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趙,他說:“隊長,東至,我有事想跟你們說。這件事我想了很久了,現在才下定決心。”
“怎麼了?”李渺問。
老趙:“我想退出隊伍。”
一陣沉默後,付東至開口:“是何老師那邊給你施了嗎?”
“不是,”老趙搖頭,“之前的比賽你們倆帶著我,不厭其煩地幫助我,我真的十分激,也想和你們比肩而立。”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但可能我真不是學這塊的料子。上周的比賽,從第四關開始,即使我每次做的都是最簡單的那道,也依然是最慢的,到最後一關的時候,我幾乎毫無用……”
“我們都是從小開始學計算機的,你初三才開始,能到這個程度已經很不錯了,不要質疑自己,能力總會隨著訓練學習提升的。”李渺寬他道。
“不是的,我從起點就落後了太多,再怎麼努力也追不上了,和你們一起比賽,我力太大承不住了,”老趙的聲音都嘶啞了,“你們要是和路辰煥同學組隊的話,之後的比賽肯定會更容易……”
忽然被提到,路辰煥頓時不知該不該進去。
這時,後面傳來一聲呼喚:“阿煥。”
是溫越,來找李渺吃飯,看到路辰煥在門口站著不進去,不明所以,就喊了一聲。
教室里的三人聽到靜,紛紛往門口看過來。
第五十八章
因為是從後面過來的, 溫越沒有注意到路辰煥尷尬的表:“阿煥,你怎麼杵在這兒。”
路辰煥咳了一下:“剛剛腳了下筋。”
“我來拿個東西,馬上就走。”他裝作若無其事地走進教室, 往自己座位走去。
溫越這才瞥見教室里的景, 瞬間意識到氣氛不大對勁:“渺渺, 你們現在有事?”
李渺朝抱歉地笑笑:“越兒,今天恐怕不能和你一起吃飯了, 你先去吧。”
路辰煥到自己座位上從屜里隨意拿了本書, 過來就拉溫越的手腕:“阿越, 跟我一起出去吃吧。”
這學期開始的時候,他強迫自己跟著溫越們去了幾次食堂,可食堂的太難,飯菜也很難合胃口, 他很快敗下陣來,還是天天跑外面下館子。
任務再急, 他也不可能讓溫越一個人吃飯。到兩條街外那家高端中餐廳找個包間, 點些快手菜,邊吃邊寫應該不會耽誤太久, 實在不行他下午翹半節課趕進度好了。
還沒到教室門邊上,老趙了聲:“路辰煥同學,可以等一下嗎?”
路辰煥腳步一頓, 卻沒有回頭,只丟下一句:“不好意思啊,我有點趕時間,有什麼事下次再說吧。”
溫越本來還想問李渺他們需不需要幫忙帶飯, 可路辰煥的手勁蠻大,沒來得及開口, 就被他拽著手拉出了教室。
只聽到後面約約的聲音。
“隊長,東至,你們真不用勸我了,就算我能靠你們倆帶飛贏下團隊賽,但我個人賽績不好,按比例折算下來也沒什麼用,競賽這條路真不是適合所有人走的……”
到了飯館,路辰煥把菜單往溫越面前一推,讓點菜,就掀開筆記本繼續寫代碼。
等菜的時候,溫越看他專注,本來也不想打擾他,只是猶豫許久,最終還是沒忍住:“阿煥,如果老趙這回真的退出校隊,不參加競賽了,你有考慮和渺渺他們組隊嗎?”
“沒考慮過。”路辰煥頭也不抬地說道,手上作半點沒停。
溫越:“可是這些天你一直在找隊友……”從寒假以來,路辰煥就沒有停止過找隊友這件事,各種途徑都找遍了,也沒能找到合適的。
路辰煥指尖一頓,心底莫名地煩躁,溫越這是在給李渺當說客?這才看到的隊友要走,就如此火急火燎地想讓他替補上。
“我不是早就說過,不要勸我和他們組隊嗎?”
語音剛落,瞬間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些沖,但心中的別扭不允許他為此道歉。
一陣沉默。
路辰煥敲了幾行代碼,悄悄抬起眼皮往溫越那邊瞥過去,只見怔怔地看著剛端上來的湯,半垂的眸子里看不出神,像是很難過。
他不懊惱萬分:“阿越……”卻一時卡殼,不知道該如何找補丁。
溫越卻已收斂好緒,又恢復了帶著淺笑的模樣,一手拿過路辰煥的碗,給他舀了湯放回他面前,輕聲道:“阿煥,我只是擔心你,再這麼耽擱下去,會影響到後面比賽的。”
路辰煥雙手抱著碗,沒有開。
是他誤會了,還是先想著他的,不管什麼時候都是為他考慮。
“他倆的實力本來就和你旗鼓相當,知知底,絕對不會拖你後。上周的比賽你和東至頭一次配合,不就已經好,長期合作肯定也不是問題。而且和他們組隊,你也不用跑到其他學校去,能節省很多時間。”
溫越把好一項一項列舉出來,簡直像在做什麼商業分析,最後總結:“現的隊友擺在面前,不抓住的話太虧了……”
路辰煥抱著碗的手了,他抿著,終于小聲開口:“也不是不能考慮……”
但要他去主找他們,那也太沒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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