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子安沒錯,恕妾難以從命。”
柳盈盈才不會去跪,若真的跪了,那就是承認子安錯了。
可錯的不是的兒子,而是挑釁兒子的人。
“兩個孩子之間發生口角,對的不一定是傷最重的人。”
“老夫人何不問問孩子到底說了子安什麼?”
柳盈盈不看向了李決那個孩子,還那麼小的一個孩子,卻那麼惡毒,若不是人說教,定不會說出那些話。
就算謝留音沒有教過的孩子說這些壞話,那自己一定經常說,不然孩子怎麼學會?
孩子肯定是在耳濡目染下學會的。
“決哥兒,你告訴我,你對子安說了什麼?”
“撒謊的孩子可是要被小狗吃掉的噢。”
“你要撒謊嗎?”
“世上還有一種喜歡吃撒謊小孩的惡鬼,他們沒有臉,也沒有眼睛,滿頭都是惡心的 膿,他們的舌頭還長長的垂著。”
柳盈盈說得很恐怖,小孩哪里經得住嚇?
謝留音剛剛想將柳盈盈推開,李決就大聲地哭出來了:“娘,我不要被惡鬼……吃……吃吃吃掉。”
“娘。”
“我以后都不說臭子安是沒有娘親的……野野孩子了。”
“娘,我要回家,我不要在這里,我……會被吃掉掉。”
李決膽子小,很快就被哭天喊地起來,他死死的著謝留音的擺,都將那漂亮的裳給皺了。
謝留音瞬間生氣,狠狠的扯下孩子的手:“別哭了。”
氣死了,這麼不經嚇,什麼都說出來了。
這下,倒了他們的不是了!這個死孩子,怎麼和他爹一樣愚蠢!一點用都沒有,只會給添麻煩。
謝留音本來就不喜歡這孩子,雖然孩子是生的,可那又如何?蠢笨的孩子還不如不要。
謝留音嫁到李家本就心不甘不愿的,恨死柳盈盈了。
若不是霸占了五公主的位置,五公主何至于厭棄了也不幫著了,從小就想著嫁給皇子為皇子妃,如今愿實現不了了,可不就恨柳盈盈了?
若是和皇子在一起為皇子妃,生的皇孫肯定聰明,不像這孩子,有什麼樣的蠢爹,就有什麼樣的蠢兒子。
討厭死了。
“三嫂,你可莫要嚇唬孩子。”
“孩子的話怎可當真?”
“我們決兒可沒有說過這樣的話,你再嚇唬,萬一將他嚇病了,你擔待得起嗎?”
謝留音看向了柳盈盈,眼中滿是怨恨。
想堂堂謝家的小姐,居然要喊一個農作三嫂,簡直丟死人了。
現在出去赴宴,總覺得旁人都在議論,議論他們謝家有一個上不得臺面的世子夫人。
雖然出嫁了,可子和娘家夫家本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系。
“孩子不會撒謊。”
“決哥兒自己都承認了,是他先罵的子安,那他被打,本就是他活該。”
柳盈盈倒也不怕李家,的背后是謝緒,怕什麼?
何況,這件事說來說去,就是李家的錯。
“老夫人覺得呢?”
現在還覺得子安有錯嗎?
若是子安被人欺負至此還覺得子安錯了,那老夫人真的太讓人失了。
柳盈盈想到這里,的心仿佛被揪住。
不敢想象,這三年多的時間,不在,子安是不是都是這樣被旁人欺負的?
“你先回去。”
老夫人終于發話了,倒是沒讓柳盈盈去罰跪了。
柳盈盈還想說什麼,可老夫人不容置喙的看了一眼,眼中滿是兇意,只能暫時退下了,而且,也擔心子安。
罷了,先去看子安。
至于謝留音母子,不知道老夫人對他們說了什麼,也無從得知。
等柳盈盈去到子安的邊,孩子正在練字,看見的時候,他立即就放下了筆,而后從椅子上下來了。
“娘親。”
這會,他有些心虛,他好想給娘親惹麻煩了。
他不是壞小孩,也不是麻煩,不會一直惹麻煩的,娘親可不要厭煩他,然后不要他。
他不有些后悔,早知道就不要揍人了,鬧出這樣的事,讓娘親麻煩。
這段時日,子安雖然過得很快樂,但柳盈盈曾經不要他這段日子,他也記得清楚,他怕歷史重演一遍。
“還疼不疼?”
“疼的話就不要寫字了。”
柳盈盈不又看了一眼他的手,心疼得不行,眼尾都紅了。
“娘親不要哭,不要哭,別哭。”
“子安不疼的,不疼的。”
“娘親哭,子安也要哭了。”
他小一撇,眼淚就出來了,被人欺負的時候,他只想著狠狠地揍人,可娘親心疼他的時候,他的眼淚就控制不住了。
他說過不要再哭的,可還是沒有忍住。
“嗚嗚。”
他把娘親惹哭了,爹爹回來會說他的。
而且,娘親哭了的話,是不是更會認為他是個壞寶寶?
他不是壞寶寶,他不隨便打人的。
“娘親不要哭,也不要不要子安,好不好?”
子安到底沒有忍住了,他直接窩在的懷中,哭得不行。
柳盈盈沒想到他在擔心這件事,不更心疼了。
“傻孩子,娘親怎麼可能不要你呢?”
“娘親不會不要你的。”
“放心。”
柳盈盈親了親他的臉頰,蹭了蹭孩子的小臉,心疼得無法呼吸,這孩子,太懂事了,都是不好,讓孩子苦了。
“娘親真的沒有覺得子安是壞小孩?”
“不會不要子安?”
孩子到底沒有安全,不又確認了一遍。
“嗯,子安很乖,娘親很喜歡,不會不要子安的。”
“不要誰也不會不要子安。”
母子倆抱,都在互相安對方,也是這個時候,謝緒歸府了。
他一回來,青木就將事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謝緒的臉瞬間冷了下來。
旁人都敢欺負到他妻兒頭上來了?簡直可惡。
謝緒和青木耳語了幾句,后者出門辦事去了。
柳盈盈聽見聲音,立即起,有些不好意思,竟然沒發現男人回來了,也不知道他站在那里多久了?
“爹爹。”
子安看見自家爹爹,又想哭了。
“嗯。”
他上雖然回應著孩子,但卻直接越過了子安,他來到了柳盈盈的邊。
“今日之事,不會發生第二遍。”
“相信我。”
他們也不會再出現在你和孩子的面前。
這是他給妻兒的承諾,他口中的他們指的當然是謝留音母子。
“我相信你。”
這種事,還是相信他的,他那麼厲害,隨便手指,都能讓人聞風喪膽。
“對不起。”
在他沒有注意的地方,他沒有保護好他們母子。
謝緒長到這麼大,道歉的次數兩手指都數的過來,原本那麼高傲的一個人,一次次的在柳盈盈的面前低下了頭顱。
柳盈盈的心一跳,沒想到他會突然間道歉,這樣的事本就不能怪他,可他還是把錯誤攬在了自己上。
“不怪你的。”
不呢喃了一聲。
“什麼?”
男人似乎沒有聽見,他不靠近了一些。
柳盈盈看著放大版的臉,不覺得耳熱,他到底要干什麼?突然間靠那麼近。
“沒什麼。”
好話不說第二遍,才不要說。
“爹爹,娘親說不怪你。”
子安不開口,他笑嘻嘻的,娘親說的話,他都聽見了。
“噢~”
謝緒不低笑了一聲,他看著,眼熱。
柳盈盈:“……”。
好像沒有說什麼吧?他怎麼一副說了很多話的模樣?
“子安了吧?”
“我們去用膳。”
天已經黑了,該用晚膳了。
“好噠,娘親。”
子安點頭,主牽住娘親的手,兩人直接走了,不管謝緒。
男人又站了一會才跟上,一家三口一起用膳。
又過了幾天,柳盈盈終于聽見了些許風聲,有關于李家的,也不知道真假。
“夫人,消息。”
流云氣吁吁的跑進來,的面上滿是笑容。
也不知道是什麼好消息?
“怎麼了?別跑那麼快,不著急。”
柳盈盈不將流云當奴婢看待,還主給倒了一杯水,流云惶恐至極。
“夫人,是李家。”
“李家被抄家了。”
流云說完,柳盈盈反應了好久才想起來李家是哪戶人家,可不就是謝留音嫁的那戶?
被查抄了?這也太突然了?發生什麼事了?
“聽說李家二公子去年昧了賑災銀十萬兩,如今事敗,皇上開恩,不禍及九族,但卻沒有放過整個李家。”
李家真是到頭了。
柳盈盈聽完一陣唏噓,不過,不知道為何,的腦中竟然一閃而過謝緒的臉,是他的手筆嗎?他說過不會讓他們母子委屈,這就是他替他們討的公道嗎?
“夫人,聽說去抄家的還是世子爺。”
流云將聽到的都說了,柳盈盈這才確定,果然和謝緒有關。
他好想還……好的?對孩子好,對也……還不錯?
的心中劃過一陣暖流,溫暖了的心間,使得面上出了一抹笑。
真好。
欺負子安的人,都該被狠狠懲罰!
“那李二夫人呢?”
李二夫人就是謝柳音,會不會出事?
按道理說,若是謝留音想要活命,只需要拿到休書或者和離書就好了,這樣的話,就不算是李家人了,也能保存一條命。
“奴婢不知。”
這個倒是沒有探聽到,柳盈盈點頭,打算晚上等謝緒回來問問況。
李家被抄家,吵得轟轟烈烈,整個京城都知道。
柳盈盈所關心的謝留音此刻就在大牢中,圣上已經下旨了,李家男丁抄斬,子流放寧古塔,以示懲戒。
“冤枉啊。”
“我冤枉啊。”
不想死,一點都不想死。
“都怪你,都怪你。”
“你說該怎麼辦?”
“我想要出去。”
謝留音氣到糊涂了,對著自己的夫君就打,李二煩死了,忍不住推開了:“賤人,閉。”
他娶的這個妻子,他也不是不愿的,他中意的是琴兒【青樓花魁】,可家里人不同意,不得已才娶了謝留音。
這個潑婦,簡直可惡,鬼哭狼嚎的。
現在這樣有什麼用?
他貪的那些白銀,好似沒有用過一樣?之前上的首飾,哪一樣都不是花他的銀子?
“夫君……”
謝留音到底有些畏懼李二,子和男子天生就不對等,不止在上,還在力氣上,被人這樣一兇,就蔫了。
“夫君,怎麼辦?”
“我們還能出去嗎?"
真的不想死。
“出不去了。”
說到這里,李二頭疼,他要被斬首了。
只要是人,總會貪生怕死,這會,他不也開始恐慌了。
他不想死。
“夫君想想決兒,夫君想要決兒死嗎?”
“決兒若是死了該怎麼辦?”
謝留音的心中一閃而過什麼,絕對不能死,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還有機會可以離開這里,不能放棄。
李二第一次當父親,到底也是真心喜歡自己的兒子,是他連累兒子了,不過好在,皇上沒有要殺了決兒。
年男子斬首,婦孺流放,這個結局已然算好。
“夫君,你難道想要決兒也死嗎?流放路上危險重重,決兒還小,他不能這樣奔波,若是生病怎麼辦?”
謝留音不斷曉之以之以理,等到差不多的時候,才開口:“夫君給我一張和離書。”
“我就能帶著決兒離開,不讓決兒苦。”
“夫君說,對不對?”
謝留音不斷勸說著,李二倒真的被說了。
說的對,孩子無辜,總不能讓李家沒了后,若是讓走了,不是李家人了,就可以不必流放了。
“好。”
“你一定要將決兒好好養長大。”
李二到底心了,他貪生怕死,他私心也想讓謝留音出去,回娘家想想法子救他,救李家。
可不等李二寫和離書,謝緒就來了,他單獨見了李二。
謝留音看見三哥哥的時候,還以為他來救的,到無法言語,很激,以為自己就要出去了。
可誰知道,等李二回來,他竟然對拳打腳踢。
“賤人,都怪你。”
“原來是你害得我李家走到此番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