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著銅鏡坐下，看著鏡中穿著嫁，上好妝的自己。
“我瞧瞧，是誰家姑娘這般好看的。”顧長寧的外祖母拄著有些年歲卻雕刻巧的拐杖同慕容韞走進的房間。
“阿娘，外祖母。”顧長寧輕聲喚道，不知為何，現下反而格外平靜。
已穿上了婚服，紅的料在燭下泛著微微的澤，猶如流的紅雲，流溢彩。上繡著的金線樣，婚服上綴著東珠，熠熠生輝。還不曾戴上冠，僅是大袖拖擺的華服已經格外繁重，很是不方便。
“真好看。”老夫人上顧長寧的裳，嘆道。
“禮節可都記下了？若是忘了，就問邊的。”慕容韞叮囑道。
點了點頭，“好，阿娘放心。”
“糯糯今年不能在家中過年了，阿娘有些舍不得。”
顧長寧拖著極不方便的大袖為慕容韞拭去了眼淚，“阿娘...”
老夫人和藹，面上倒不似慕容韞般傷心難過，老人家在這三人中倒顯得格外有神。
“糯糯，還記得外祖母給你說過的話嗎，你要知道你是為何嫁給太子殿下的。”
顧長寧笑著點了點頭，“記得的。”
“好，旁的話祖母不說了，我們家姑娘是心中有數之人，能照顧好自己。何況哪就見不到面了？時日還長。”
顧長寧握著外祖母的手，笑意盈盈，“那祖母，我嗎？好看嗎？”
慕容韞聽這話一下被逗笑了，拿出羅帕抹掉眼淚。
今日本就是高興的日子，不能讓顧長寧擔心。
老夫人了顧長寧的臉道：“這世上找不出比我家糯糯更的姑娘了。”
是了，顧長寧平日穿著淡雅，今日朱紅賞心悅目，眉筆勾勒出眉形，白，涂上胭脂更顯人俏。顧長寧容算不得數一數二的好，但一顰一笑都有自己的氣韻，人群中總是能一眼找到。
“善待妃嬪。有沒有孩子都不要，不必著急這個，自己子最要。我家勢大不可參與未來的儲位，你能將大權在手里握穩當就好。”老夫人握著顧長寧的手，神肅穆叮囑道。
顧長寧格外認真地點頭。
“你與太子結為夫婦，自當是同氣連枝，往後若是有諸多磨難，也得兩個人攜手同行才是，斷不可有誤會。糯糯放心，外祖母會守著你的。太子也向你母親作了保，若日後你當真無法自保，你還能平安回來。自然，祖母相信不會有那一日的。”
聽著外祖母的話顧長寧皺了皺眉，急忙問道：“太子到底跟爹爹阿娘說了什麼？”
老夫人笑著搖了搖頭，“你不必心這個，兩個人日子還沒過呢就心上以後的事兒了。你踏踏實實嫁去東宮。”
“姑娘，該準備了。”蘇莞從門外走了進來道。
這時候的顧長寧才有了些張，心中忐忑，握著金釵的手微微抖了一下。
現下才發覺著，日後真是極能回家了，顧家的每一磚每一瓦，房中的每一件皿，都會是不可及之了。
老夫人看出了顧長寧眼中的不安，出手放在肩膀道：“沒事兒，外祖母還能陪你走一段路。”
“好了，阿娘給糯糯戴冠。”慕容韞淚珠控制不住，像細線一樣落，在面上不曾留下任何痕跡。
從早晨開始，持節冊封使和掌冊便站了滿堂。
大征禮儀是先在含元殿行祭天大典，冊封大典，以告宗廟。
皇太子會在含元殿等候，于是從顧府到皇宮這一段路便由陪著顧長寧。
第39章 新婚
皇宮今日紅綢滿宮, 是許多年從未有過的喜慶。含元殿場面肅穆恢弘，殿前懸掛大征旗幟，旗幟隨風飄揚。皇親國戚, 五品以上員命婦皆前來觀禮。
禮樂編鐘響了許久, 伴著行過冊封禮再浩浩到東宮行大婚典禮。
與霍瑾宸在東宮叩拜過天地高堂又行過合巹禮，直到天全然暗了下來才得以坐在承恩殿。
承恩殿是霍瑾宸的日常起居的殿宇，據所說日後會住在承德殿。今日因是大婚，自然而然被帶來了此。
冠婚服了一日，又了一日，這時的顧長寧已經是筋疲力盡。
“太子妃，這是殿下給您備好的。”一旁行過禮，將一碟餃子端在了面前。
顧長寧放下手中繡著紋的團扇, 看著眼前的餃子垂涎三尺, “可以用飯了？”
“還有最後一禮今日便可禮，殿下尚未回來, 您勿著了。”
顧長寧也沒扭, 接過手中的筷箸便將餃子送進里。現在著吃什麼都是香的，只覺這頓餃子是近些日子吃的最好的一頓。
“大婚儀制繁瑣, 您累了。”道。
能將肚子填飽已經很滿意了, 只吃的小心, 怕弄臟了吉服，于是便問道：“敢問我何時能換下這裳？”
瞧著約莫二十多歲，穩重大方, 聽的話揚起角笑道：“現下就能換, 臣會帶您去沐浴更。”
顧長寧松了口氣, 一碟餃子吃了個干干凈凈，一旁怕著又端來了茶給。用完這些顧長寧才覺著自己終于有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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