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你自己想出來的，與旁人無關。”燕王笑道。
“倒也不是。”
這時燕王神中才有了一探尋的興味，“哦？”
豫王一愣，擺了擺手陪笑，“這不也是聽越國公方才所言，這才想到了此。”
“侍中確實字字在理。”
兩人走了一段路，燕王是能察覺出豫王這一路的躊躇，故而一直未曾和他道別，只這麼靜靜往前走，直到快要出宮門時豫王才將心里話問出了口。
“四哥，您可知道太子殿下是否快要選側妃？”
他這五弟心中從來藏不住事兒。縱然是想瞞什麼旁人稍稍試探也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不過是一段路的時辰，豫王果然沒有沉住氣。
燕王腳步停了下來，角帶著意味不明的笑意，“這我不清楚，這是父皇與太子殿下商議之事。”
豫王沒討來勢，面上不免失落。
“五弟是有合適的姑娘想舉薦給太子？”燕王問道。
“不敢不敢，太子宮私事，臣弟不敢手。”豫王一驚，矢口否認。
“這倒是，萬一舉薦錯了人，太子貴為儲君，父皇難免是要怪罪的。”
“四哥說的是。”
“聽說五弟近來常去二哥府中。也是我不夠細致，除夕過後也一直沒去看看他，不知道二哥子可有好些？”
聽著燕王提及晉王之事，豫王才稍稍松下心神，沒了方才答話時的張，只當作是和燕王閑聊，“好些了，許是過年都不曾出門在府中將養的緣故，二哥近來還有了神肯到我府上走。”
燕王了然，“改日我定和五弟去瞧瞧二哥。”
——
顧容川從皇宮回到府中時已經過了用晚膳的時候，府中侍候的婢給他備好了飯菜他卻也像是食不下咽徑直去了書房。
顧璟衍瞧出自己父親今日心事重重的模樣，他想若只因建州的大火自己父親不至于咽不下飯菜，因這件事的理章程顧容川算得上是最清楚的一個了。
顧璟衍不放心，去了書房。
顧璟衍立于書房門口，他不曉得今日自己父親今日為何如此奇怪竟將積年的奏章翻了出來。
書房的顧容川眼中滿是凝重之不曾察覺顧璟衍已經到了門外，手從案側的卷架上取下幾本奏章，作雖不急不緩，卻著一忍的焦慮。
他將手中的奏章一一展開，鋪在案上，隨後又取來幾份，井然有序地攤開，麻麻的字跡映眼簾。
書案瞬間被一層層的奏章覆蓋，顧容川靜默片刻，雙手輕輕按在奏章的邊緣，目沉沉，似在思索其中的端倪。
“父親。”
聽到自己孩子的聲音，顧容川這才回神抬起頭來，面上憂散開，換上往日最為親切的笑容，“衍兒來了啊。”
顧璟衍目不經意掃了眼案上的奏章，又在心中將其中關鍵字拼湊起來，無一例外這些積年帶著薄薄灰塵的奏章都與賢王有關。
“父親，您...”顧璟衍眼神漸漸變得深沉，目略過每一個奏章，眼中閃爍著復雜。
顧容川嘆了口氣，背手走到顧璟衍面前，“陛下對孟家的清算必如決堤般迅猛，為父自該做挑起大梁的一個，然而只怕近日這幾樁事瞧著已經平息但仍有暗流涌。為父還要再謹慎。”
“難道邊境也是...莫非南俞已經將手進了大征南邊兒各州。”
顧容川拍了拍顧璟衍肩膀，“我想南俞膽子再大也不敢有此等行徑。南俞是一直想攪太平，但也不敢擔著滅國的風險做此事。”
顧璟衍聽著自己父親的話，頗有一種山雨來風滿樓之。
“曾經固若金湯的孟氏一族如今也將瓦解，孟家再堅固的基也能被摧毀，父親是否憂慮顧家的前程？”
富貴如雲煙，來時似錦繡，去時如幻夢。今日金玉滿堂，明日或黃土一抔。人生無常，縱然榮華加，轉瞬亦可化作流水東逝，不復回還，未可久。
今日孟家何嘗不會是來日顧家？
顧容川點了點頭，“樹靜而風不止。諸事皆不由父親的意愿為轉移。”
“家里最該讓人擔心的就是糯糯，好在太子殿下給了父親一道旨能保住的平安。”
第52章 雖不能至，心向往之
顧容川輕笑, “若是當真有一日要用到這道旨，為父也該是辭的時候了。”
顧璟衍眉頭微擰，“父親...”
“平安二字談何容易, 一道旨也是不夠的。”
兩人沉默片刻, 顧容川神這才微微舒緩，“衍兒最近忙著百考績之事，早些休息吧。”
“父親，賢王...”
顧璟衍是意有所指，奏章上的容全部都與賢王有關，多事之秋，這讓顧璟衍如何不多想。
顧璟衍向來博聞強記心思縝，聽著顧璟衍提及賢王, 顧容川形一頓, 并不打算作掩飾，神嚴肅道：“多留些心罷了, 希是我想錯了...”
亥時, 東宮
裴京懷一手握著冒著熱氣的茶盞，氤氳的白霧輕輕繞過他的指尖, 微微揚起的角帶著幾分淡淡的笑意。眼神微瞇, 出幾分閑適與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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