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沅看來,若謝緒沒有欺負他的阿姐,阿姐為何會一個人來這里?
姐夫能放心阿姐一個人出遠門?
姐夫和阿姐之間一定發生了很多事,是不是吵架了?
想到這里,他很是擔心。
怎麼辦?
阿姐會不會難過?
“阿姐……”
他眼中滿是擔憂,忍不住靠近幾分,想安。
“阿姐沒事。”
“不必擔心阿姐。”
柳盈盈知道他誤會了,忍不住抱住他:“以后阿姐永遠陪著你。”
“好不好?”
他不會離開了。
“好。”
不管出于什麼原因,阿姐永遠都是他的阿姐,他會永遠站在阿姐這邊。
“阿沅不?”
從前就是照顧阿弟,已經習慣了。
“不,我已經吃過了。”
“阿姐不?”
柳沅更擔心。
“我也吃過了。”
“阿沅,關于阿姐過往的一切,你就忘了吧。”
柳盈盈說完這一句,就去了房間,還得放下行李,事實上,的行李也并不多,只是幾簡單的換洗裳。
柳沅還小,其實他還不太明白柳盈盈這句話的意思。
什麼過往的一切都忘了
那孩子呢?那姐夫呢?都忘了嗎?
柳盈盈進了房中稍作休整,將自己的東西都放好后才出去。
這里是謝老夫人安排的宅子,不大不小,剛剛好。
“阿沅,來。”
招手讓人過來,想問問他這段時日的況。
阿沅可有好好照顧自己?又如何了?
“阿姐放心,我覺得渾都舒坦,沒有哪里不舒服。”
柳沅知道自己就是一個累贅,他從娘胎出來的時候就帶著病,這些年一直連累了阿姐。
若不是他,阿姐也能許一樁好的婚事。
當初在家鄉的時候,旁人有心想要定下阿姐做媳婦,可一打聽阿姐還有他這麼一個病秧子胞弟,都紛紛打了退堂鼓。
“那就好。”
柳盈盈見胞弟的臉不似從前那般蒼白才放心。
看來,那味藥真的有效果,也不枉費和謝老夫人做了易。
“阿姐累不累?”
“阿姐回房休息吧。”
即便柳沅很想和聊天,但他也懂事,沒有強求。
阿姐的最重要,還是先去休息的好。
而且,阿姐如今的況,必須休息好。
在柳沅看來,阿姐應當是被謝家休棄了,若不然,阿姐不會一個人千里迢迢來了這里。
若他們夫妻之間穩定,阿姐又怎麼會一個人來?
阿姐若是想要來,也應該由姐夫護送才是。
可如今……
柳沅心中有氣,這謝世子,也太壞了,他怎麼能隨意休棄了阿姐?
簡直……不可理喻。
阿姐現在應該很傷心,這個世上對子本就苛刻,被休棄的子更是難過,阿姐若是撐不住,可能會出事。
越想,他就越憂心,他可不能讓阿姐出什麼事。
對,他如今又長大了一歲,一定要照顧好阿姐,他可以照顧阿姐了。
阿姐不開心,他就讓開心,讓休息好,不讓勞累。
“好。”
柳盈盈知道胞弟關心,因此,也沒有推。
……
另一邊的謝緒一直守在孩子的床前,孩子的病來勢洶洶,不過,來得快,去得也快,大概兩天后,孩子就沒事了。
謝緒知道孩子恢復了之后,他就又想出門了。
他還要去找柳氏,即便,他知道柳氏可能找不回來了。
仔細算算日子,柳氏已經失蹤半個月了,如今,他都不知道是活著還是死了。
他就連的尸都沒有找到。
他太沒有本事了。
若是柳氏知道的話,肯定都要生他的氣了吧
謝緒面上滿是苦,眼中黯淡無,他仿佛行尸走。
此前他總覺得柳氏沒有什麼特別的,他也不相信能那麼折磨人,讓人吃喝不下。
可如今,他已經完全相信了,就是能折磨人,還能將人活活折磨死。
他以前總覺得柳氏那麼纏人,很憂愁,可如今,不見了,不纏著他了,他渾都不對勁了。
他已經許久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眼底滿是猩紅,他疲憊不堪,頭也疼,可他還得堅持。
更是可笑的是,他之前總覺得柳氏太過他,離不開他,這會,他知道自己想錯了,他應該比柳氏他還要,是他離不開。
這半個月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他已經想了千千萬萬遍了。
謝緒只要一閉眼就能想到柳氏那張滿是笑容的小臉,他想,如今應該對他很失吧?
他到現在都沒有找到。
柳氏是不是絕了?是不是也怪他了?
謝緒只要想到曾孤立無援的時候,他的心就揪疼,呼吸都上不來了,他好難。
這輩子,從來沒有這一刻如此難過,仿佛心被一片一片撕下來,疼得他渾發。
“阿盈。”
他從房中走出來,臉蒼白無比,角再一次呢喃著這兩個字。
他是含蓄的,很對著柳氏表達什麼意,更不會特意改變什麼稱呼,可如今,不在他的邊了,他倒是更喜歡這兩個字了。
“阿盈,再等等我。”
他呢喃著,指尖攥。
他從未有一刻放棄過尋找,是他的妻,他定然要將找回來。
他們的孩子,不能沒有一個完整的家。
謝緒想到這里,他又匆匆離開了。
至于孩子,老夫人時常看顧著,倒也沒有出什麼事。
可讓謝緒崩潰的是,不管他怎麼找,都找不到柳盈盈,這個人,仿佛就從人間消失了一般。
那崖底的沙石,他讓人清理了好長一段時間,可也沒有找到任何有關于柳盈盈的蛛馬跡,更別說什麼尸了。
因此,謝緒不相信真的死了。
可若是沒有死,人又去了哪里?
謝緒想到頭疼,他從未想過柳盈盈會主離開他,這是不可能的事。
柳氏那麼他,絕不會主離開他的。
難道,被人綁架了?
可被人綁架了,怎麼沒人寫信給他要銀子呢?這個可能也排除掉。
那究竟去了哪里?
謝緒想到發瘋,這段時日,他整個人渾上下都充滿了郁,他很不開心,周圍到都是低氣。
柳盈盈失蹤的消息到底傳了出去,外面的消息如竹筍般冒了出來,本就不住。
有人說柳盈盈肯定是被綁走了,說不定被人伢子賣掉了。
還有一部分的人說柳盈盈掉崖底,肯定死了,而且,說不定尸早就被野狼或者野豬叼走吃掉了。
謝緒自然也聽到了流言蜚語,他很生氣。
不,不可能的。
柳氏福大命大,不可能被野叼走吃掉了。
就算要死,也只能是他死,柳氏不會死的。
謝緒氣瘋了,他恨不得將這些傳流言的人抓起來。
柳氏,絕不可能會死!
他和還有孩子,死了,孩子怎麼辦?
不會丟下他和孩子的。
不可能!
謝緒氣到渾發抖,實際上,他的心中已然信了幾分流言蜚語。
若柳氏沒有被野叼走吃掉,他為何怎麼都找不到呢?
是不是真的死了?
謝緒接不了這個結果,時隔多日,他又忍不住紅了眼睛,眼淚“啪嗒”一聲就砸落下來。
他很不開心。
他不要柳氏死。
他明明說過,要和重新辦婚禮的,他們明明承諾過,要一輩子都在一起的,可拋棄他了。
怎麼可以拋棄他?
也太不講信用了!
謝緒想生柳盈盈的氣,可又不太舍得生,他只能氣自己,他為何沒有保護好?
他就不應該進宮的,他應該陪著去山上進香的,若是有他陪著,一定沒事的。
都怪他,是他害了,他錯了,他真的錯了。
若阿盈真的死了,現在一定很生他的氣,不然,怎麼一次都不來他夢中看過他?
若真的死了,那的頭七已經過了。
謝緒想到這里,他的心又慌張了。
是不是回來過了?可他不知道。
謝緒越想,他的思緒就越發散,他整個人就更痛苦了幾分。
和他相比,柳盈盈的日子就過得很舒服。
回到胞弟邊之后,就徹底將京城那邊的事給忘記了。
什麼謝緒,什麼孩子,都和沒有關系了。
如今最重要的事,就是靠著自己這雙手開個吃食店,這樣的話,以后才能過得更好。
銀子總有用完的一天,不敢坐吃山空。
而且,若是讓一天什麼都不做,又不住。
所以到冀州沒幾天,就開始出門四逛了,打算先看看位置,到時候好確定一個好位置盤下一個店。
如今手中有閑錢,盤一個店是最好的選擇。
而且,有一個店的話,到時候胞弟若要說親也能容易些,柳盈盈的目長遠,已經在考慮以后的日子了。
至于護送回來的那個暗衛,他已經回京城復命了。
柳盈盈并不多想,那個暗衛走不走,不關的事,現在只想賺銀子。
看鋪子大概花了半個月的時間,柳盈盈很快就看中了一間酒坊。
這酒坊生意不好,老東家有了想賣店回鄉養老的想法,這酒坊的位置不是很差,但也談不上多好。
這酒坊也不是不大不小,改改變吃食店,好的。
不過,柳盈盈沒有打算立即買下,還得繼續看看。
和胞弟未來可能會一直待在這里了,必須慎重一點。
“阿姐有銀子就不要開店了。”
柳沅到底怕太過勞了,他想要讓輕松些。
他看過阿姐上的銀票了,面值不小,若不大手大腳,他們可以面的活一輩子。
“阿姐有我,我以后努力讀書,考上狀元,給阿姐好的生活。”
以前柳沅就想努力讀書了。
知道阿姐嫁給了京城謝家世子,他就無比想考上狀元,只有這樣,他作為阿姐的娘親才不會讓阿姐被人看不起,被人欺負。
不過,考狀元哪是那麼容易的?
“阿姐相信你,你好好讀書。”
胞弟的會好,也確實該安排他讀書科舉了。
“不過,阿姐還是想開個店。”
閑不下來,只有銀子賺到手中的時候,才會覺得安心。
“那以后我幫阿姐的忙。”
他可以幫忙洗盤子什麼的,他不懶。
“好。”
“多謝阿沅。”
姐弟二人說說笑笑的,都很開心。
……
晃眼到了十月十五,距離柳盈盈不見已經過去一個月了,謝緒病了,這一病,他整個人的氣仿佛都被走了。
人看起來怪怪的,特別沒有神。
青木看著,他只能干著急,可,他也沒有什麼好法子可以讓主子振作起來了。
夫人到底在哪里呢?
是死是活呢?為何連尸都沒有找到呢?
就在青木思考的時候,他耳朵好,聽見了門外的腳步聲,他立即出去看了看,下一刻,他立即給人請安見禮。
“屬下見過五公主。”
五公主怎麼來了?
完了,定然是來糾纏主子的。
誰都知道,五公主最喜歡主子了,如今來,怕是另有目的。
青木想,他得將人看了,可不能讓五公主冒犯了主子。
“阿緒哥哥。”
“阿緒哥哥,嗚嗚。”
五公主的眼睛紅腫無比,顯然哭過。
直接提起擺跑到了床邊,青木想攔,但又不敢傷到。
“阿緒哥哥,你怎麼了?”
怎麼生病了?
五公主看似很難過,實際上,早就開心得不行了。
早前聽說柳盈盈可能死了的時候,就激的不行,這個人竟然死了?也好,省的對手了。
隨著柳盈盈死去,從前被摁住的念又開始橫生了。
那個低賤的農死了,那……阿緒哥哥就是一個人了,就可以嫁給阿緒哥哥為妻了!
五公主對于當續弦沒有什麼興趣,更不想當什麼繼母。
堂堂一個公主,如何能這樣?那豈不是拉低自己的份?變得低賤?
可……若是夫婿是阿緒哥哥,是的表哥,那就不一樣了,喜歡表哥很多年了,從小就盼著能嫁給他。
如今,終于有機會了。
柳氏那個低賤的農,死的好,死的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