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乖。”
“阿姐不是不要你。”
柳盈盈生怕他多想想岔了,連忙抱住又多說了兩句。
“阿沅乖。”
姐弟相擁,謝緒來的不是時候,他抬手輕敲門,弄出些許聲響。
柳盈盈脊背一僵,還沒有看見人,就有了不好的預。
果不其然,看見了謝緒。
“夫君怎麼來了?”
想到自己在籌謀的事,不有些心虛。
謝緒不該在當值嗎?
“姐夫。”
柳沅倒也懂禮知數,他乖巧喊人,謝緒點頭算是回應。
很快,他直接走到了柳盈盈的邊,手自然而然的放在的后腰:“你想出府,為何不告訴我?”
他若知道,便會告假陪。
“夫君忙。”
柳盈盈隨口一說,他忙不忙對來說無所謂,本就不想他陪著。
“你們剛剛在說什麼”
謝緒聽此,只能轉移話題。
柳盈盈正愁回去怎麼和謝緒說起這件事,如今他來了,倒也可以直接說了。
“我想把胞弟送到他二婆邊。”
“之前我答應過二婆,要去那里小住。”
“就是這件小事。”
柳盈盈角彎彎,看起來很開心。
謝緒見開心,他的心也有些歡喜:“那便去。”
“我讓人送你去。”
最后一句話,謝緒是對著柳沅說的。
不待柳沅開口,柳盈盈先挽住男人的胳膊,笑著說:“不麻煩夫君。”
“正好我有同鄉好友打算回去,阿沅跟著他們就好了。”
說完,柳盈盈的心松了幾分。
說什麼也不能讓謝緒派人送阿沅,不然,后果不堪設想。
“夫君不必擔心。”
“阿沅也長大了,他可以照顧好自己的。”
給他上眼藥,就是不想他派人。
“好。”
謝緒想的很簡單,為姐姐都很放心,那他確實不必多此一舉。
大不了,他讓人暗中跟著好了。
“我累了,夫君,我們回去吧。”
事確定下來之后,就不想多留了。
反正,和胞弟分離的時間,并不會太久。
“阿沅,你照顧好自己。”
柳盈盈帶著謝緒走之前,不忘多看了胞弟兩眼,后者朝點頭。
等門關上,十一歲的小年才紅了眼圈,他到底還是個孩子,自然會怕。
他怕阿姐真的不要他了。
阿姐說以后會來找他,以后又是什麼時候呢?
柳沅不知道,這會,他很沒有安全。
不過,很快他就安好了自己,日子還是要過,他要相信阿姐,阿姐不會不要他的。
謝緒領著柳盈盈上了馬車,他的目一直落在的肚子上,許久,他突然問出了一個問題:“為何突然間要將阿沅送到二婆家?”
臨盆在即,不該很希自己的家人在邊嗎?
怎麼這個要關頭,卻要送走自己的胞弟?
真是奇怪。
柳盈盈聽完他的話,指尖瞬間攥,脊背繃直,難道,謝緒發現什麼不對勁了?
完了完了。
然而,謝緒正墜海中,他哪里會想到,柳盈盈如今正籌謀著去父去子?
他不會想到,柳盈盈就要離開他了。
“前些日子,二婆讓人傳信來,想阿沅了。”
“二婆待我和阿沅好,如今想阿沅,我自然想讓阿沅回去。”
柳盈盈撒謊的時候,的眼睛不敢看人,假作很多。
這若是放在以前,謝緒定然能發現的不對勁。
可現在,他很相信柳氏,并不覺得在撒謊,即便他和在一起這麼久,從來都沒有見過有人寄信給。
而且,柳氏并不識字,哪來的信?
可這些,謝緒全都沒有想到,他信了的鬼話。
“嗯,下次出府,先和我說。”
“我與你一起來這里。”
他又不是那麼壞,不讓出門。
“多謝夫君。”
柳盈盈承了他的,目依舊不敢落在他的上,以至于男人突然手的肚子的時候,被嚇了一大跳。
“怎麼了?”
一大驚小怪,男人就擔心。
“沒事。”
總不能說,不習慣他的肚子?
“距離你生下孩子也不過一個月左右了,你要多急加小心。”
謝緒其實擔心的,他不斷囑咐著。
可在看見挑眉看他的時候,他瞬間又恢復了那一副冷淡模樣。
“莫要以為我很擔心你。”
“我初為人父,自然激了些。”
這話自然是假的。
他其實并不是很喜歡孩子,在他看來,孩子又吵又鬧,還需要人的照顧,有什麼好的?
“噢。”
柳盈盈可不管他的話,并不需要他的關心。
“夫君以后會對孩子很好很好嗎?”
不詢問了一句。
不能親手養孩子長大,希孩子能有人疼。
“自然。”
謝緒想,他的孩子,他不對他好,對誰好?
反正,他不會虧待了孩子就是。
“那就好。”
柳盈盈點頭,相信他,他可不要讓失。
不知道是不是謝緒的錯覺,他總覺得柳盈盈有事瞞著他,說話也怪怪的,就好像以后不會在孩子邊一樣。
謝緒想到最后,只覺得自己很可笑。
他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柳氏生產的時候不會出問題的,會陪著他和孩子長長久久的。
可不知為何,他開始心神不寧了。
一連幾日過去,他的心里都有些沉重。
晃眼八月,距離柳盈盈生產,不過半個月左右了。
“夫君在想什麼?”
最近謝緒總看著發呆,眼神還特別奇怪,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沒什麼。“
謝緒覺得頭有些疼,距離柳氏生產的日子越近,他最近總是睡不好,為此,他還做了一個噩夢。
他夢見柳氏生完孩子之后就不見了,任憑他怎麼找都找不到,他急壞了。
還好,他每次夢醒的時候,柳氏都在!
這個噩夢很影響他,導致他總是患得患失的,還沒有心理公務。
后來,他不想,難道這個夢預示著什麼?
不行!他一定要看顧好柳氏。
因此,謝緒直接告假了一個月,他專心陪著柳氏。
“夫君的臉很不好。”
柳盈盈不明白,他怎麼一副病了的樣子?
“無礙,你可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現在最重要的人是,只有好,他才能好。
“我沒事呀!”
他怎麼會覺得有事?
“沒事就好。”
謝緒松了一口氣,沒事就好。
若不是前些時候立了功,圣上肯定不準他告假一個月。
“走吧,我看書累了,你陪我出去走走。”
實際上,是他想要陪著出去走走。
“噢。”
柳盈盈這會也乖,的肚子更大了,知道自己該多走走,因此沒有拒絕。
謝緒帶著去花園走了走,可意外的是,他們撞見了謝留音。
“三哥哥。”
謝留音今日心很不好,去了宮中,然而,沒能見到心上人,反而被自己的娘教訓了一通,氣得傍晚出門溜達。
可這會,更氣了,一點都不想看見柳盈盈這個低賤的農。
看見這個農,都覺得自己的眼睛臟了。
好煩!
可三哥哥不同,因此,忍著沒走,了謝緒一聲。
“嗯。”
謝緒和府中的兄弟姐妹其實并不稔,只不過點頭之罷了,他此前清冷了些,不泛。
謝留音看都不看柳盈盈一眼,轉就要走。
可謝緒突然住了,語氣聽不出喜怒。
“三哥哥,怎麼了?”
謝留音有些忐忑,三哥哥對他們這些兄弟姐妹幾乎都一視同仁,并沒有過多寵溺誰。
“你沒有。”
規矩,都忘記了嗎?
謝緒眉頭皺,他就安靜的看著謝留音,讓的力無比大。
什麼意思?
三哥哥為了那個低賤的農,特意住了?讓這個低賤的農?
“三哥哥。”
謝留音撒想要將此事揭過,不罵那個低賤的農都好了,哪里可能?
是謝家小姐,是三哥哥的妹妹,妹妹總比那個低賤的農重要吧?
“三嫂。”
謝緒卻直接開口,不給拒絕的機會。
別以為之前的事他不知道,謝留音和柳氏有些別扭,不喜歡柳氏。
“三哥哥說什麼?”
謝留音依舊覺得自己聽錯了,不然三哥哥怎麼讓開口人呢?
“我不想再說一遍。”
謝緒臉多了冷意,語氣不容置喙。
謝留音到底被嚇到了,三哥哥是世子,以后整個國公府都是他的,若不聽他的話,怕是……
可就這樣讓那個低賤的農,如何能忍住這口氣?
氣死了!
“三……三嫂嫂。”
謝留音喊完,的牙齒差點沒將自己的舌頭咬出。
心中也恨三哥哥,三哥哥是在為一個低賤的農撐腰嗎?
三哥哥難道真的看上這個農了?
真是令人恥笑!
謝留音很快就跑開了,也不敢再看謝緒一眼,生怕被他留下來又喊人幾句三嫂嫂。
“夫君這是做什麼?”
他在給撐腰嗎?
不得不說,有人撐腰的覺,很好。
別以為不知道,謝留音剛剛一看見就瞪了。
“不是。”
“只是教規矩。”
謝緒不承認,他可沒有給柳氏撐腰。
“噢。”
“原來是教規矩。”
柳盈盈復述了一遍,一副黯然神傷的模樣。
謝緒看見了,他的心跳了跳,有些舍不得這樣,罷了,他就低頭一次。
“是給你撐腰。”
“誰你那麼笨?”
是世子夫人,已經不是一個沒有依靠的農了。
完全可以自己立起來,不讓任何人欺負。
柳盈盈不喜歡人罵笨,這會,更不開心了。
想,等走了,他找不到,看誰更笨!
這個小曲很快就過去了,兩人散完步就回去沐浴休息了。
……
八月十四日的時候,柳盈盈吃著晚膳的時候,突然覺得肚子痛。
“唉呀。”
驚呼一聲,之后匆忙扶住自己的肚子。
覺得自己的肚子墜墜的,還很疼。
“怎麼了?”
謝緒聽見的靜,立即放下了筷子。
“要……生了。”
“夫君,我要生了。”
對這種覺很陌生,不知道是不是要生了,可猜,應該是。
終于要生了。
“嘭。”
謝緒立即從椅子上站起來,下一刻,椅子直接倒在地上。
“你要生了?"
謝緒被嚇得六神無主了,等他反應過來,他彎腰直接將人抱起。
“別怕。”
他將放在了床上,流云聽見靜,立即去請大夫了。
“可是我好疼。”
第一次這樣痛。
真的好疼。
“你別。”
“大夫很快就來了。”
不知為何,那幾日的噩夢總縈繞在他心頭,這會,柳氏真的要生了,他又開始害怕了。
怎麼辦?
柳氏會安全的生下孩子嗎?
萬一出事怎麼辦?
謝緒手指都抖了,他的臉煞白,他握的手。
“你別怕。”
“等你生完孩子,我就與你重辦婚禮。”
他知道很想要這個,現在這樣說,不過是為了給希,希可以住。
想要的,他都可以給。
柳盈盈本就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麼了,這種陣痛畢生難忘,渾仿佛被撕開一般的疼。
“啊。”
尖出聲,這會也顧不上什麼矜持了。
痛得大喊,著肚子不安分的翻滾。
可到底是孕婦,滾不到哪里去。
“好疼。”
后悔生孩子了。
真的好疼。
“別怕。”
謝緒給汗,心中也疼。
他第一次知道,原來心疼是這種滋味。
“你先出去吧。”
柳盈盈這會還記掛著自己要走的事,怕謝緒留在這里會妨礙到,不想趕他走。
待會,老夫人應該就要安排走了。
“我不出去。”
“你的邊不能沒人。”
他不會走的,他會守著,何況,還沒有生。
“我沒事。”
“你……”
“啊。”
柳盈盈說著說著又喊了一聲,那種痛徹心扉,撕心裂肺的痛,這輩子都不想會了。
渾都了,可還在強撐著。
這會,大夫和穩婆都來了,除了他們,秋嬤嬤和老夫人都來了。
老夫人最在意的就是這個寶貝孫子,立即趕他走。
“男子不能待在這里。”
“腥,不吉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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