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博濤看著兩個孩子離開的背影，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分班考試績是公開的，這時候把小越塞進去，別人會怎麼看？”
“那辰煥……”
“我問過校長了，現在的制度是高一第一學期結束文理正式分科。”路博濤說，“那時還會有一次分班考試，競賽班肯定會有人退出，到時候就有名額了，我會在分數公布前先找校長確認。”
主樓的書房門口，溫越和路辰煥對視了一眼，先撇開眼走進去，坐到靠窗的桌前寫起來。
路老爺子在世時，溫越和路辰煥平時都住主樓里，兩人的房間在隔壁，路老爺子去世後，兩人就回了各自的家里住，但會放學後在主樓書房里一起寫作業和上私教課。
不過路辰煥向來是不怎麼寫作業的，高中開學這半個月以來，一次都沒來過書房。
不知道今天什麼風，怎麼就來了，是因為家長們都在家嗎？但他向來是不在乎的，畢竟家長們一向寵他，而且他聰明，他們幾乎不會管他的學習。
只是溫越沒時間細想，得寫作業，鞏固一下今天課上講的知識點。
打開數學練習冊，剛寫了一道題，就聽到噼里啪啦的鍵盤聲和鼠標聲在背後響起。
“給顆A小閃，往右打！”
路辰煥不是在編程，是在打游戲，還是跟別人連麥打的。
“對面跳警家了，這邊過來預瞄！”
“等我大狙追！”
溫越強忍住回頭看的沖，放下筆深吸了一口氣，從文袋中掏出耳塞，堵住耳朵，試圖屏蔽掉外界的喧囂，將注意力集中到面前的白紙黑字上。
數字和符號卻在群魔舞，溫越不斷地閉眼靜心，大約過了十五分鐘，才逐漸進狀態。
一小時後，寫完最後一道題，準備稍微舒展一下，才發現路辰煥不知何時站在側後方，目正落在的練習冊上。
對上的目，他“嗤”地笑了一聲，轉拿起搭在椅子上的外套，啪地合上電腦，一言不發地走出書房。
他什麼意思？
溫越皺了皺眉頭，翻到練習冊後面看答案，指尖一頓。
發現自己犯了一個低級錯誤。
第二步就開了一個號，導致後續步驟全部錯誤，如果要給分的話，整道十五分的大題最多能得兩分的步驟分。
溫越對著參考答案改完錯誤，把作業放進包里，離開書房下樓。
大人們早就吃完飯離開了，主樓靜悄悄的。
路辰煥站在門口，倚著門框，耷著眼皮沒有看，在從他面前走過時才開口：“明天中午去跟旭哥他們聚餐，銘鼎閣。”
溫越的腳步頓了一下，但沒有停下，目不斜視地從他面前走過了。
周六晚上，大人們又去忙碌了，于是照例等路辰煥吃完才到餐桌，看到桌上擺著一碗酸辣蕨。
這道酸辣蕨每次去銘鼎閣都必點。
溫越拿起筷子，差點就上去了，最終卻在碗的邊緣停下，住了路過的阿姨，讓阿姨帶回去給孩子嘗鮮。
周末很快過去，到了周一。
第三節課後是課間，三班在一班後面。
溫越看到了裴天旭和李渺，一紅一綠，在人群中十分扎眼。兩人的五都屬于立型的，廓分明，線條流暢，撐得住這種鮮艷的頭發，并沒有所謂的殺馬特非主流既視，溫越覺得還蠻好看的。
等以後離開家讀大學了，也可以試著染一個。
這個想法剛冒出來，就被自己嚇了一跳，連忙甩頭想把這個念頭甩掉，作有些夸張，連旁邊的金妍都問是不是病了，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課間結束，溫越有些口，走到場邊的小賣部。小賣部和教學樓那邊的學生超市不一樣，沒有可以進的店面，只有一個窗口，需要排隊。
隊伍不算長，溫越撇了眼貨架，還剩下一瓶檸檬蘇打水。
隔了兩個人，前面是裴天旭。
路辰煥走到裴天旭旁邊，朝溫越瞥了一眼，隨即搭上裴天旭的肩膀，朝他說道：“旭哥，幫我拿瓶檸檬蘇打水。”
裴天旭朝他比了個OK的手勢。
明目張膽的隊。
溫越了下手中的學生卡，扭頭就走。
站在樹下等待的金妍旁邊見兩手空空地過來，有些詫異：“你沒買嗎？”
溫越搖搖頭：“賣完了。”
兩人往教學樓走去，走著走著，不知何時，路辰煥從旁邊超車到了們前面。
旁邊還有裴天旭和李渺，三人有說有笑并肩走著。
“雖然都是滿分，但含金量并不一樣。”金妍在溫越的耳邊悄悄說，“裴天旭是正常時間卷的，但據說路辰煥和李渺三科都是在考試時間還沒過半時就卷了。”
看來路辰煥終于遇到對手了啊，真希這個李渺能把他囂張的氣焰一。
溫越想。
金妍見溫越半天沒有回應，只是看著那邊出神，便手拉了下的袖子：“溫越，你在想什麼呢？”
“哦，我在想，”溫越回過神，“他怎麼不去染個藍頭發。”
湊個RGB三原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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