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氏,說到現在,你應該也明白我的意思了?”
“我并非不喜你,只是,我不得不為了子孫后代考慮,先祖先輩百年前一步一步打拼才有了謝家如今的基業。”
“男子主朝堂,子主后院,男人之間的聯系通常是由人之間建立起來的。”
“若是某某夫人邀你去赴賞花宴,你可知道自己該如何做?去了宴會,你又當如何?這穿打扮也有講究,宴會不同,穿的自然也不一樣,柳氏,你都會嗎?”
“雖說穿打扮可以讓丫鬟嬤嬤幫忙,但萬一你邊的人早已被他人收買了呢?那你是不是就要出糗了?”
“柳氏,就算普通的宴會,都會有暗涌,你真的能撐起這個世子夫人這個擔子嗎?”
“你捫心自問,你、合適嗎?”
老夫人說完,抿了一口茶水,慨,自己的力是真的越來越不如從前了,說這點話,就累了。
若是放在年輕的時候,接連幾日不休息都熬得過來,可如今……人真的不能不服老。
“柳氏,我便實話與你說了,你不是不合適在汴京謝家,而是不適合當一個主母,你只適合待在后院,安分守己,侍奉好夫君。”
當一個得寵的妾室,不管是不是正妻,也沒什麼不好的。
老夫人沒有直說妾這個字,但意思就是這個意思,柳氏有貌,若只看貌,和緒哥兒當真般配,生的孩子子安也可好看,就像是天上下來的金。
柳盈盈一開始并沒有生氣,恩老夫人救了胞弟的命,若是沒有老夫人,在這個世上就真的沒有親人了。
而且,也知道老夫人的良心用苦,為了謝家,這才說這些話想要讓識相點。
自知份低微,可老夫人也不該這樣辱,老夫人最后一句話的意思,不就是說只需要乖乖的窩在后院當一個任人玩的小妾嗎?夫君累了,就是可以泄的對象。
柳盈盈的氣息不穩,也算不上生氣,只是,不喜歡老夫人說的這些話。
“老夫人,子的貌不是過錯,您不該因為一個子的貌將定義只可以待在后院的花瓶,等著男人的寵幸。”
“同為子,子批評子的時候,就已經把自己給放低了。”
柳盈盈不卑不,確實不識字,可愿意為了子安學會,京城大家閨秀后宅婦人會的,都可以學。
“你……”
“你你你……”
老夫人被氣到說不出來話了,好一張伶牙俐齒的小,頂撞長輩,這就是的規矩?簡直沒有半點規矩可言。
就這樣的子,還想為謝家的當家主母?真是可笑,若是以后旁人說幾句不喜歡聽的,是不是也要這樣頂撞回去?
謹言慎行,這樣的道理都不明白呢?長輩無論說什麼,著便是!不該有任何不滿,就算不滿,也要藏在心中,不能與他人說。
這柳氏的脾氣也不好,若是讓當了謝家主母,只怕謝家真的走到頭了。
現在頂撞就算了,萬一日后進宮赴宴,頂撞皇后王妃公主這些份尊貴的人,豈不是要將謝家滿門拉地獄?
老夫人越想頭越疼,的手碾著佛珠,速度越來越快,突然間,佛珠斷了,珠子四散,佛珠砸在地面上發出“啪啪啪”的聲響。
也是這個時候,秋嬤嬤來了:“老夫人,世子回來了。”
而且,正往這里來呢!
老夫人聽完,不免看向了柳氏,的心越發的沉重了下來。
這謝緒哪里是來看的,分明是知道柳氏在這里,急著趕來了。
這不,秋嬤嬤的話剛剛說完,謝緒就進門了。
“孫兒給祖母請安。”
謝緒看了一眼柳盈盈,發現臉尚好,這才暗松了一口氣。
“你怎麼來了?”
老夫人明知故問,這會,心很妙。
“孫兒下值不見妻兒,聽聞祖母讓人過來了,便尋過來了。”
他倒是直白的說,也不掩飾什麼。
老夫人聽著他說妻兒,心臟更是覺得疼了,妻,妻,妻,這里哪有他的妻?有的只是一個妾室柳氏罷了。
“你過來。”
幾個月不見,也得好好看一眼孫兒,謝緒看起來清減了許多,也是,長途跋涉,哪里不辛苦。
“可查到兇手了?”
子安這樁事還沒有徹底解決,真相,老夫人到現在都不知道。
“查到了。”
只不過,幕后黑手還沒有任何事就是。
謝緒提起這件事,他便心不佳,子安這件事,若要理起來,也是極難,他知道幕后黑手就是五公主,可乃天皇貴胄,他是臣子,更別說五公主的背后還是……姑母——祖母的親生兒。
這個真相,他到底選擇藏在心中,不和祖母說。
“孫兒已將拐賣子安的人伢子關大牢。”
“祖母可安心。”
五公主,他會親手報仇,但凡傷害子安的,不管是誰,他絕不姑息。
“那就好,一定要五馬分尸。”
這樣的壞人,不該留在這個世上了。
“祖母放心。”
那個伢子早就被他折磨到只剩下最后一口氣了。
謝緒來了這麼長的時間,柳盈盈一直沒有開口,只安靜的當一個明人,耳朵聽著祖孫二人的談話。
“孫兒想起還有點事,就先告退了。”
謝緒也沒有打算久留,很快他就起告辭了,走的時候,他自然也帶上了柳盈盈。
老夫人給他面子,自然不會強留柳盈盈說話。
當著老夫人的面,謝緒也沒有收斂,他直接握住子的荑,覺到的抗拒,他還會加大力氣握了。
這一路,他都沒有放開的手。
等回到靜明院關上房門,謝緒才放開的手,不過,他很快有掐住了的腰肢,子的腰肢又細又,他很喜歡。
柳盈盈剛剛想說話,下就被人住了,而后,鋪天蓋地的吻就落了下來。
“嗚嗚。”
除了嗚咽兩聲,其他的本就做不了,甚至都推不開他,男人的肩膀就像是銅墻鐵壁一般,他能牢牢地困住。
男的,到底是不一樣的,他好壯碩,又好小,總是于劣勢。
“喜歡嗎?”
謝緒親完,他也沒有急著放開,而是抬起一只食指替了邊那些可疑的痕跡,指尖一點一點的描繪的。
“什麼?”
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他這個樣子,好,看著好像要把給吞了的覺。
“昨晚,喜歡嗎?”
“還有現在,喜歡嗎?”
他親的時候,有片刻的歡愉嗎?
聽他提起昨晚,柳盈盈的臉眼可見的紅了,的腦中也不一閃而過昨晚發生的事,太可怕了。
的目也不控制了起來,時而落在喝茶的桌子上,時而又落在窗子邊,這些地方,他們昨晚都待過。
“回答我的問題。”
見遲遲不說話,謝緒不煩躁了起來。
他不喜歡的沉默,就好像討厭他一樣。
“喜歡的。”
這個問題,柳盈盈沒法撒謊,確實還是喜歡的,仙死的覺,很好,而且,也不敢撒謊,生怕他變本加厲。
“祖母和你說了什麼?”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男人的心瞬間由轉晴,角也抑制不住的彎了彎,他就知道,自己很厲害,伺候得很歡愉。
不過這會,他更關心們之間說了什麼?
“沒說什麼,就是教導了我一些規矩。”
柳盈盈不多言,這些和謝緒說了又沒有什麼用,老夫人說的都是實話,告訴他他又不能讓一下子就學會認字。
“夫君,我想要識字,你教教我吧?”
為了子安,該努力些了。
謝緒還以為自己聽錯了,要學認字?今日晨曦從西邊出來的?
“不必勉強自己。”
謝緒想到從前那般抗拒寫字的模樣,不頭疼。
不喜歡的東西,不想學就不學了,他也沒想讓懂規矩了,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
如今他唯一的心愿,便是永永遠遠的陪在他和子安的邊,這樣就足夠了。
“可我得學,這是我該做的。”
柳盈盈不想要拖累子安,孩子該有一個很好的母親,而不是拖累子安惹人嘲笑。
“祖母讓你學的?”謝緒瞬間想到了什麼,他明白了。
柳盈盈沉默,這便是真的了。
“你想學認字?可怎麼辦才好,我只想將你鎖在床上。”
“只蓋一床被子,什麼都不用穿。”
謝緒第一次說這樣的話,柳盈盈渾都抖了幾分,他是不是有病?
“想認字也行。”
“我做你的宣紙,你就在我上寫寫畫畫?”
“如何?”
柳盈盈這下是真的被震驚到了,抬眸看他,眼中滿是驚嚇,這樣的話,真的出自他之口?
讓在他上寫寫畫畫?到底是真的寫寫畫畫,還是調?
他今日這般早回來,就是為了嚇唬親的嗎?
謝緒變了,以前滿的規矩,還總是很晚才回來,如今,他都會說那些渾話撥了。
眼見著男人的手就要探到的,瞬間握住他的手,搖頭:“不必了夫君,夫君公務繁忙,給我請一個夫子就好了。”
“或者,子安開蒙了嗎?我與子安一起學習也是可以的。”
可不敢讓他教。
“要另外請夫子?不用我教?”
“那是不是請那位嚴夫子嗎?”
謝緒的聲音頗有些咬牙切齒,他提起了嚴夫子,若不是他突然間提起這個人,柳盈盈都要忘記了。
嚴夫子就是幾年前為了引謝緒吃醋特意靠近的男子,也是從前的人。
“不是的。”
他冤枉。
“柳氏,不管你心中是何想法,你只要記住一件事就夠了。”
“待在我邊,絕對不要離開。”
這次若跑了,他敢保證,承不住后果。
謝緒才剛剛威脅完人,門就被人拍響了。
“爹爹,爹爹,娘親,娘親。”
子安很生氣,娘親走了居然也沒有告訴他!娘親壞壞,自己走了也帶著他回來。
爹爹更壞,只帶著娘親回來,都不管他。
“開門。”
子安小手小腳站在門邊,氣到鼻子都要紅了。
柳盈盈這才想起了子安,忘記帶孩子回來了,忙打開門,而后蹲下子。
“子安,娘不是故意的。”
被謝緒帶走的時候腦子都是不清醒的,本就沒有想起來子安還在秋嬤嬤那。
“娘親總是這樣說。”
“子安知道,娘親本就沒有把子安放在心上。”
“娘親就是不要子安了。”
子安都不知道聽過娘親說過多次這樣的話,可每次,他都被丟下了。
嗚嗚,他好想哭,他怎麼覺得自己那麼命苦。
他不管,他一定要娘親多多哄他,不然,他就生氣不理娘親了。
“是爹爹的錯,爹爹帶著你娘親走的。”
“才沒有想起你。”
謝緒不聲的將柳盈盈握著子安的手了出來,而后自己握住柳盈盈的手,這樣的一個小作,就足夠他開心了。
就算是兒子又怎麼樣?那也不能握柳盈盈的手,的手只能他握。
柳盈盈并沒有察覺到謝緒的作,倒是子安察覺到了,他瞪向了自己爹爹,爹爹也太壞了。
這下,他的眼淚真的流下來了。
柳盈盈心疼壞了:“不哭不哭,娘親去給你做好吃的,好不好?”
“子安原諒娘親一次,好不好?”
“沒有下次了。”
發誓,這真的是最后一次。
“除非娘親待會喂子安吃,晚上和子安一起睡覺。”
謝子安慣會得寸進尺的,提了一堆要求,柳盈盈自然全都答應了。
謝緒就不開心了,晚上和子安睡,他睡哪里?他怎麼辦?
“娘親莫要以為我這樣就是原諒娘親了。”
“娘親以后還得多哄哄子安,不然子安還是會生氣的。”
“也不給娘親抱了。”
子安這會趴在娘親乎乎的懷中,他的角彎著,開心壞了。
他想,他今年生辰一定要許個愿:希娘親以后都能一直陪著他,永遠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