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諸事繁忙,夜里到了時辰就睡下了。
南境的奏疏每日都會送到勤政殿, 奏章之上皆言南俞暫無異, 然則南俞卻也一直未曾求和。建州的大火無論是災還是善後之事每日皆有進展。
賢王當下尚在排查起火原由,奏疏上說已然排除了人為縱火這一項,以賢王猜測,該是場意外或是治理不慎導致。待問查問過當地員後會再向建和帝稟明此事。
諜報的消息尚未傳回長安,霍瑾宸始終沒有全然相信。
他想知道此事究竟與晉王或是旁人是否有牽連。
而他想想的。
霍瑾宸今日稍早了一個時辰理畢朝政,周雖也些乏累,可他就是很想見。
剛從麗政殿而來,他尚未換下那玄袍, 便邁步走承德殿中, 袍下擺隨著步伐輕輕擺,發出微不可聞的挲聲, 仿佛將殿外寒意帶了進來。
蘇芷今日守夜, 剛打了一會盹兒就瞧見了獨自前來的霍瑾宸。
蘇芷乖覺地放緩作將寢殿門給打開,也曉得近些日子兩個人都忙, 用膳都湊不到一起, 這會兒霍瑾宸來陪顧長寧一點也不意外。
寢殿氣氛寧和, 只點點燈,睡得安穩,口微微起伏, 格外恬靜。
霍瑾宸周疲乏仿佛都退散, 這一幕實在過于好, 甜的暖意蔓延全。他甚至不敢多上前一步,只怕擾清夢。
他就坐在床塌上瞧了一刻鐘, 似是有了困意這才褪去袍只留一件中。
“嗯?你怎麼在這兒?”顧長寧剛醒,眼眸朦朧,癡癡地著霍瑾宸,口中任意嘟囔了一句。
霍瑾宸躺下時的作已經極力輕了,沒想到還是吵醒了。
“忙完了那幾摞奏章,想你了。”
顧長寧安心躺進他懷里,閉上雙眼角輕輕勾起,“嗯,很累吧?”
“是有些,不打,這都是尋常。”
心中泛起幾分酸楚,睜開的眼眸中也不自覺染上,顧長寧想再靠近他些,故而翻趴在了他膛上。
霍瑾宸稍稍一愣,抬手放在了腰上扶好。
“為了百姓,六郎辛苦。”說罷,顧長寧便湊上去在他上印了一個吻。
溫熱的只停留了一瞬,只這一瞬讓霍瑾宸心中悵然若失,他使了些力道將顧長寧的重量傾數放在自己上,手臂又箍住纖細的腰肢,語氣中似還帶著委屈。
“開春會更忙…有春闈要忙,百考績也會下來,還得離開長安一段時日去巡查軍隊。到時候好些日子都見不上你…”
“你就只親這一下嗎?你舍得只親這一下嗎?”
他聲線低啞,這會兒還帶著些討好的意味,似有些磨人。說著,另一只手還上了的臉頰,拇指輕輕蹭在臉蛋兒上。
顧長寧雙臂撐在他口,聽到他那語調時沒忍住一下笑出了聲,“你這是在跟我撒?”
“你覺得呢?”
他這會兒倒真有些可,除了在腰上的手之外,人這會兒也很乖。
他越乖,就越想欺負他。
頓時,顧長寧來了興致。
指尖輕輕從他鎖骨往下,隔著單薄的中在他上游走,帶著些挑逗的意味。而後又輕在他結落下一吻。
顧長寧還覺得不夠,跟換了個人一般,頃刻間眼神都變得弱嫵,一灘水,還扮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滴滴開口:“阿宸…其實這些日子我也想你了…”
“……”
任鬧了一會兒,現下霍瑾宸不由分說將人在了床塌上,另抓住不安分的手錮在頭頂,他呼吸急促啞聲道:“你是認真的?不許反悔。”
這姑娘今日居然這麼大膽敢這樣招惹他。
顧長寧水汪汪的眼眸依舊無辜,“是啊,怎麼會後悔呢,你可是我夫君。”
待說過這話,霍瑾宸眸又暗了幾分,抬手就要去剝的裳。
“你今日沒機會了…我來了月信。”
“……”
在領被他扯開大半時顧長寧適時開口,旋即臉上多了抹無辜而狡黠的笑容。
這回換顧長寧得意,哪回不是霍瑾宸變著法兒欺負,這次自然是要拿回掌控權。
能到霍瑾宸的手頓時停了下來,沉默中似乎是在極力克制自己,以至于握著手腕的力道都大了不,被箍得生疼。
“心的?”
霍瑾宸這輩子還沒這麼被人耍過,更沒這麼狼狽過。
顧長寧真是把他治得死死的,被撥得難,即便如此,心里卻是雀躍的,高興的,亦或許是暢快的。
只要肯跟在他面前毫不顧忌,任怎麼耍他,他樂意。
這回,因著前些日子非要跪他不信任他,霍瑾宸心中缺的那一角,被填補回來了。
顧長寧略洋洋得意了些,“沒錯。”
霍瑾宸緩了許久,為將裳蓋好又自己一個人出了寢殿,只留下顧長寧一人系好帶捧腹大笑。
出去小半個時辰,他回來時都不帶理一下,兀自側背對著睡下了,上那一幽怨之息都溢到了顧長寧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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