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乖點頭，“嗯。”
明明沒吃飯的是霍瑾宸，怎麼反倒讓他關心起來？
“我今日...還想告訴你件事兒。”顧長寧適時開口道明目的。
得先讓霍瑾宸知曉此事，他知道了皇帝也就知道了。如此一來有了先機，這比從旁人口中聽來要好許多。
“什麼事兒啊？”
“我今日在北苑遇上了書瑜，提及有人編了個故事，說是有道士講我有什麼帝王之相，我家可沒給我批過八字，也不知道這話是怎麼編出來的，沒得讓人以為我是什麼禍國秧民的歹人。你說氣不氣人？”顧長寧語調輕松略微上揚，只將這事當作一件尋常軼聞說給霍瑾宸聽。
說完後眼神便粘在了霍瑾宸上，仔仔細細地看著他，不敢錯過他一緒。
原以為他聽這話後好歹會稍稍面不悅，以此顧長寧便可開始自己的解釋。
沒想到他聽完竟自我沉醉一般地笑了，雙眸不眺遠，筷箸都放了下來，細細品味這句話。
“帝王之相...說得好，襯得上你，我覺著這話不假。不知是誰說的，眼力著實不錯。”霍瑾宸由衷贊道。
顧長寧話聽了一半就由不得呆呆張開了，神木然，定定地看著眼前揚起角滿臉自豪的男人。
一時間有些搞不懂這位太子。
“能找到人麼？把他來東宮我好好封賞他。”
“你......”顧長寧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原先想好的剖析流言機的話竟被堵到了嚨里。
“想來在旁人眼里我們也十分登對。”霍瑾宸其中，笑的格外燦爛，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料理了南俞，讓邊疆百姓永遠安穩。
這些話是這個意思嗎？
顧長寧瞧著霍瑾宸許久，緘默失語。
霍瑾宸剛還想開口同講些什麼，
何正則卻在這時候稟報建州傳來了消息。
“殿下，周侍衛到了。”
周準知道霍瑾宸向來不會避諱著顧長寧，行過禮後便將奏給了霍瑾宸。
信封上火漆封緘未，約泛著冷。霍瑾宸神微沉，指尖一，火漆應聲而裂，發出微不可察的脆響。隨著紙卷展開，一淡淡的墨香撲鼻而來。他眸沉斂，逐字逐句掃過字里行間，奏容未盡，霍瑾宸眸一片了凌厲，面上已然有了肅殺之氣。
顧長寧從未在霍瑾宸面上見過如此徹骨的寒涼，以至于略有些害怕，不自覺攥了雙手。
奏容絕不簡單。
“殿下，陛下讓您即刻去一趟紫宸殿。”何正神略有慌張，顯然建和帝的急，事不小。
“立刻去皇宮。”霍瑾宸毫不遲疑冷聲開口。
他疾步往殿門邁出兩步又停下，轉頭朝顧長寧而來牽上的手，語調不似以往平穩，反而帶著，“糯糯在家等我回來。”
顧長寧知道一定是大事，于是使勁兒點頭，“嗯，好，我等你，等你回來。”
顧長寧出神地著霍瑾宸的背影。近來事太多，以至于有任何風吹草都會想。他的手離開時顧長寧的心空了一瞬，不安蔓延全，鼓點般的張心悸讓呼吸都有些急促。
可能是累了。顧長寧安自己。
——
紫宸殿從未有過這樣抑的氣氛，四下一片寂靜，殿頂雕龍盤踞，像是冷眼旁觀人間變幻，殿中裊裊熏香也驅不散那沉重。
建和帝命令全部人退出宮殿，誰敢上殿殺無赦。只留下他與霍瑾宸。
“瞧著宸兒的樣子，我們想說的該是同一件事。”建和帝緩緩開口，言語中著從未有的滄桑。
霍瑾宸開口卻被建和帝抬手制止。
“來，你先瞧瞧顧卿寫的這份奏章。”建和帝從角落里拿出了那份厚重的奏章。
建和帝不打算讓他在這兒厘清其中脈絡，于是霍瑾宸不過剛翻開奏章時建和帝便出聲道：“十年，十年前出現了端倪。他用的法子過于蔽，蔽到每回都是父皇批下的旨意。這些位子上的員甚至瞧著與他毫無干系，唯有縱觀十年全局，才能看出破綻。”
“他對大征忠心耿耿到父皇都快要忘了他是先帝最疼的孩子，哪怕是與南俞勾結通敵叛國也想要這皇位，蟄伏十年，只為了神不知鬼不覺奪得這天下。”
建和帝今早召了顧容川到紫宸殿，君臣相談甚久，兩人都給出了定論，賢親王意謀逆。
而霍瑾宸今日收到的奏上有兩件事。其一，建州大火確如賢王所查。然而諜報卻在窯廠附近發現了有人私造兵，這作坊為掩人耳目一直日夜勞作，白日里造的是陶，夜里造的是兵。
諜報查過這一作坊銀錢流向，除了賣給建州百姓，還有兩家大戶人家常年在此購買陶，其中一家與賢王妃有關。
其二，穆楓追蹤到那名有刺青的男子在建州現，他還未有作，似乎是在等時機。
建州這一趟，釣出了大魚，這條大魚便是賢王。無論是建和帝手握的訊息，還是霍瑾宸收到的奏，皆足以證明賢王不甚表面般忠君國，他的野心都大破天了。
“通敵叛國…”霍瑾宸眉頭鎖低語念著這四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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