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73章 母親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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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久沒打理了,怕是都落了灰。”

需要找個地方,一個能讓暫時忘記謝奕修,忘記那些皇子們的地方。

而母親的,是記憶里最溫暖、最安寧的港灣。

丞相府的庫房建在後院最偏僻的角落,平日里除了灑掃的下人,鮮有人踏足。

推開沉重的木門,一陳腐的木料與灰塵混合的氣味撲面而來。

裴輕窈揮了揮手,示意紫蘇和阿碧將窗戶打開。

一束昏黃的從高高的窗欞進來,照亮了空氣中飛舞的塵埃。

也照亮了這一屋子著封條的箱籠。

這些,都是母親傅常玉當年的嫁妝。

金陵傅家,是鐘鳴鼎食之家,是這嫁妝,就足足有一百二十八抬。

裴輕窈過一個個悉的箱籠,上面著的封條早已泛黃,字跡也變得模糊。

的心,一點點沉靜下來。

打開一個箱子,里面是整整齊齊的各錦緞,華流轉,時隔十多年依舊亮麗如新。

又打開一個,里面是套的羊脂玉頭面,溫潤細膩,仿佛還帶著母親的溫。

一件件地看,一件件地,仿佛這樣,就能離那個記憶中溫似水的母親更近一些。

就在準備關上一個不起眼的樟木箱時,指尖卻到了箱底一塊凸起的

嗯?

心中一,將箱子里的幾匹雲錦抱了出來。

箱底鋪著一層防的油布,掀開油布,一個掌大小的紫檀木匣子,正靜靜地躺在那里。

這匣子,從未見過。

由名貴的紫檀木制,雕工細,卻沒有任何紋樣,顯得格外古樸。

更奇怪的是,匣子上沒有鎖。

裴輕窈心跳了一拍,一種莫名的預涌上心頭。

出微的手,輕輕地,打開了匣蓋。

匣中沒有珠寶氣,也沒有價值連城的古玩。

只有一塊玉佩。

一塊用明黃绦系著的暖玉玉佩。

玉佩質地極好,細膩油潤。

可當裴輕窈的目落在玉佩的雕刻上時,的呼吸一滯!

因為這那上面雕刻的,是一條龍!

裴輕窈險些站立不穩。

五爪龍紋!

這、這是皇室宗親,甚至是只有皇帝與太子才能使用的紋樣!

父親裴守勤一生為,為人最是謹慎小心,忠君國,怎麼可能會私藏這等僭越之

這可是誅九族的滔天大罪!

這不是父親的。

那麼……

這只能是母親的!

裴輕窈抖著手,將那塊玉佩拿起。

母親……

那個在記憶里,溫婉賢淑,弱柳扶風,連大聲說話都不會的母親。

的嫁妝里,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這塊代表著無上權力和忌的玉佩,與記憶中那個與世無爭的母親,格格不

裴輕窈手握玉佩,只覺得掌心發燙。

母親,究竟……藏著什麼樣的

夜,深了。

上京城的繁華喧囂,都沉寂在如墨的夜里。

丞相府,裴輕窈的閨房,卻是一室死寂。

那塊溫潤的玉佩,此刻正被攥在掌心。

那個溫似水、與世無爭的母親,怎麼會和這等滔天的權勢忌扯上關系?

前世裴家被抄家滅族,罪名是通敵,可那時候母親早已經不在人世了!

而且裴家覆滅真正的引子,是父親因收藏了一本罪臣詩集,直接怒龍而起。

難道真正的原因是這個嗎?

還是說皇帝在這之前就已經對裴家埋下了殺心?

而這殺心的源頭,會是這塊玉佩嗎?

裴輕窈只覺得不可思議!

但今天不把這個疑問解決了,是睡不著了!

不行。

不能自己一個人胡思想。

“阿碧!”聲音發

守在門外的阿碧連忙推門進來,“小姐,您怎麼了?可是魘著了?”

只見自家小姐臉慘白如紙,額上沁著一層細的冷汗,那雙漂亮的杏眼里,滿是驚惶與恐懼。

“去……去把大哥請來。”裴輕窈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就說我……我子不適,讓他立刻過來。”

“是!”阿碧不敢多問,提著擺就匆匆跑了出去。

裴輕窈看著離開的背影,緩緩攤開手掌,又看了一眼那塊玉佩。

裴行簡來得很快。

他剛理完戶部的公務。

“窈窈,怎麼了?”他一進門,就聞到一若有似無的、安神香燃盡後的冷冽氣息,再看妹妹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心頭一

“可是宴會上的事嚇著你了?還是那沈玉如又找你麻煩了?”

在他心里,自家妹妹還是那個被寵著長大的孩子,最大的煩惱,也不過是兒家之間的小矛盾。

裴輕窈沒有說話,只是屏退了所有下人,親自將房門從里面閂上。

這番鄭重其事的舉,讓裴行簡臉上的溫和褪去,換上了幾分凝重。

他知道,事恐怕不簡單。

“大哥。”裴輕窈轉過,燭下,的臉一半明一半暗,杏眸里是他從未見過的沉重。

將那個玉佩遞了過去。

“這是什麼?”裴行簡接過,手微沉。

他低頭一看。

“——!!!”

裴行簡的瞳孔,驟然

“這……這東西,你從何而來?”他的聲音得極低。

作為戶部侍郎,又是丞相之子,他比裴輕窈更清楚這塊玉佩代表著什麼!

這不是尋常的龍紋玉佩,這是宮中造辦為陛下獨打造的鎮邪暖玉,上面刻著的,是陛下親手畫出的龍紋圖樣,天下獨一無二!

他曾年時跟著父親進宮時,遠遠瞥見過陛下腰間掛著此

這等用之,怎麼會出現在他妹妹手里?

“這是在母親的嫁妝箱子里。”裴輕窈一字一句,說得清晰無比。

“最底下的夾層里,藏著一個紫檀木匣,它就在里面。”

“母親的……?”

裴行簡如遭雷擊。

兄妹二人,在搖曳的燭下,相顧無言。

過了許久,裴行

簡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他迅速將玉佩用手帕包好。

“此事,還有誰知道?”他面前所未有的嚴肅。

“只有你我。”

“好。”裴行簡閉了閉眼,再睜開時,眸中已是一片沉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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