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越回應著他的話，心中卻有一難以察覺的悵惘。
意識到了一件事，路辰煥這次拿下第一名，那寒假的時候，他就可以進國家隊，到北城去參加集訓，他們就不能再朝夕相了。
他之後還會去參加國際比賽，然後出國讀書，他們會越走越遠。
到時候……
溫越不愿再繼續想下去。
回家後，路辰煥溫越先去主樓玩游戲等他，然後自己去了路博濤的書房。
路博濤已經坐在那里等他。
“說吧，你想要什麼？”路博濤看著侄子，臉上難得帶了笑容。
路辰煥說：“大伯，我得向您最後確認一遍，無論我提什麼要求，您都一定會答應？”
路博濤回答：“在我能力范圍之的都可以。”
路辰煥深吸一口氣，鄭重地開口，一字一句地說道：“我要和阿越訂婚。”
他的話如平地起驚雷般，在路博濤耳邊炸開。
“胡鬧！”路博濤顯然有些失態，拍了一把桌子，震地桌上茶杯里的茶水都濺了出來。
路辰煥波瀾不驚地說道：“我沒有胡鬧，我認真的。”
路博濤扯了一張紙，了撒出的茶水，強行按捺下火氣：“你先說說，你為何想要和小越訂婚？”
路辰煥：“當然是因為我喜歡，想和永遠在一起。”
“你們現在都還沒年。”路博濤盯著他。
“所以我只要訂婚，又沒說要結婚。”路辰煥毫不畏懼地和他對視，“大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您莫非想毀約？”
路博濤看著侄子，差點氣笑，半晌後，終于作出退讓：“你們要談，我不反對。但訂婚這事還為時尚早。”
“怎麼早了？圈子里有人十四五歲就訂婚了，五年前萬家那大千金和鄭家二公子，還有……”路辰煥仗著記好，一口氣舉了好幾個例子。
路博濤皺眉，找了個理由：“現在讓你們訂婚，想過外面怎麼看我們路家嗎？認為我們路家收養烈士孤，就是為了給自家孩子當媳婦？”
路辰煥不解：“這是什麼很不好的做法嗎，外面不是一直在傳阿越是我的養媳？要是真的影響不好，這些年來您為何一直不澄清？”
路博濤頓時噎住。
這些年他放任流言，確實是有原因的。路辰煥是路家唯一的孩子，多有兒的人家都盯著他，有個“養媳”擋著，總歸是要好上一些，至那些不流的人家，不敢輕易生出念頭到他面前蹦跶，能省去不麻煩。
見路博濤不說話，路辰煥繼續說：“而且，難道外人的看法，比我們的幸福還要重要？”
路博濤深知侄子死纏爛打的本領，而且這事說到底，還是怪他自己太大意，若是一口咬死，會傷了伯侄二人之間的，只能松口道：“這事不是兒戲，我得和先你父母先商量一下。”
路辰煥知曉不能把自己大伯太急，否則會適得其反，最終只能也退一步：“好，那我等著結果，但是您得給我個期限。”
路博濤不想看他，轉過去，眼角了：“一個月。”
一個月，太久了。
路辰煥：“一周。”
路博濤：“……”
路辰煥：“十天。”
路博濤：“行了，半個月，不能再了。我馬上要出差去談一個重要的項目，忙過了會聯系你爸媽的。”
一年都熬過來了，半個月就半個月吧。
路博濤都把正事搬了出來，路辰煥也不好再討價還價，只能道別離開，出門前，不忘說一句：“大伯，今天這事是我自己的主意。”
“知道了。”
路博濤哪能聽不出他的潛臺詞，扶住額頭，眉心直跳。
路家人還當真個個是種。
暫時沒有辦法給溫越告白了，路辰煥有些後悔，下午把話說太滿。可他既然答應了要給驚喜，就一定要做到，只能想方設法找一下替代方案。
路辰煥到狐朋狗友群里求助：[九十九朵品玫瑰花束換一個有趣的東西。]
買好的鮮花退不了，正好利用一下。
群里立馬七八舌的回復刷了一大堆。
路辰煥注意到一個東西。
吃完晚飯後，他讓溫越繼續玩游戲等他一會兒，自己出了趟門，回來後，手里拿著一個游戲碟：“阿越，我們來玩這個！”
溫越：“……這就是驚喜？”
路辰煥裝作坦然自若地模樣，一邊把碟子放進游戲機，一邊說著：“五年級下期剛開學那會兒，你不是很想玩這個，當時全城跑遍了都沒找到碟子，剛……中午我回學校的時候在路上忽然看到了，就順手買了下來。”
溫越：“……”有時候希他記也可以不用這麼好的。
要玩也不是不能玩，可是他之前說話的語氣和神態，都不像只是要陪一起玩一個，五六年前想玩的恐怖游戲。
關掉所有燈，詭異的音樂聲漸漸響起，縈繞在整個空間里。
荒村，雨夜，飄的游魂，迷路的行人。
氛圍拉滿，溫越卻心不在焉地摁著手柄，完全沒有沉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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