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書瑜是特尋了自己母親讓宮，為的就是機會看能不能見上，好在天不負，皇貴妃主提及讓給顧長寧作伴。
“沒有啊，從沒請過什麼相士。”顧長寧略有不解，好端端的怎麼提及這些事。
聽這樣說，明書瑜松了口氣，“沒有就好。”
顧長寧越發疑，兩人相見原該是高興的事，可明書瑜今日格外反常，故而顧長寧眉宇間染上三分警醒，“是發生什麼事了麼？”
“是這樣，我前些日子去城外跑馬，偶然聽人提及，說及你降生之時便有道士為你批了一卦，那道士直言你有帝王之相，貴不可言。我當時嚇了一跳，來不及多想，怕信中說不明白，便趁著剛好得來的時機進宮想著能不能遇著你。若是實在見不到，我也會遣人去給你家遞個信兒。”
明書瑜是為顧長寧憂心。這四個字，將顧長寧捧得太高了。
顧長寧聞言，心中一震，眉梢抖，手中扶著的茶盞險些手而出。帝王之相四字如雷貫耳，令難以置信，眸中驚未消，無奈與煩躁隨之而來，不由在心中扶額。
“怎麼又出了這等事…”
“阿寧你也別太擔心了。只要這事兒不真，不會有事的。”明書瑜拉顧長寧的手安著。
“眾口鑠金。我擔心...”
“你上回秋獵救了太子，有人贊賞你，但也免不了有人妄加揣測此事，而後聽聞你嫁了太子這些胡謅的話才慢慢散了。這若只是因你義舉生出來的流言倒是不怕的，我就怕...”
說著，顧長寧猛地制止了明書瑜，“不，只要是流言就能置顧家于危難。難免不會有人藉機生事，亦或是這本就是旁人有意為之。”
彈劾顧家的奏章，如今又起的流言。
顧長寧本不知道有幾個在盯著家，而這些人又是誰。此事若傳到皇城，那便是全憑建和帝信與不信，帝王之相四個字實在太難以承。
明書瑜的話顧長寧明白，秋獵一事有人在背後說及此時乃顧家策劃而。倘若建和帝將這兩件事放在一起看，難免不讓人懷疑。
日積月累下去，假的也難免真。如若現在不提防，那麼就是自掘墳墓。
“阿寧，別擔心，別擔心。我想不會出事的，只要陛下不信。”
顧長寧著急也無用，微微蹙眉，漸漸冷靜了下來。雙眸移向冒著熱氣的茶盞，微微出神。
半晌。
顧長寧抬眸向明書瑜。
知道怎麼做。
顧長寧變回了往日的平靜，抿一笑，“書瑜，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明書瑜瞧著顧長寧平和的模樣這才松了口氣，“不謝，謝什麼，若此時發生在我上你也會幫我的。”
顧長寧實在是，眼中泛著淚，一把抱住了明書瑜，“是，沒錯，不幫你我就是沒良心。”
“哪有自己罵自己的啊。”明書瑜看著顧長寧的模樣由不得大笑，笑得腰板都直不起來。
“不過啊，以你的子你定是想要做些什麼的吧。”待笑夠了，明書瑜屈指了眼尾淚花問道。
無論是湊巧還是人為，顧長寧不會放之任之。
“想過了，這事兒我提前知會太子殿下一聲。往後若真有風言風語傳到他那兒了，他該不會多作懷疑。”
第章 驚變
東宮
顧長寧剛從皇宮回來便撞見了何正則, 這倒是能讓走幾步路便能曉得霍瑾宸現下在何。
“何監，殿下忙嗎？”
“回稟太子妃，殿下不忙, 這會兒在承恩殿, 殿下從尚書省還沒用午膳，眼下剛歇著。”
顧長寧聞言蹙了蹙眉，不曾更耽擱，逕直去了承恩殿尋霍瑾宸。
“回來啦？”霍瑾宸瞧見顧長寧時總是眉開眼笑，仿佛見到一切煩雜與凝重都能被沖散。
已經申時一刻了，他才剛用午膳...
從前只知道為太子不容易，自來東宮後，才明白肩負家國是何等不易。顧長寧捕捉到他瞧見自己時驟然變化的神心也了下來。微微抿了, 神憐惜心中輕嘆在他旁的椅上坐下。
宮迅即為顧長寧備下了碗筷又準備好凈手所用之。
“今日打馬球累嗎？再用些飯, 這兒有你喜歡吃的。”霍瑾宸將幾碟菜往跟前挪了挪。
自從和做了夫妻，霍瑾宸的習慣也變了, 不由自主喜歡上了所的飯菜點心。
“你還沒吃飯呢, 別管我，你快吃。”顧長寧有些心疼, 原本剛到口邊的正經事這時候也變了關心, 急忙拿起筷箸為他布菜。
“好, 你陪我。”他笑得溫潤，能映進人心里。
顧長寧應下，主夾了片放進他碗里又沖他笑了笑, 這才低頭吃著自己的。
本就不, 淺嘗幾口就當作是陪著霍瑾宸了, 放下碗筷後便坐在那兒欣賞霍瑾宸的一舉一。
他的貴氣是與生俱來的，哪怕這時候用膳也都是慢條斯理不急不緩, 舉著之間都是氣度雍容，格外讓人著迷。
看著傻樂，霍瑾宸輕輕抬手用拇指拂過上蹭著的糕屑，指腹帶著溫熱，舉還有著若有若無的曖昧，顧長寧微微一怔。
“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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