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和娘親都陪著你放紙鳶。”
謝緒主牽過孩子的手,而后看向了柳盈盈,父子倆都在等著了。
“好。”
柳盈盈細細想了想,突然有些慨,小時候阿娘因為生不出兒子總被爹爹欺負,被打被罵,是兒,家中自然也不會給準備什麼玩。
在遇見養父之前,都沒有放過紙鳶。
養父最好,他是退伍回鄉的,有一點小小的積蓄,旁的小孩有的,也有。
阿娘改嫁給養父的第一年,就有了屬于自己的紙鳶,后來就算胞弟生下來了,養父待一如既往,真是一個頂好的人。
可惜,一場天災,阿娘和養父都沒能躲過去,他們一起走了。
“在想什麼?”
謝緒見發呆,瞬間開口詢問,他的手也下意識的握住了的手。
“沒什麼,只是想到了小時候的事。”
和謝緒的份有著天差地別,從小求而不得的紙鳶,對于謝緒來說,很容易就能得到吧?
“盈盈的小時候是怎麼樣的?”
他的小時候就沒什麼好講的,除了讀書就是讀書,然后科舉考功名。
盈盈的生活應該多姿多彩吧?
“不好。”
“在遇見養父之前,我差點被自己的親爹打死了。”
笑著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眼中有淚水閃過,這也是為什麼拼命都要留下胞弟命的原因。
親爹待如此,養父卻視作親,什麼都寵著,養父和阿娘死于天災,他們留下了唯一的兒子,如何能讓養父沒了香火
不孝有三,無后為大, 不想讓養父到了下面到祖宗的謾罵。
謝緒聽見說的時候,他的心頓時疼了。
原來,以前過的是這樣的日子?連一只紙鳶都沒有?
“忘掉以前那些不愉快的事,盈盈以后只需要記住我,記住子安,記住我們一家三口的回憶就好了。”
男人沒忍住抱住了,他抱得很,差點讓呼吸不了。
就在打算掙扎的時候,突然發現脖子有些潤,好像有水珠順著他的脖子流下來了,渾僵,猜到了什麼。
是他流的眼淚嗎
他在心疼?心疼到哭了?
這種覺真是奇妙,的心的,渾都不對勁了。
甚至起了想要他的頭的沖,可能真的要瘋了。
“以后,你想要什麼,都和我說,只要我能辦到的,我都能給你。”
他說話算話,不會食言。
“那已經是以前的事了,我沒什麼想要的。”
搖頭,不是很在乎了。
可不知道的是,謝緒已經放在心上了。
“我是你的夫君,你想要的,夫君都能給你買來。”
他的下在的肩膀,眼中滿是憂傷,他心疼小時候的柳盈盈,一想到可能吃不飽穿不暖,就更是難過。
也是這一刻,他才發覺到自己遠比想象中還要喜歡,他會因為心疼落淚。
他幾乎不哭的,大男人,哭什麼哭?可剛剛,他沒忍住掉了眼淚,也不知道發現沒有?
“多謝夫君。”
謝他的好意,不過,真的沒什麼想要的,就算想要什麼,也不習慣去麻煩人。
“娘親娘親,子安將紙鳶送給娘親。”
“娘親不要難過,娘親也有紙鳶了。”
子安到底聽懂了,娘親以前好可憐,連紙鳶都沒有,他以后要更加疼娘親。
“好。”
“子安真乖。”
這父子倆不愧是父子,倒是都會哄人的。
柳盈盈原本還有些沉重的心瞬間輕快了不,有這樣好的兒子,還有什麼要求的?這一生,將近圓滿了。
“走吧,我們去放紙鳶。”
謝緒平復好自己的心,之后才帶著母子倆出門。
放紙鳶自然要去郊外,那才是最好的場地。
上馬車之后,子安無比興,他都要將頭完全出去了,他看著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眼睛亮亮的。
中秋佳節,街上自然熱鬧,人也多,還有人在猜謎語,各種好玩的好吃的層出不窮。
“娘親,我們晚上出來嗎?”
晚上應該會更好看,子安已經在期待晚上了。
他已經很久沒有在晚上出門了,他想出去看看。
“好。”
柳盈盈先看了一眼謝緒,后者點頭,才答應下來,畢竟,一個人可不敢帶著孩子晚上出門。
等到了郊外,謝緒就開始放紙鳶,等紙鳶放到一定高度,他才將線筒遞給了柳盈盈:“過來。”
他要教放紙鳶。
就在柳盈盈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男人已經從背后環住了,兩人幾乎在一起,下意識偏頭看他,卻只看見了男人那張幾近完的側臉。
他很認真,并沒有看,不過,他知道在看他。
“姐姐再看我,我不保證自己會做什麼。”
這里是郊外,若是滾個野戰,應該也行。
他倒是還沒有試過天行房,試試也不錯?
柳盈盈被他的稱呼搞得特別別扭,那顆心又忍不住跳快了好些。
“你可以……不要這樣我嗎?”
不敢看他了,他怎麼這樣?他大了好幾歲,什麼姐姐?到底是誰教他這樣喊人的?
“你不喜歡?”
他以為很喜歡。
“我……”
也說不上喜不喜歡,不過,不是很討厭就是。
“拉好線,若是沒有風,就收一點線,記住了嗎?姐姐~”
他看出是喜歡的,故意又在耳邊這樣喊,搞得耳朵的,恨不得躲開他。
“躲開我,我就吻你。”
不得不說,謝緒現在能準拿柳盈盈了,知道不敢當著孩子的面被他親,他故意這樣嚇唬。
這會,子安就睜著一雙大大的眼睛看著自己的爹爹娘親,他滿腦子的疑,不是帶他來放紙鳶嗎?怎麼爹爹和娘親又抱在一起了?還一起放起了紙鳶。
那他呢?他怎麼辦?
子安小小的腦袋充滿了大大的疑,一直到最后他也沒有想通,只能直接跑過去加爹娘了。
一家三口,整個白天都玩得開心,到了傍晚的時候,他們才回了謝家。
子安到底還小,回程的時候就在馬車上睡著了。
“睡著也好,今晚,我帶你出門。”
說來,他們還沒有一起出門逛逛過中秋。
柳盈盈聽著,心跳再一次了一拍,的腦中不又縈繞著男人喊的姐姐,的耳尖悄悄的紅了。
竟然開始有些期待,今晚,他們會有什麼經歷?一點都不想拒絕他。
謝緒也沒想等到的答案,反正的意見不重要,他想要和出去,就一定要出去。
“我先去梳洗一番。”
陪了孩子一日,他上都出了些許薄汗, 該去沐浴一番,待會還要出門。
“嗯。”
柳盈盈想,也該梳洗一番才是。
流云伺候沐浴,等沐浴完又給綰了一個更漂亮的發髻:“夫人今晚要和世子一起出門嗎?”
流云早就聽見了,不過還想再確定一次,好激。
夫人和世子之間的關系好像越來越好了,真好,夫妻之間,就該這樣的。
“嗯。”
“要出門。”
柳盈盈看著鏡中的自己, 突然間彎了彎角,眼中是藏不住的開心。
等意識到自己的開心的時候,不抿了抿,開心什麼呀?也是這個時候,的臉頰逐漸滾燙。
“要奴婢說,夫人都不必抹胭脂了,夫人的臉好紅。”
“夫人看起來好開心。”
是因為要和世子爺一起出門開心吧?
“你也覺得我很開心?”
喃喃出聲,心跳再一次加速。
“是。”
這種開心掩飾不了,單單看的眼睛就知道了。
“我也沒有很開心吧?”
柳盈盈張起來了,呢喃著,努力控制自己。
也是這個時候,謝緒進來了,他已經換了一裳:“好了嗎?”
他其實已經等了好一會了。
“好了好了。”
柳盈盈從椅子上起來,讓流云下去,不必打扮了。
“盈盈今日真好看。”
男人的甜言語又來了,哄得找不到方向了。
暗暗掐了自己的手心,告誡自己不要沉淪,萬一……萬一真的上了他,他又負了,吃虧的還是自己。
可不想和阿娘一樣,日日掉眼淚。
“夫君,我們要不要醒子安?”
若是明日子安醒來知道自己睡過去沒有出門,怕是要不開心了。
“不必。”
這兔崽子好不容易睡著了不打擾他們,才不要醒他。
“那……我們去哪?”
外面有什麼好逛的?
謝緒牽住的手,察覺到不主回握,不彎腰盯著的眼睛:“握住,外面人多。”
若是不想走丟,最好牢牢跟著他。
柳盈盈不敢看他的眼睛,總覺得他的眼睛很漂亮,能將吸進去,慌張的低頭,無奈的握住他的手。
從謝府走到東大街,也不過一刻鐘的時間。
“靠近點姐姐。”
見和他中間還能塞下一個人,他不將拉近點。
“若不想我大庭廣眾之下摟姐姐的腰,就安分點。”
“聽話。”
他現在是最沒有規矩的,像這種在人前握手的作,他以前打死都不可能做的,就算相握的手被袖子掩住了,那也是不合規矩的。
可現在,他不僅握的手,還要摟的腰,他真的變了好多。
而這一切,都是拜所賜,若不是,他也不會變這樣。
當然,他也不討厭現在的自己。
柳盈盈:“……”。
他怎麼越來越不按套路出牌了
謝緒如愿和靠得很近,這一晚,他帶著連走了三條街,買了很多東西,都是會喜歡的。
在回謝府之前,他還不忘去買了兩盞河燈,他要和一起放河燈。
“夫君怎麼想著放河燈了?”
他現在相信這些了?
“想放就放。”
最主要的是,他想要和一起放。
柳盈盈蹲著將河燈放在水中,而后許愿,的愿很簡單,孩子平安長大,胞弟一生順遂。
的愿,暫時沒有謝緒。
而謝緒唯一的愿,是,他想要的心。
“走吧,回去了。”
天已經很晚了,該回去休息了。
“好。”
兩人一起往回走,這個過程,他們的手自然還是握在一起的。
謝緒和柳盈盈不知道的是,他們走后不久,他們的河燈就被人撈起來了,而后盛到了五公主面前。
“該死的賤人。”
搶走的表哥,還和的表哥一起逛街,表哥還給那個賤人買了許多禮。
若是沒有那個賤人搶走的表哥,表哥今晚買的所有東西就該全都屬于的。
是柳盈盈這個低賤的人搶走了的一切!該死。
表哥居然還和那個賤人一起放了河燈,氣死了!這麼多年了,表哥都沒有和一起放過河燈!以前邀請表哥他都不去!現在,竟然被那個賤人勾到去放河燈了。
該死!全都該死!
要毀掉這兩個礙眼的河燈!
不對,不僅要毀掉河燈,就連柳盈盈他們母子也要毀掉。
表哥就算不是的,也不能娶柳盈盈這個低賤的農,配不上表哥。
“公主息怒。”
邊的丫鬟都被嚇壞了,公主暴,總是待們,這會心不好,們肯定又要遭殃了。
“賤婢。”
“滾開。”
沒有用的狗東西!
剛剛,真想將柳盈盈那個賤人直接推河中,淹死算了。
可不能出現,表哥在,不能讓表哥誤會,不然,他們之間就真的沒有可能了。
不會輕易放棄的。
一定要搶回表哥!
柳盈盈可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回去的路上,問了謝緒打算如何給子安報仇?他們回來有一段時間了,五公主還好好的。
咽不下這口氣。
五公主就算份尊貴又如何?傷了子安,就該付出代價。
而這種代價,只有謝緒能給,柳盈盈是沒有辦法的。
“放心吧。”
“子安不會白白委屈的。”
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他的網就要收了。
“那就好。”
相信他一定會給子安討回公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