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寧默不作聲，本分地站在皇貴妃側。
妃嬪小產自是要好好查明白，但關心的還有別。
“長寧在想什麼？”皇貴妃問道。
顧長寧福了福子，“長寧只是在想，太醫署在皇城之，卻離後宮有一段距離，若是尋常小病小災自是不怕稍稍等候，可今日況危急，孫容華疼了許久忍了許久才醫診脈。”
“可後宮甚有除過侍衛侍的男子往來，醫者本就是與病痛搶時辰的，若是能在後宮設下醫署，想來後宮妃嬪若有疾病也無需等上許久。醫在後宮也方便些。”
說完這番話顧長寧便跪了下來，“長寧有而發胡言語，還請娘娘寬恕長寧。”
皇貴妃聽聞顧長寧的話先是一愣，後而眉梢舒展又出欣賞贊許的目，連忙將扶了起來。
“長寧當真這樣想？”
顧長寧點了點頭，“是。”
是被孫容華慘痛的聲有而發，若是醫能來的快一些，這個孩子萬一能保住呢？大抵也不用這樣苦吧...
皇貴妃重新審視著面前的小姑娘，此事與不另說，知道顧長寧是個乖巧又有自己算的姑娘，但今日卻看到了顧長寧一份不同的善意與遠慮。
“你如何想到此的？”皇貴妃拉著顧長寧的手，雙眸中滿滿的歡喜欣。
顧長寧抿思慮片刻，“事已然發生無法挽回，日後如何預防杜絕也是該反思的，否則這樣的事日後還會發生。”
孟若嵐看著眼前皇貴妃如此親近地拉著顧長寧的手，聽著娓娓道來此事益，雙拳握，指甲嵌進皮里。
明明是想借此事博得皇貴妃賞識，不了又被顧長寧占盡風頭。
不甘心，恨，又怕...
若是太子妃的位子當真被顧長寧搶去了該如何？那時會淪為天下人的笑柄，父親說的對，只有做了太子妃，只有讓霍瑾宸喜歡上，才能為俯瞰眾生的那一個。
太子只有一個，偏偏是霍瑾宸，可偏偏他又是個難伺候的。
若是豫王當時能被冊為太子，那就不用費這麼大力氣了，也不用想著如何較量過顧長寧。
邊人查了一圈，并無從孫容華飲食和所用之中覺出不妥之。
皇貴妃不安心，讓醫再三診過脈，為確保孫容華無恙。
天漸晚孟若嵐不得不回了越國公府，而建和帝一直在前朝忙于政務還不曾來看過孫容華。
後宮中嬪妃也都來孫容華宮殿中想探，皇貴妃下令孫容華尚未蘇醒不得擾養子，若是探等好些不遲。
這日，顧長寧便陪著皇貴妃一直守到了夜里。
第23章 吃醋
建和帝不曾來，宮中沒有皇後，皇貴妃還掌印，安照顧後宮妃嬪自然也是皇貴妃的責任。
夜里孫容華終于醒了過來，一個人著純白的寢枯坐在床榻上，雙目無神面蒼白。
顧長寧跟在皇貴妃後，這會兒誰也不會在意孫容華是否向皇貴妃行禮，失了孩子心憂郁，顧長寧與皇貴妃都是滿眼擔心的。
“本宮扶你躺下吧。”皇貴妃上前去。
“不必了。”孫容華聲音無力低啞，沒有一生氣。
“陛下今日政務繁忙，明日定會來看看你。”皇貴妃明白孫容華心中所想。
“不用了，臣妾已經不需要了。”孫容華眼淚落滴在裳上印出水痕。
顧長寧瞧著孫容華的模樣心中發疼，去一旁拿了披風便蹲在側為披上。
孫容華瞧見顧長寧角扯出笑意，顧長寧剛為系好披風收回手，孫容華連忙拉住了顧長寧的手腕。
笑的慘淡卻又驚心魄，“我以前和你一樣。”
顧長寧并不怕但心中卻不解，是從來不曾見過孫容華的，這是第一回。
皇貴妃明白其中緣由，原本是最沒有資格安的人，這會兒也不曾開口多言。
“你想知道我為什麼會變這樣？”孫容華能瞧出顧長寧眼底的疑不解和憂慮。
顧長寧卻搖了搖頭，“若是傷心事，便就不是能隨口說給外人聽的。”
孫容華仿佛能從顧長寧上看到自己原來年輕時的影子，這會兒也并無所求，毫不顧忌地將心中的話都說了出來。
“我先前是喜歡過陛下的，選秀時一見鐘。可我宮之後才發現他本從來都不曾在意過我，無論我做過多努力。後來，我懷孕了，我原以為他會高興的。可是他沒有，一點都沒有。我也不知道最後怎麼了，每天都難過，都傷心......”
說著，又將臉頰上的淚水拂去，“可是今日啊我不難過了，我放過我自己了。”
“這不是皇貴妃的錯，是我喜歡錯了人。”
顧長寧蹙眉，余劃過皇貴妃時，面容上也是一陣苦。
明白了什麼，心中只留下嘆息...
其實錯的也不是孫容華，而是建和帝...
——
那日之後顧長寧依舊過著自己的日子，路過孫容華宮中時會停頓片刻想知道是否好
些了，隨後從旁人口中得知建和帝看過孫容華幾次，每次留的時間不久，而孫容華卻也不愿留下建和帝，或者說不想見到建和帝。
顧長寧慶幸自己并不太喜歡霍瑾宸，圖名利地位又不圖，日後不會被他困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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