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了謝緒所說的離開之日,柳盈盈便裝病,臥床不起,反正,是不會回京城的。
京城沒有的家,要是回去,老夫人也不會放過的。
柳盈盈為了裝病能裝得像一點,一早還給自己化了妝,這會,的臉慘白無比,看著就像是要死了一般。
子安瞧見臉不好,瞬間要哭了,娘親這是怎麼了?娘親是不是要死了?他是不是要沒有娘親了?
“爹爹,娘親怎麼了?”
他拉了拉自己爹爹的袖子,想要知道怎麼回事。
謝緒這會也皺著眉頭,他怎麼知道柳氏怎麼了?昨日不是還好好的?怎麼今日他要啟程回京,就病了?
這樣的巧合讓他很難不懷疑什麼?
柳氏是不是……不想和他回京?
“找大夫來。”
不管怎樣,先看看大夫怎麼說。
柳盈盈聽說找大夫,的心中有些心虛,不管怎麼樣,不會和他走就是,想到這里,直接背過,不去看站在床前的父子。
“娘親累不累?難不難?”
子安倒是孝順,他只想娘親快點好,他不想要娘親一直躺在床上。
“我沒事。”
“子安不必擔心。”
到底還是在意孩子的,聽著孩子的哭腔,終是忍不住說了兩句。
“乖,出去玩,好不好?”
了孩子的頭,想讓他出去。
子安并不想走,不過,他看了看爹爹,又看了看娘親,明白了什麼。
算了,讓爹爹和娘親待一會,娘親肯定有話和爹爹說,說不定爹爹還想要吃娘親的~
爹爹吃娘親的時候,他不能在場,不然爹爹會兇~
子安朝著柳盈盈笑了笑,之后就小跑著離開了,不過臨走前還不忘叮囑自家娘親:“子安就在外面,娘親想見子安一定要子安進來。”
他不會走遠的。
“好。”
“真乖。”
柳盈盈很欣,何德何能能生出這樣可又有孝心的孩子?不得不說,謝緒將孩子照顧教養得很好。
原以為孩子出門,謝緒會跟著,然而,等了許久,男人還是沒走,他是有話想和說嗎?
柳盈盈不經意和男人的眼眸對上,下一刻,更是心虛了。
謝緒一臉兇狠的看著做什麼?他難道真的知道在裝病了?他是火眼金睛嗎?
兩人在無聲的對峙,就在柳盈盈即將不住的時候,大夫來了。
“這位小姐只是脾虛,其他無太大的問題。”
老大夫看完,也沒有開藥,只是讓飲食多注意些。
“那為何臉如此蒼白?”
謝緒終于開口了,他知道柳氏在裝病,可看著這張慘白的臉,他還是擔心。
“這……”
大夫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這位小姐確實沒有生病,更沒有著涼發熱。
老大夫的言又止,謝緒如何看不明白?柳盈盈見他打發了大夫,心中更心虛了,默默的將被子蓋在了頭頂上。
等謝緒掀開的被子時,適時的咳嗽幾聲:“我頭疼,昨晚睡不好。”
“大人這是不信我嗎?”
重逢至今,除了那次被他著喊了一次夫君,其余時候,都是喊的大人,從不和他親昵。
“呵。”
謝緒簡直要氣瘋了,他如今算是明白了,分明是不想和他回京。
為什麼?
為什麼不和他回京?京城有什麼威脅著嗎?還是說,不要他了?
“給我一個解釋。”
只要能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他就不帶回京。
是單純不喜歡京城里的生活嗎?
“大人……”
柳盈盈沉默,指尖攥,猶豫著要不要將和老夫人的易告訴他,可說了之后,老夫人也不會放過的。
當初老夫人就說過,絕對不能讓謝緒知道這個易。
“我夫君。”
謝緒突然發怒,他實在氣瘋了,他聽不得大人二字!特別還是從柳氏這張櫻桃小中出來的兩個字。
莫要再裝傻!最好不要他!如若不然,他就算是綁,也會將綁回京城!
倒是夠狠,生下孩子之后就一個人躲到了這個小鎮過活,還和別的野男人勾勾搭搭,讓他當了三年多的鰥夫,簡直該死。
“柳氏,莫要再挑戰本的底線。”
不和他回京城就算了,如今,還不打算和他相認,也不認下二字,這世上,怎麼會有這樣的人當母親!
是不是要氣死他?
不配為人母親!枉費子安那麼喜歡,實在太讓人失了。
“我真的不認識大人,我不能和大人回京。”
柳盈盈知道他生氣,可也只能咬牙繼續否認。
老夫人及笄就嫁謝家,在京城縱橫多年,更當了多年的當家主母,手段自是有的,若知道將易說了出去,怕是不會放過和胞弟。
胞弟不能死,不能讓胞弟死。
柳盈盈不是沒想過告訴謝緒,然后靠著他庇佑,可……和他份懸殊,也不喜歡他,并不太想和他在一起。
而且,萬一呢?萬一他護不住和胞弟呢?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若真的將一切都告訴謝緒,那就要千日防賊了,那樣更累。
最好的法子就是和謝緒斬斷一切,他走他的道,過的獨木橋,多好?
至于子安,已經和他相過一段日子,已然滿足了。
孩子也慢慢長大了,他以后有自己的人生,也不需要了。
“柳氏,你最好別讓本發現你的。”
謝緒被氣到不行,他氣急敗壞,奪門而出,臨走的時候,他想,柳氏最好不要讓他發現假失憶。
不然,他絕對不會放過的。
……
柳盈盈看著謝緒走遠,想,只要一直咬定自己失憶了,謝緒一定沒有法子。
可讓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很快就會求到了謝緒的前。
“你說什麼?”
“阿沅怎麼了?”
這一日,突然有人慌張登門了,這人柳盈盈認識,是阿弟的同窗好友,程爭,也見過幾次。
“柳姑娘,柳兄他被林家的公子綁走了。”
程爭見事不對,他立即來報信,這件事是大事,這個鎮子上的人人人都知道林家是什麼德行,得罪了林家,那就完了。
“為什麼?”
柳盈盈心中焦急,連忙要往外沖。
“柳姑娘,事是這樣的……”
程爭將事簡短的說了說,原來只是因為胞弟不肯將課業借與林家的公子林宜昌抄便被針對。
簡直可惡,這個世上還有沒有王法了?
這林家當真以為自己可以只手遮天了嗎?不想做課業,不想讀書習字便不要打擾旁人,直接回家待著不行嗎?
那林家的公子柳盈盈有所耳聞,聽說是一個二世祖,被寵壞了,最喜歡的便是玩弄子,如今不過才十七的年紀,就已經玩不過數不清的子了。
“報了嗎?”
柳盈盈很著急,生怕胞弟出什麼事。
胞弟可是手無縛之力的書生,就算曾經跟著青木學過幾招,可時間很短,算不得什麼的。
“報了,可……沒有差理。”
柳盈盈這才想起來,這里的父母是個貪,不作為,只看銀子,若沒有銀子,萬事難辦。
這里離京城也遠,都說山高水遠,皇帝自然也不知道,貪的膽子才這麼大。
“我去找胞弟。”
柳盈盈說著匆匆就要出門。
程爭立即要跟著去,可卻被制止了:“程公子留步。”
他也是學子,若是他也得罪了那林公子就不好了,萬一害的他日后不能在書院進修就慘了。
這件事,會解決的。
程爭還想說什麼,可柳盈盈態度堅決,最后,他只能先走了。
柳盈盈思來想去,最后還是去找了謝緒。
也不知道胞弟被人綁去多久了,更不知道他有沒有傷!找到胞弟才是最重要的。
柳盈盈知道,就算找到林家去,一個弱子也進不去人家的大門,說不定還會被轟出去。
無權無勢,如今唯一能靠的就是謝緒了。
可剛剛氣壞了他,又要如何讓他幫忙?這倒是一個棘手的問題。
“娘親~”
子安原本和爹爹待在一起看書,他看得昏昏睡,就在他的頭要磕在桌子上的時候,他陡然間清醒了,他朝外隨意一瞥,然后就看見了自家娘親站在屋外的樹下。
娘親來了怎麼都不進來?他可想要見到娘親了。
謝緒聽見子安的聲音,這才也看了過去,然后,他就看見了柳氏。
很快,他又收回了視線,他最近不太想看見,都不認他,有什麼好看的?他的那氣還沒有消散,他很氣,快要氣死了。
謝緒不想見柳盈盈,倒也沒想攔著兒子不讓見。
“娘親是來找子安去玩的嗎?”
謝子安很快就跑出去見娘親,一見到娘親,他就抱著不肯撒手了。
“不是的,娘親找你爹爹。”
來的時候,做了一個決定。
“娘親找爹爹做什麼?”
為何不是找他的?
“娘親有話和你爹爹說,你自己出去玩,好不好?”
“讓青木叔叔陪著你。”
哄著孩子,等將孩子哄走,才匆匆進了屋子。
謝緒早在孩子出門的時候,他就按耐不住也想出去見柳盈盈,可一想到裝失憶不認他,他又生生的忍住了。
他拿了一本書在看,實際上,他什麼都沒有看進去。
等柳盈盈進了屋,他心中訝異不已,進來做什麼?有事找他?自從見面以來,很主找他。
謝緒有些唾棄自己,見柳氏一臉慌張著急的樣子,他沒有忍住,先開了口:“有事?”
讓他沒有料到的是,柳氏喊了他一聲:“夫君。”
這樣的聲音,讓他有一瞬間以為在夢中,他在做夢嗎?喊他什麼?
“夫君~”
柳盈盈來的時候就想好了,要“恢復記憶”。
若沒有恢復記憶,謝緒怕是不會幫找胞弟,為了胞弟,得哄好謝緒。
“夫君,胞弟出事了。”
“你幫我找找胞弟,救他回來,好不好?”
柳盈盈真的很慌,畢竟胞弟長這麼大以來,他從未和旁人發生什麼爭執,更別說得罪什麼人了。
聽說那林家之所以能夠那麼囂張,是因為林家和京中的貴人有點關系,就連縣令都會聽林家的。
那無權無勢,就更加救不了胞弟了,只能寄希于謝緒,他那麼厲害,肯定有法子的。
“你說什麼?”
謝緒其實沒有注意聽柳盈盈的話,他只在意,喊他夫君。
他想再聽一遍,這次,為何肯喊他了?
“夫君,我沒有騙你。”
“此前,我真的失憶了,早上起來,我不小心磕到了頭,突然間就想起了一切。”
“現在,我已經想起了夫君。”
“我是夫君的妻,子安是我們的孩子。”
柳盈盈說著,有些心虛,不敢看男人的眼睛,只能躲著將頭埋男人的懷中,蹭了蹭他。
“夫君,剛剛阿沅的同窗好友來了,他說阿沅被人綁走了。”
“夫君,救救阿沅。”
“我只有阿沅一個弟弟。”
柳盈盈拉著他的袖子,輕輕地搖晃。
這會,謝緒已經反應過來了,他深深的看了幾眼,聽到摔了一跤,他的心瞬間一。
說的可是真的?真的都想起來了?難道,以前是真的失憶?
懷中屬于子的著他,仿佛怕他不見似的,他能到,柳氏真的很纏人,他突然間有些相信了,或許以前真的失憶了。
這會,完全就是以前的那個柳氏了。
“夫君~”
柳盈盈見他還沒有任何反應,瞬間急了。
難道,他不信的話?
就在想著要不要另想法子去找霍大哥的時候,男人終于抱住了:“別怕。”
好歹是妻子的胞弟,他不會讓柳沅出事的。
當務之急,還是得先找到人!至于柳氏的失憶癥,之后再說。
柳盈盈將柳沅的一切消息告訴了謝緒,后者立即安排人去找。
不出半個時辰,青木就帶著柳沅回來了,柳盈盈的心徹底放下了。
果然,還是找謝緒有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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