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謝緒冷淡無比，本就沒有將的話放在心上。
他不會讓盈盈委屈的，讓做妾這樣的話，日後祖母最好不說，說了， 他也只當沒有聽見。
“你……難道真的要為了一個子氣死我不？”
老夫人指著他，這麼多年了，疼他這個孫子，到頭來都比不過一個柳氏？
“祖母若是肯接納盈盈，自然不會被氣到。”
謝緒想，只是自己邁不過那個坎罷了。
“你……”
老夫人再一次被氣到臉漲紅，呼吸上不來了。
“你……逆孫。”
“謝家怎麼就出了你這個不孝子孫？”
氣死了，氣死了。
“祖母保重。”
謝緒不多留，他還要回去陪著妻兒。
臨走前，他不想到了戰王府，到時候，若是盈盈真是郡主，只怕是謝家高攀了。
祖母如果知道盈盈的份，又會如何？怕是又會覺得盈盈好了吧？
“你站住。”
“不肖孫。”
老夫人還想說什麼， 可人走得實在太快了，怎麼他都不停下來。
這一下，老夫人終于沒忍住，被暈了。
這次，病得更重了。
謝緒知道老夫人暈了也沒有再回去，他不是大夫，去了也沒用。
“夫君真的不用過去嗎？”
柳盈盈還沒有睡覺，猶豫著開口。
“不用。”
“安置吧。”
他都累了，肯定累了。
“噢。”
既然他都這樣說了，自然就不再多言了。
……
重這一日，柳盈盈特意讓人去買了花酒，想喝。
子安這個年紀就是看見什麼都想跟著嘗，自然是不同意的。
“等你再長大一點，娘親可以讓你嘗嘗。”
“好嗎？”
哄著孩子，好在很好哄，很快就哄好了。
子安吃著山楂，喝著小酒。
事實上，其實不會喝酒，可今日就是很想試試，而且，今日很高興，昨晚謝緒回來之後就告訴了，胞弟中舉了，還是第一名。
那可是第一名，天下才子數不勝數，可胞弟從中穎而出了。
不枉費照顧胞弟多年，終于能給死去的阿娘和養父一個代了。
等來年胞弟考中進士，一定要讓胞弟回鄉祭祖。
就是不知道胞弟何時才會來京城？已經等不及想要見胞弟了。
“娘親，我還想吃山楂。”
子安喜歡酸酸的山楂，他覺得很好吃。
“娘親給你拿。”
這次，也不攔著孩子了，想吃多就吃多。
“娘親很高興嗎？”
昨晚子安睡得早，并不知道爹爹和娘親聊了什麼？
“娘妻當然高興，你舅舅他中了舉人。”
那可是舉人，對于來說十萬八千里，才剛剛學會認多幾個字。
“娘親，舉人很厲害嗎？”
子安不懂，也不明白。
“很厲害很厲害，以後就可以當了，還可以給人當夫子。”
柳盈盈很驕傲，胞弟能考中，也臉上有。
“以後子安也給娘親考個舉人回來。”
“不僅舉人，子安還要考狀元。”
子安想，既然娘親開心，他以後一定要考中。
“好好好，子安真乖。“
柳盈盈被孩子哄得飄飄然，一下子又多喝了兩杯，這下好了，真醉了。
“娘親娘親，不能醉。”
“爹爹會生氣的。”
子安提醒，語氣著急。
可惜晚了，頭腦暈乎乎的，只能回房睡覺了。
好在現在還早，等謝緒回來，早就酒醒了。
“娘親，那舅舅什麼時候來？”
子安好想舅舅，很想和舅舅一起玩。
“娘親覺得他可能月底就來，也可能明年才來。”
胞弟想什麼時候來都行，不會著他的。
“那娘親寫信讓舅舅早些來，好不好？”
他想要舅舅陪著他。
“不行，舅舅想什麼時候來就什麼時候，不能他。”
萬一胞弟今年不想來京城呢？他還要溫習功課準備來年的會試和殿試。
“是，娘親。”
舅舅既然那麼忙，還是算了。
子安不再多說，只乖乖的跟著娘親去睡一個回籠覺。
而秋歸院。
老夫人的狀況每況日下，已經起不來了，只能躺著，臉蒼白。
“你說什麼？”
老夫人剛喝下的藥都噴出來了，滿臉不可置信。
謝緒能得到的消息，老夫人自然也能得到。
“秋閑，你說……那柳氏的胞弟真的中了舉人？”
“閣老還看重他，想要收他當門生？還被他拒絕了？”
老夫人只覺得這個世界都魔幻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老夫人，是真的。”
“消息都傳到京城了。”
揭榜已經有些時日了，幾乎各地都收到消息了。
老夫人垂眸，心中一閃而過的念頭有很多。
“閣老要收其為門生，此事也是真的？”
那可是閣老，歷經三朝，輔佐過三位皇帝，被他看重的學子，定然是才華優秀，有高中狀元的。
難不，柳氏那個胞弟真的能中狀元？
不，不，不，不可能。
怎麼可能呢？
柳氏大字不識，的胞弟如何會才華優秀?
老夫人不想相信，也不敢相信，曾經還覺得柳氏的胞弟中不了舉，現在，事實狠狠地打了一掌，很疼。
若柳氏的胞弟真了閣老的門生，日後的仕途定然順暢無比，就算拜宰相都有可能。
老夫人想到這里，後背冒充了一汗水。
“老夫人不必著急，這些消息都是道聽途說，也不知道真假。”
秋閑見人緒不對，忙安一番。
老夫人指尖攥，自然也安自己，這一切定然是假的，閣老怎麼可能會看見一個小小舉人？
可萬一是真的呢?
“去查。”
若是真的，那柳氏的尾豈不是要翹到天上去了？
老夫人私心不想這些消息都是真的。
那柳氏的胞弟日後若爬得太高，對謝家也不利，樹大招風，日後圣上第一個對付的就是謝家。
老夫人想到這里，頭又疼了，就想要一個知書達理出小之家的大家閨秀當孫兒的夫人怎麼就那麼難？
……
戰王妃一直都在關注柳盈盈，自然知道以及關心的人的消息。
在知道柳沅中舉之後，也第一時間讓人送禮給了柳盈盈，慶賀弟弟中舉。
柳盈盈收到禮的時候，心中自然歡喜。
“子安想不想見王妃？”
王妃當然不止讓人送了禮來，還讓人帶了口信，約聚賢樓一聚。
“想。”
能出門，子安當然想出門。
“娘親，我們什麼時候去？”
他已經著急得不行了。
“待會就去。”
總得換裳。
等到了聚賢樓，王妃早就在雅間等著了。
“你們終于來了。”
王妃一直怕柳盈盈不來，直到看見母子倆，才徹底放下心來。
今日約見，是有事想要了解。
“快坐吧。”
“喜歡吃什麼？千萬不要客氣。”
“子安想吃什麼？”
王妃屋及烏，對子安自然也很好。
“婆婆，我喜歡吃核桃。”
子安不會挑食，他有好多想吃的東西。
“好，婆婆都滿足你。”
就算要山珍海味都有，只要孩子說得出來，王妃都能讓人去辦到。
“快多謝王妃。”
柳盈盈有些不好意思，王妃太寵子安了。
“不必言謝，我們是什麼關系？傻孩子。”
王妃有些熱淚盈眶，謝什麼謝？真要謝，得謝盈盈才是，謝突然間出現在眼前，找到了兒。
柳盈盈聽著這話， 知道王妃又在想兒了。
“盈盈，這幾日，你可有想起什麼？”
到現在都還不覺得是母親嗎？
“抱歉王妃，我沒有想起什麼。”
真的對那半塊蝴蝶玉佩沒有毫印象，從來就沒有擁有過，哪會有什麼印象？
“罷了罷了，那你愿意認我當母親嗎？”
沒關系，知道就是寶兒就好了。
“王妃……”
柳盈盈想拒絕，有阿娘，即使阿娘死去，也不該認旁人當娘親，這是對死去的阿娘不尊重。
“算了算了，你當我沒有問過好了。”
王妃見為難，也不舍得讓為難，算了算了，還是再耐心等等好了。
已經讓人去盈盈以前生活的地方查探一番了，相信很快就有消息了。
“我今日還想問問你，你和你夫婿的生活和諧嗎?”
“可有吵鬧？你可想……擺他？”
王妃已經查到柳盈盈當初死遁過了，只有夫妻不和才會這樣。
若寶兒真的不想和謝緒過了，一定拼盡全力讓自由。
“這謝緒我聽說為人很是清冷淡漠，你在他那里是不是了很多委屈？”
“若有委屈就和我說，我一定給你撐腰。”
“盈盈，你不必怕，你有我撐腰，他不敢對你如何的。”
“你想要和離還是休夫？”
王妃想，王爺立下赫赫戰功，就算是皇上都要給幾分薄面，那的寶兒休個夫婿， 自然也。
柳盈盈：“……”。
王妃現在的話實在是太大膽了，做夢都不敢這樣做。
讓休了謝緒？那還能有命嗎？
只怕謝緒是不會放過的，他能在床上就做死了。
“多謝王妃好意，夫君對我……好的。”
柳盈盈有自知之明，可不敢真的借郡主的份狐假虎威。
“那謝家老夫人呢？”
“那老太婆可有欺負你？”
那謝家老夫人聽說最是重規矩古板了，能接一個農當世子夫人？
可憐的寶兒，肯定了那老太婆的磋磨了。
柳盈盈不知道該怎麼說，只能沉默。
“那老太婆還真的敢欺負你？”
的沉默在王妃看來就是默認，寶兒就是被人欺負了。
好啊，明日就去謝家走一遭。
“王妃息怒。”
“老夫人并沒有對臣婦做什麼。”
“王妃還是不要為了小事生氣了。”
柳盈盈不想再繼續這些話題了，怕子安聽太多影響到子安的心靈。
恰好這個時候小二也來了，桌上很快就擺滿了許多好吃的。
“王妃嘗嘗。”
吃就好了，不要再提及謝家這個話題了。
王妃看出了兒不想談論這些了，也就沒再開口。
差不多半個時辰之後，他們才從聚賢樓離開。
等到了晚上，在柳盈盈不知道的時候，子安將自家娘親給賣了。
“爹爹，漂亮婆婆說讓娘親休了你。”
“爹爹可不許欺負娘親。”
子安可不想要換爹爹。
“你娘怎麼說？”
謝緒只關心柳盈盈的答案。
呢？同意了嗎？
“娘說爹爹對好的。”
“爹爹以後一定要一直對娘親好。”
子安張兮兮的，生怕爹爹對娘親不好，然後漂亮婆婆讓娘親休了爹爹。
“好。”
“爹爹都記著了。”
謝緒的心很好，看來，也不是那麼狠心，看不見他的好。
柳盈盈沐浴完回到房間的時候，就發現子安不在。
“子安呢？”
這孩子該睡覺了，得哄他睡了。
“他今晚自己睡。”
“等我沐浴好，我有話和你說。”
柳盈盈：“……”。
只怕不是有話說，而是有事做吧？
果不其然，男人出來就吻。
他和提起王妃說過的話，瞬間明白了，子安出賣了。
“夫君對你不錯的？”
“盈盈，原來你不瞎。”
因為的一句話，他就能很開心很開心。
都看見他的好了，是不是也該更喜歡他一點了?
“盈盈，我們找個好日子就婚，好不好？”
他要和拜堂親，不想再沒名沒份了。
只有拜過天地的夫妻才是真的夫妻。
柳盈盈沉默，不知道怎麼回應他。
他們該怎麼親？
他們的孩子都四歲了，還親拜堂？豈不是讓人笑話？
婚書都領了，他怎麼還不滿足？
他那麼執著拜堂做什麼？真是奇怪。
“好不好？”
“盈盈，你就不能哄哄我嗎？”
“答應我，好不好？”
“我們在新宅子婚，不在這里。”
“好不好?”
不管怎麼樣，他都是要離謝家的。
關于母親一事，暗衛已經傳信說有眉目了，查了幾年，每次都是查到一點線索就斷了。
這次，他定能一舉查清楚。
“好。”
柳盈盈鬼使神差的答應下來了，等反應過來，已經不能後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