公司。
收購是件大事，溫越這一周來盯這件事盯的，此刻自然也不能放松，點開郵件，在看到附件大小的時候，一眼就明白在這里是下載不下來的。
“工作的事？”段知行注意到的神，溫聲問道。
溫越抱歉地笑笑：“阿行，剩下的路可能沒法慢慢欣賞風景了。”
“沒事，”段知行地說道，“我還要在錦城待好些天呢，有的是機會。”
匆忙下山後，溫越打了輛網約車，和段知行道別。
回程路上，把報告差不多看了一半。由于過于專注，下車後，才發現司機沒有轉彎，停在了馬路對面。
此刻恰好遇到紅燈，溫越不得不站在人行道上等待，等待的間隙，也在繼續看報告。
忽然，瞥見鞋帶散了，今天為了爬山，穿的是運鞋，正好此時黃燈開始閃爍，便收起手機半蹲下系鞋帶。
一輛飛馳而來的車忽然傾斜了方向，往人行道上沖來。
正對著溫越。
等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直起跑開。
荒誕，太荒誕了。
短短的時間里，腦海里只浮現出這一個想法。
預想中的撞擊沒有發生，電石火間，覺自己落一個懷抱，懷抱的主人帶著向一側滾去。
悉的薄荷味清香竄的鼻尖。
第二十七章
兩人在地上滾了好幾圈才停下。
路辰煥一只手摟住溫越的腰, 一只手護住的後腦勺。
溫越回過神後，連忙從他懷里掙開爬起來。
路辰煥卻沒有起，只是側躺在地上, 微微蜷起來, 面蒼白。
那輛肇事汽車直直地撞到人行道後面的墻上, 墻壁轟然倒塌，砸到車上, 窗玻璃瞬間破碎, 車直接被撞變形。
周邊的路人也顯然被這個場面驚呆了, 都停在了原地，過了好幾秒後，才有人反應過來，此起彼伏的驚呼聲傳來, 卻無一人敢上前。
。
溫越看到鮮紅的從路辰煥背後的白襯衫浸了出來。
剛才在抱住往一側滾的時候，他的後背撞擊到了地面, 這個力度不小, 地面上還有一些酒瓶打碎了後的玻璃碎片，直直扎到他的背上。
溫越略微一滯, 隨即反應過來，得先救人。
手機是放在服口袋里的，在翻滾的時候落了出來。連忙跑過去撿起來, 屏幕卻怎麼也摁不亮。
“救護車啊！”
直到高喊了一句，圍觀人群中才有人如夢初醒般地掏出手機撥打了120。
溫越回到路辰煥邊，蹲下來，看著他的臉, 眉頭鎖：“路辰煥。”
路辰煥扯出一個笑臉來：“這下總能證明了吧？”語氣有些打，明顯是疼的。
都什麼時候了, 他還有心說這個。
這一出不會是他自導自演吧？溫越一瞬間想到了這個可能。
但看到他背後襯衫被染紅的面積越來越大，強迫自己先不要去質疑，畢竟這些鮮是實打實存在的。
或許是失過多，路辰煥的眼皮慢慢往下耷。
“別睡。”溫越手拍了拍他的臉，神凝重，“想一想算法接下來怎麼寫。”
“你還真是不折不扣的資本家啊……”路辰煥苦笑道。不過他還是聽話地努力睜著眼睛，不讓自己昏過去。
這種況下，再怎麼也不可能想算法是怎麼寫的，為了保持清醒，他手拽住了溫越的角。
溫越注意到了，沒有把他的手掰開，只是維持著半跪著的姿勢，低聲朝他不斷說著話，一些無關要的業界新聞。
過了一會兒。
“煥哥！”韓章不知從哪里沖了出來，到了他們邊，半蹲下來看了眼路辰煥的傷勢，焦急地看向溫越，“溫總……”
溫越冷靜道：“報警。”
剛才的第一反應是救人，現在回過神來，已經明白，這件事過于蹊蹺，如果不是路辰煥自導自演，那就是有人真的想要的命。
韓章巍巍地撥打了110。
遠方傳來鳴笛聲，是救護車來了。
事發到現在，肇事司機在車上一直沒下來。車子前方已經被撞到嚴重變形，有醫護人員上前查看，發現一鋼筋從他口直接穿過，當場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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