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親,子安怕。”
這里好黑,他怕,而且,雨好大,他回不去,他一覺睡醒天就黑了,他的心更是充滿了空虛。
他想要娘親,娘親怎麼不來接他回去?
“嗚嗚。”
子安脆弱無比,這會,他抱了自己,娘親不要他了,他以后沒有家了,他和別人不一樣,別人有家,他只有爹爹了。
爹爹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到現在都沒有回來,他也好些天沒有見過爹爹了,他也好想爹爹。
爹爹什麼時候回來?他找到娘親了嗎?
還是說,他也找不到娘親了?
雨很大,很快地上就多了許多坑坑洼洼,月照在地面上,那些水面都有了,子安的眼淚順著臉頰掉落,砸在了那些水洼上,起了一點點的漣漪。
他想,他以后也不要娘親了,娘親不要他,他也不要娘親了。
爹爹說,他已經長大了,不該再找娘親了,爹爹說得對,他要聽爹爹的話。
天黑了,他要自己回去,不能待在這里了。
子安到底還是聰明的,他記得自己白日是從哪里進來的,現在,只要原路返回就好了。
很快,他就出去了。
雨太大,他也沒有傘,只能跑著想快些回去避雨。
不過,不等他跑幾步,他就被人抱起來了,來人是青木叔叔。
“小主子躲哪里了?屬下都要嚇死了。”
天知道他一直找不到小主子有多著急。
太可怕了。
小主子到底去哪了?若是讓主子知道他弄丟了小主子,那就真的完蛋了。
“我沒有去哪。”
“我只是不小心睡著了。”
子安嘟囔了一聲,乖巧的抱了青木的脖子,免得自己掉下去。
“小主子以后去哪都要和屬下說一遍。”
府上的下人都要嚇壞了。
“嗯。”
“我記住了,青木叔叔。”
子安很乖,他點頭,沒說什麼反駁的話,他安靜得過分。
“小主子可有覺得哪里不舒服?”
這樣安靜的小主子,實在有些難得,他是不是淋到雨病了?
“沒有。”
子安搖頭,他沒事,他只是有些累了。
“青木叔叔,我了。”
他睡了好久,又哭了許久,早就了。
“屬下這就帶小主子回去。”
青木不敢再耽擱了,立即抱著人回去。
很快,子安就被伺候著梳洗了一番,而后開始吃東西。
屋外的雨還在肆著,一如柳盈盈現在那波濤洶涌,此起彼伏的心。
“夫君。”
這會的中還有些惡心,想吐,可肚子又。
“你什麼都沒用。”
這次,他絕對不會心放過的,休想哄著他。
“夫君不樂意我喚夫君嗎?”
真的什麼都沒用?他不是說過心中有嗎?那應該是喜歡的。
“世子,我了。”
想了想,故意換了一個稱呼,捂著肚子,可憐的。
謝緒的怒氣又被挑起了,他氣得不行,喊他什麼?世子?現在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柳氏,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好好想想要我什麼?”
好大的膽子,喊他世子!他和什麼關系?居然和他如此生疏?
“不是世子說的,喊什麼都沒用嗎?”
“那我喊世子和夫君不都一樣?”
得寸進尺,這會倒是有些不怕他了。
說話的時候,還是覺得中惡心壞了,都怪謝緒,他竟然用指尖玩的舌,還不許咬到他。
可惡。
“柳氏,不要換概念。”
“你想要我狠狠地懲罰你嗎?”
現在,可是階下囚了,不討好他,還敢挑戰他的底線?
男人掐住的下,語氣滿是危險,他的指尖再一次流連于從邊,仿佛只要張,他就會再一次趁虛而。
柳盈盈想到不久前那場酣暢淋漓的欺負,不敢張了。
“嗚嗚。”
“夫君,我錯了。”
罷了,現在認錯要,不知道是不是的錯覺,總覺得現在的謝緒有些可怕,他該不會真的做出那等囚的事吧?
應該不會,謝緒清冷淡漠,對什麼都不在意,他不會對瘋到這種地步的,這不符合他的作風。
像囚這種狂徒才會做的事,他當然不屑于做,他也最重規矩了,這種不知規矩的事,他不會做的。
可柳盈盈不知道的是,已經將謝緒瘋了,他就是會做這樣的事。
“緒哥哥。”
柳盈盈喊這聲的時候,的腦中一閃而過的甚至是何敘,當初和何敘確有一段,不過還沒有發展起來就被掐滅了。
現在更加不敢謝緒知道這個。
“緒哥哥,若我說,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嗎?“
這話說了,自己都不信。
怎麼可能呢?
“呵。"
“柳氏,我不傻。“
以為他還會被騙到嗎?未免太過小看他了。
“你說不喜歡我,字字句句,我都記得。”
“你拋夫棄子,該當何罪?”
他的接近,每說一句,的臉就慘白一分,他怎麼一副要將送大牢的表?可不要坐牢,若是進了牢獄,那胞弟的仕途就毀掉了。
“柳氏,我警告你,接下來,你最好安分守己。”
“莫要想著離開我,否則,我殺了你的霍大哥。”
“你若不想你胞弟出事,便乖乖的。”
他威脅,他這次一定要帶回京。
“至于你逃避不肯回京的理由,你不想說,我自會查出來。“
“是不是祖母對你做了什麼?”
謝緒一語驚醒夢中人,柳盈盈錯愕的看著他,他怎麼知道的?他查到了?怎麼查到的?
實際上,謝緒并沒有查出來什麼,他只是猜測,猜測柳氏有什麼苦衷。
畢竟確實自己的兒子,可又非要拋棄他,若非有什麼苦衷,不會這樣做。
果然,他猜對了。
祖母到底做了什麼?讓如此這般遠離他。
謝緒皺起眉頭,不管怎麼樣,他的事,不用祖母手。
“不管因為什麼,你該信的是我,我是你的夫,你不該如此不信任我。”
“不論祖母對你說了什麼,做了什麼,你都不必放在心中。”
“這個世上,你可以依靠的人是我,而不是看著祖母的臉過活。”
“我護著你,你萬事不必怕。”
謝緒坐在桌邊,說這些話的時候,他已經深思慮了很久,他要心甘愿的他,和他在一起一生一世。
言盡于此,他起出門,不再看是何反應。
若真的是祖母做了什麼,說了什麼,本不必怕,他的人生,誰也不能手,他想要誰就是誰。
柳盈盈這會坐在床邊,說來,的心是震撼的。
謝緒不愧是朝廷命,他什麼都沒查,就能敏的察覺到問題所在,甚至知道了事大致經過,怪不得他外放幾年回京就升到了三品順天府尹。
他說的是真的嗎?他真的能護住?
那是他的祖母,他會為了和他的祖母反目嗎?
而且,他要如何說服他的祖母接?而不是表面接,背后卻給委屈?
柳盈盈心中驚訝到不行,這會,揪指尖,心中煎熬。
而謝緒出門之后,他去會了會那兩個野男人。
只要和柳氏走得近,他都覺得那是野男人,要搶走他的盈盈的壞男人。
“你把柳姑娘怎麼了?”
霍鐵匠看見謝緒的時候,滿臉怒氣,這個人將柳姑娘帶到哪里去了?他當真是柳姑娘的夫婿?是的話,柳姑娘為何要離開他?看見他還被嚇暈了?
“是我的夫人,你說我能把怎麼了?”
他難道還不明白嗎?夫妻之間,能做什麼?
親親抱抱,如何算欺負?
謝緒掃了他一眼,又看向了一直不說話的暗衛,這人看起來有些眼,只是他一時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你……”
霍鐵匠氣壞了,可又不知道該說什麼反駁。
無他,柳姑娘曾親口承認了,這是的夫婿。
“我夫人年紀輕,玩,但眼睛不瞎。”
“最的是我。”
“夫妻之間總有小矛盾的時候,旁人莫要以為趁虛而就可以俘獲我夫人的芳心。”
柳氏只要眼睛不瞎,都知道該選誰!
謝緒說這話的時候,他的指尖還無意識的輕自己那被咬腫的邊,這個意思,不用想都知道是什麼意思。
自然是柳氏咬的他,他要求的。
他們夫妻恩無比,旁人湊什麼熱鬧?再不滾蛋,休怪他殺了他們。
霍斂自然看見了他的作,心中有氣,但也確實輸了,輸得一敗涂地。
算了,算了。
暗衛更是不敢作聲,他怕世子認出他,他可是老夫人的人,這次真的完了,他辦砸了老夫人給他的事,回去之后,他怕是沒有好果子吃了。
謝緒這會像是搶到了寶貝的貓,若是他有尾,必定高高豎起,然后左右搖擺了,誰也不能比得上他。
“滾。”
天黑之前,他們最好出了這座城。
……
謝子安回到京城的第十一天,他一個人坐在院中的秋千椅上,這還是爹爹做的,他一邊著秋千,一邊看著院門的方向,他多希下一刻爹爹就能牽著娘親的手進來。
可惜,這是不可能的。
“小主子要不要吃點瓜果?”
這可是西域進貢的瓜果,特別甜,別的院子都沒有,就他們小主子獨一份。
“不吃。”
他沒有胃口。
青木聽到他的話,瞬間心疼,怎麼就沒胃口?小主子最近都瘦了那麼多,再不多吃點,都要瘦沒了。
可見這一次的事對他的打擊太大了。
也是,以前沒有娘親的時候,他還可以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安自己娘親只是因為找不到回家的路,所以才沒有回來。
可這一次,他是確確實實的被拋棄了,娘親離開的時候,甚至都不和他道別,這次的創傷,不小。
“小主子吃點吧?”
“屬下到主子的飛鴿傳書了,主子三日后就回來。”
主子肯回來,應該是找到夫人了。
“夫人也快回來了,小主子難道不想見夫人了嗎?”
“夫人若是看見小主子瘦了,肯定難過。”
青木原本想提起柳盈盈讓孩子吃點,誰知道,這了子安的傷心事,他仿佛應激了了。
“胡說。”
“娘親才不會難過。”
“不要子安了,才不會因為子安難過。”
說這話的時候,他的眼中還含著淚水,他已經快要四歲了,不能哭了。
小孩子撇,特別可。
青木聽著覺得又心酸又難過,夫人怎麼就不要這孩子了呢?小主子多可,怎麼就不要了呢?
“青木叔叔,你端去吃吧,我不吃了。”
他搖頭,實在不想吃了。
“屬下怎麼可以吃?那是給小主子的。”
青木搖頭,他可不敢吃。
“那……爹爹真的要回來了嗎?”
他有些眼穿了,爹爹真的會帶娘親回來嗎?
“是。”
他不會拿這件事撒謊的。
子安的眼睛亮了亮,不過不明顯,他希爹爹真的能把娘親給帶回來。
沒有爹爹和娘親在旁,子安只能面對著眾多的仆從,一天天的,他的笑容越來越,天黑了他就睡覺,天亮了,他就發呆。
他也不喜歡和別的小孩一起玩,他們都會欺負他。
雖然他不是任由人欺負的主,但心里聽見那些話,還是會不好。
……
謝緒沒有多時間可以耽擱了,他將兩個野男人趕走之后就打算啟程了,柳盈盈自然沒有人自由,只能跟著回去。
男人也不騎馬了,就和一起坐馬車。
柳盈盈覺得可怕,但又不得不面對他。
“緒哥哥,我了。”
他還沒有安排吃東西,他忘記了嗎?
謝緒閉眼養神,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沒有聽見他的話,馬車轱轆一直響,煩躁的開簾子。
也不知道回京之后,會是什麼景?
老夫人會是什麼表?子安又會如何?他會不會不要這個娘親了?他應該也怪了吧?
怪是對的,不是一個合該的娘親。
“莫要想著法子逃。”
“柳氏,你走不掉的。”
他這次有防備了,不會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