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母妃子如何？”霍瑾宸照尋常一樣多問了一句。
陳清壹握著藥箱的手一，面上平靜道：“回殿下，陛下與娘娘自是安好。”
霍瑾宸“嗯”了一聲，吩咐一旁的侍好生將陳清壹送出東宮。
——
除夕這日，顧長寧一早便起來挑裳首飾準備赴今夜的除夕宮宴。除夕宮宴來的都是後宮妃嬪，皇子公主還有幾位宗親。今年略有不同，另加了一位獨孤騫。顧長寧也是頭回參加這樣的家宴，自己格外重視，不想出差錯鬧笑話。
規范顧長寧行舉的循例又教了一遍這場宴席的規矩。
霍瑾宸幾乎將承德殿當作了自己寢殿，于是練過武回來打算同顧長寧用早膳便撞見扯出許多年前那些禮儀典籍叮囑顧長寧，他嫌累得慌，便直說不用學那麼多跟在他邊就是了。
顧長寧挑了一件明黃的廣袖袍，袖上繡了一對凰，線織了耀眼的紋理，里襯是正紅，袖口繡了牡丹。這套裳已然華貴艷麗，又怕不便行，于是并未在端正的發髻上作過多修飾，只戴了一件尋常立金冠。
這些裳都是皇貴妃提前許久為顧長寧準備的，春夏秋冬四季裳都備好了，霍瑾宸怕不夠，吩咐人還給制了各類衫，現下一件兒一件兒往過穿。
“殿下呢？”
顧長寧原本想來麗政殿喊了霍瑾宸一同出門，沒想到他不在此，自己撲了個空。正巧一旁何正則經過，顧長寧便問了句。
何正則作了一揖，笑道：“回稟太子妃，殿下方才去了書房，想來還在呢。”
“那我去找找他。”
“是。奴才陪您去。”
何正則高興著，霍瑾宸對顧長寧有多上心他是瞧在眼里的，再者真是個極好相與的主子，平日里見著都會同他問聲好，整日面上還帶著笑比霍瑾宸和煦多了，因著整個東宮比起先前都暖和不。
霍瑾宸的書房還是頭次來，這里清靜，往這邊走的路上也沒什麼宮侍來。
“喵...”
顧長寧剛到門外，一團雪白便來了跟前，眼神驀地一亮，竟沒想到東宮里還有這麼個白的貓兒。
小白貓通雪白亮一塵不染，脖上還戴了個紅繩，上面還墜了個小金鎖，顯然不是小宮和侍能照顧這樣的。
顧長寧瞧著那小貓實在可，要去書房找霍瑾宸的腳步當即停下，趕忙提了裳蹲在一旁去逗那可的白貓。
“誒何監，它是你養的嗎？它什麼名字啊？”顧長寧看了眼那小金鎖上并沒有名字。又覺著霍瑾宸這人自然是不可能養貓，故而還以為的何正則的貓，與他作伴的。
“奴才可不敢養，這是太子殿下帶回來的。”何正則樂樂呵呵地道。
“啊？”顧長寧回頭瞧了眼何正則，滿眼不信。
何正則笑著解釋道：“回稟太子妃，這是殿下從宮里帶回來的，殿下聽公主說您喜歡小貓，便尋了只最漂亮的帶了回來，小貓兒也是子靜，就喜歡來殿下的書房。”
何正則剛說著霍瑾宸便從書房走了出來，他是聽著了顧長寧的聲音直接往出走的，手上的竹簡還不曾放下。
“小貓是你養的？”顧長寧直接將小白貓抱在了懷里站起，輕輕握著貓的一只小爪跟霍瑾宸講話。
霍瑾宸瞧顧長寧雙眸亮晶晶的，這會兒笑得格外燦爛，他自己都不自覺揚起了笑容，只是有些眼神有些躲閃不敢直視顧長寧的眼眸。
“嗯。”
“它什麼名字？”
“還沒起名字。”霍瑾宸原先是想起的，可他起的名字過于無趣，他便撂下了這回事兒。
“我可以它雪團嗎？”顧長寧期待著發問，見著這小貓腦海里當即蹦出來了這兩字，用作名字正好。
霍瑾宸眼底溫點點頭，“當然。”
果然起名字這回事兒還是給顧長寧的好。
霍瑾宸干凈，邊的小貓也是干干凈凈的，顧長寧高興得角直往上咧，眼睛跟放了星星一樣明亮，牢牢地抱著小貓不撒手。
“它好乖...”
“改日再抱，一會兒上都是白。”霍瑾宸看換好了裳，手將貓接了過來抱給一旁的何正則。
“你告訴我，你什麼時候養的？”顧長寧兩步挪到霍瑾宸旁，臉上笑意毫不褪，抬頭著他問道。
霍瑾宸看那高興的模樣沒忍住了的臉，神迥異微微躲著顧長寧那亮的眼眸回答道：“我聽瑾宜說你喜歡，你還是跟獨孤騫一起去看的小貓，我就...”
霍瑾宸是有那麼些小心思，他不愿意顧長寧跟獨孤騫有這樣親近的經歷，他縱然不算貓之人，但也是想讓顧長寧高興的。
就是怕會不高興自己這麼小心眼兒。
園子里的梔子花，這里的小白貓，其實從來沒有告訴霍瑾宸這些，這都是他自己瞧來的。
顧長寧心里樂了好一會兒，隨後又收斂了笑意，故作冷淡道：“為什麼不告訴我你有只貓...？”
“忘了...”
這小貓吃的圓滾滾的，還跟一樣是個小懶蟲，冬日里也不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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