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辰煥這一鬧脾氣，就連訓練也不參加了。”李渺無奈地搖頭，朝溫越道，“如果他回來了，我會幫你攔住他的。”
可路辰煥一整天都沒有出現。
一直到晚上回家，溫越看到停在家門口的自行車，才稍微放下心。
溫越在廚房里做了份楊枝甘，到路辰煥房間門口敲了下門。
沒有回應。
“阿煥。”喊道。
還是沒有回應。
溫越準備再敲響亮一下的時候，旁邊有阿姨過來。
“小姐，您要給爺送吃的？”
溫越頓時張起來，若是阿姨意識到他們是在鬧別扭，告訴家長，後果不堪設想。
朝阿姨笑笑：“阿煥多半在睡覺，沒聽到，我過會兒再來。”
“爺睡覺不關燈嗎？”這個阿姨才來幾天，不太清楚家里主人們的狀況。
溫越聲道：“他最近訓練累，經常趴在桌上就睡著了，一般就是小憩，不會有多久。”
阿姨哦了一聲：“要不您先給我吧，等會兒爺開門的話我給他端進去。”
還未等溫越回答，房門就被打開了。
路辰煥著頭發，襯上松著兩顆扣子，仿佛剛睡醒的模樣，面上卻沒有什麼表。
“進來。”他說著，語氣也沒什麼起伏。
溫越隨著他走進去，把楊枝甘放到桌上。
瞥見旁邊堆疊的一摞本子，微微一怔。
最上面的一本是攤開的，上面素描畫的巧笑嫣然，一雙眸顧盼生輝。
路辰煥看見的目，蹙眉，不聲地側擋住了的視線。
他剛剛在房間里聽到敲門聲前，正看著面前堆疊的本子發呆。
最開始，他打算每畫一本就送給溫越，可他畫完第一本後，又想到了個更好的主意，決定攢夠十七本，作為十七歲生日的禮送給。
可是溫越居然連他給的書都隨意給別人看。
他再也不要送禮了。
早知道他應該畫一本送一本的，也不至于淪落到現在這種境地，一本都送不出去。
他越想越氣，委屈的要死，把手放在了本子上，甚至產生了把它們全部撕碎的念頭。
明明是做錯了，都不來哄哄他？
好在這時，敲門聲響了，外面傳來了他所想之人的聲音。
他沒有。
他才不要那麼輕易地被哄好。
起碼得等敲上十次，他再去開門。
哪想阿姨突然出現，完全擾了他的計劃。
房間里，兩人干瞪著眼。
半晌後，溫越率先開口：“我沒有給渺渺看過書，我是把你寫的字一個一個拆開去測試的。”
說到底，抄來的句子和一個一個字拆開沒有區別，也不算撒了天大的謊。
路辰煥看了幾秒，從鼻腔里發出一聲“嗯”。
這還差不多。
他先勉強原諒一點點吧。
“我已經把件刪掉了，”溫越繼續說，“以後不會用它翻譯來讀了。”
路辰煥微耷下眼瞼。
其實這三天他有認真想過，他確實是把翻譯對溫越而言的難度想太輕，小時候能那麼快地學英語，主要還是有語言環境，現在用這個碼，完全沒有相應的環境，自然不可相提并論，更何況現在學業力還這麼大。
他以為溫越讀他的書可以放松，它們可以在每日學習之余給帶來快樂，未曾想卻了的負擔。
可他還是生氣，氣的是覺得翻譯困難，卻從未想過跟他說，而是找別人來幫解決麻煩。
但他的緒終歸是平靜了些。
他緩緩開口：“我不是要你繼續讀。只是讀起來這麼難，你為什麼不跟我直說，而要去繞這麼大一個圈子？”
溫越沉默。
見狀，路辰煥忽然想到另一種可能：“……還是說，你本就不想讀我給你寫的書？”他的語氣逐漸低落。
溫越還是沉默。
路辰煥的心一寸寸冷下來。
為什麼不想讀他給寫的書？明明剛開始給書的時候，是那麼開心。
這短短幾個月，已經對他到厭煩了嗎？
路辰煥胡思想到覺腦袋都要炸的時候，溫越終于開口。
“我沒有不想讀你的書……”語氣有些哽咽，“可你這些書上的詩句，都是四抄來的。”
把最近的一封書拿出來，小聲細數著哪些段落抄的哪本書上的詩句，比例足足有三分之二。
說完後，抹了把眼睛，應該是哭了。
路辰煥一滯。
竟然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他要是自己有能力寫出那些優的詩句，當然會給寫自己原創的。
可他嘗試過很多次，他本寫不出來，總是詞不達意，只有引用大師們的作品，才能將心意表達出幾分。
他卻沒有想過，這種做法落在語文單科幾乎次次第一的溫越眼里，會是何其敷衍。
他敷衍寫出來的東西，卻要花費大量時間力去讀。
怎麼可能開心的了？
“對不起。”路辰煥連忙握住的手，“阿越，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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