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75章 驚天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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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窈窈拿出那塊玉佩時,一個被他忽略了十三年的細節,一個他從來不敢深想的畫面,猛地撞他的腦海!

那塊玉佩……

他此時才想起來了!

中秋宮宴那晚,謝循喝多了酒,曾拉著他的手,追憶他們年時的誼。

當時,這塊玉佩,就掛在謝循的腰間!

他與謝循一同長大,對他上的件再悉不過!

可……

可這塊謝循的,為什麼會出現在阿玉的嫁妝箱子里?

忽然一個荒唐的、可怕的、足以顛覆他所有認知的念頭,在他心里瘋長。

宮宴……

宮宴後,阿玉就中毒了。

名醫束手無策,最後病故。

事後,墓中尸不翼而飛。

十三年來,他用盡丞相府的勢力,都找不到一一毫的蹤跡。

普天之下,誰能有這樣的本事,讓一個人悄無聲息地死去,又讓從一座墓里,憑空消失?

誰能有這樣的權勢,讓他裴守勤找了十三年,都找不到半點蛛馬跡?

答案只有一個。

那個高高在上,坐擁四海的……九五之尊!

仿佛一道天雷,在他腦中轟然炸響!

裴守勤只覺得眼前一黑。

難道……阿玉的失蹤,和謝循有關?

是陛下帶走了

這個念頭是如此的骨悚然,讓裴守勤渾冰冷,如墜冰窟。

難怪……難怪他找遍天下都找不到!

因為全天下,最能藏人的地方,不就是那座金碧輝煌、吃人不吐骨頭的……皇宮嗎?

他的劇烈地晃了晃,撐在牌位上的手,指節因用力而得慘白。

“陛下……謝循……!”

那個他輔佐了半生,曾以為是明君的帝王!

那個他當做兄弟,曾推心置腹的男人!

是你嗎?

裴守勤的子劇烈地晃了晃,撐在牌位上的手,指節因用力而得慘白。

他閉上眼,腦海中塵封的記憶碎片被強行翻攪出來,一幕幕,都帶著令人心悸的寒意。

他想起來了。

阿玉有孕時,孕吐得厲害,胃口極差。

宮中便隔三差五地賞下各種開胃的珍奇瓜果,流水似的送進丞相府。

當時他只當是君臣深,天恩浩,還曾為此激涕零。

他還想起來。

那年阿玉生辰,陛下竟親筆題了一幅佳偶天的字送來,還特意召他宮,笑著說:卿與夫人鶼鰈深,羨煞朕也。

那時的他,只覺得是無上榮

甚至……他記起每次攜阿玉宮赴宴,謝循的目,總會若有似無地落在阿玉上。

那眼神,從前他以為是君王對臣妻的關懷與審視,可如今回想起來,那里面分明藏著一他看不懂的,近乎貪婪的灼熱!

原來不是錯覺!

原來那些所謂的恩寵,所謂的關懷,都他媽的是一只披著羊皮的狼,在覬覦他的所有

一口腥甜的,猛地從間涌出。

裴守勤死死咬住牙關,才沒讓自己噴灑在這冰冷的祠堂里,污了妻子的牌位。

他扶著供桌,劇烈地息著。

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攥住,擰了麻花。

可念頭一旦升起,就無法被下!

無論是真是假,他都要去試探一番!

若是假的,是他多心,他甘愿領欺君之罪。

可若是真的……

裴守勤的眼中,迸出從未有過的、近乎瘋狂的恨意。

這一夜,裴守勤在祠堂枯坐到天明。

晨曦微時,他才邁著沉重如灌了鉛的步子走了出來。

守在門口的老管家嚇了一跳,只是一夜未見,自家相爺竟像是老了十歲,鬢邊竟生出了幾縷刺眼的銀

“相爺,您……”

“備車,”裴守勤的聲音沙啞得厲害,“進宮。”

裴輕窈同樣一夜未眠。

總覺得,自己好像抓住了一個天大的,而這個,與裴家前世的覆滅息息相關。

天一亮,就再也躺不住,匆匆洗漱完便去了前院書房。

想再問問父親。

然而,剛到書房門口,就見父親面凝重地往外走,行匆匆,連看都沒看一眼。

“爹!”裴輕窈連忙追了上去。

“您要去哪兒?”

裴守勤腳步一頓,回過頭,那雙素來盛滿慈的眼眸,此刻卻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晦暗與冰冷,看得裴輕窈心頭一

“進宮。”他只丟下兩個字。

“今天不是休沐嗎?”裴輕窈口而出,心里越發不安。

“您這麼早進宮做什麼?”

往日里,休沐日是父親雷打不的陪伴家人的日子。

“有要事。”裴守勤的語氣決絕,他深深地看了兒一眼,那眼神復雜到裴輕窈看不懂。

“窈窈,”他忽然放緩了聲音。

“在家,好好的。”

說完,他便頭也不回地登上了馬車。

裴輕窈愣在原地,看著馬車絕塵而去,心里那不祥的預越來越強烈。

不行,不能干等著。

父親不肯說,大哥讓別問,可這件事關系到母親,關系到整個裴家!

怎麼可能坐得住!

前世渾渾噩噩,像個廢一樣,眼睜睜看著家族傾覆,無能為力。

這一世,絕不要重蹈覆覆轍!

既然他們都不說,那就自己查!

用過早膳,裴輕窈就去了自己的書坊。

的書坊開在寧靜的街角,生意不咸不淡!

也不知道能賺錢,自己開心就行!

書坊里有搜羅來的各種書籍!

小到養牲畜花草的書籍,大到宮中野史名錄。

從風月話本到志怪奇談,從江湖野史到各地風志,應有盡有。

就不信,這麼大的上京城,這麼尊貴的賜之,會沒有一星半點的記載!

將自己埋在故紙堆里,一本一本地翻找著。

然而,一個上午過去了,翻得頭昏眼花,除了知道這種玉佩材質極為罕有,產自極北苦寒之地的昆山,有凝神暖之效外,再無其他有用的信息。

“唉!”

裴輕窈煩躁地將一本《大梁異考》丟在桌上,發酸的眼睛。

就在這時,樓下忽然傳來一陣不大不小的爭吵聲,打破了書坊的寧靜。

一個清脆又帶著點急切的聲道:“我……我真的給……給過了!你……你怎麼能……能冤枉人!”

這聲音,結結的,聽著就讓人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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