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被裴相寵壞了的,不知天高地厚,滿腦子只有風花雪月的蠢貨罷了。
這樣的人,怎麼可能參與到朝堂的詭譎風雲之中?
想到這里,謝文敘眼中的輕蔑更甚,他不耐煩地擺了擺手。
“起來吧。”
他的聲音冷淡了下來,再無方才的半分溫和。
“裴小姐快人快語,本殿不與你計較。時辰不早了,趕出宮吧,裴相還在家中等你呢。”
這逐客令下得毫不客氣。
裴輕窈如蒙大赦,連忙從地上爬起來,一邊用袖子胡抹著眼淚,一邊屈膝行禮,作慌又笨拙。
“謝……謝殿下不罪之恩!”
甚至還故作地飛快地瞥了謝文敘一眼,然後像是驚的小鹿一般,提起擺,頭也不回地朝著宮門的方向飛奔而去。
看著那幾乎是落荒而逃的背影,謝文敘後的老太監仍舊憤憤不平:“殿下,這裴家小姐也太不知禮數了!簡直是……”
“無妨。”謝文敘打斷了他,目幽深地著裴輕窈消失的方向,角勾起一抹冷笑。
“一個空有貌的草包而已,不足為懼。看來,裴守勤是真的鐵了心要站在太子那邊了……既然如此,我們便送他們一份大禮好了。”
他聲音很輕,卻帶著淬了冰的寒意。
而另一邊,一路狂奔出宮門的裴輕窈,在坐上自家馬車的瞬間,臉上所有驚慌失措的表盡數褪去。
靠在的墊子上,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背後,早已被冷汗浸。
方才那一幕,看似荒唐,實則步步驚心。
只要有半點應對不當,被謝文敘看出破綻,不僅會暴自己,更可能連累整個裴家。
幸好……對自己前世那個人設,模仿得還算惟妙惟肖。
裴輕窈閉上眼,了有些發脹的太。
帶著一疲憊掀開車簾的瞬間,作卻猛地僵在了半空。
車廂里,竟然坐著一個人。
裴輕窈幾乎是出于本能,啪地一聲,又將厚重的車簾狠狠摔了回去!
站在原地,心臟狂跳,驚恐地環顧著馬車。
沒錯,這是的馬車!
那里面的人是……
一個荒謬又可怕的念頭竄上心頭。
深吸一口氣,像是要奔赴刑場的死囚,抖著手,再一次,緩緩地掀開了車簾。
線涌,照亮了車廂的一切。
果然是謝奕修。
他臉不虞地坐在那里,狹長的眸幽深似海,正一瞬不瞬地盯著。
那眼神,像是要將整個人都吞掉。
裴輕窈方才在宮里強撐著演戲的力氣,仿佛在這一刻被盡數干。
繃的神經在看到他的一瞬間,徹底斷了。
“謝奕修!”幾乎是尖出聲,聲音都因憤怒而變了調。
“你怎麼會在這里?這是我的馬車!你給我下去!”
他憑什麼這樣神不知鬼不覺地闖的地盤,用那種審視犯人一樣的眼神看著!
然而,對于的厲聲質問,謝奕修恍若未聞。
就在裴輕窈準備再次發作,喊車夫來把他趕下去的時候。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一巨大的力道從手腕傳來。
裴輕窈甚至來不及驚呼,整個人便被一不容抗拒的力量猛地扯進了車廂,重重地撞進他的懷里。
車簾落下,隔絕了外界的一切亮。
“啊!你放開我!”
裴輕窈又驚又怒,手腳并用地掙扎起來。
謝奕修輕而易舉地就將的雙手反剪到了背後,用一只手便牢牢扣住。
他將整個人都圈在懷里,讓彈不得。
只能被迫地以一種極其屈辱的姿勢趴在他的膛上。
“謝奕修!你這個瘋子!你到底想干什麼?放開我!你給我下去!”氣得口不擇言,口劇烈地起伏著。
謝奕修卻像是沒有聽見的罵。
他低下頭,溫熱的呼吸噴灑在的耳廓,聲音低沉而危險。
“聽說你方才在宮門前,調戲了二皇子?”
裴輕窈的掙扎瞬間一滯。
心里暗罵一句:消息傳得也太快了!謝文敘邊是有他的眼線,還是他的人一直就在附近監視著?
可即便心虛,上卻半點不肯認輸。
梗著脖子,倔強地偏過頭,不去看他,“是又怎麼樣?關你什麼事?我問你,你是怎麼上我的馬車的?你這是私闖!”
“不關我的事?”
謝奕修低低地笑了一聲。
那笑聲里沒有半分暖意,反而讓裴輕窈背後的寒都豎了起來。
下一秒,他著下的手指微微用力,強迫抬起頭來,與他對視。
昏暗的線下,他的眸幽暗得駭人。
“窈窈,”他一字一頓,聲音里帶著極致的抑。
“莫不是忘了,你答應過我的事?”
裴輕窈被他看得心頭發慌,腦子也一團漿糊。
答應過他什麼事?
這輩子只想離他越遠越好,什麼時候答應過他什麼了?
“我答應你什麼了?”下意識地反問。
“很好。”
謝奕修怒極反笑,吐出這兩個字。
接著,不等裴輕窈反應過來,他滾燙的便帶著不容置喙的力道,狠狠地了下來。
“唔!”
裴輕窈的眼睛倏然睜大。
清冽的雪松香氣,夾雜著他上獨有的凜冽氣息,霸道地侵占了所有的。
的腦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屈辱和憤怒。
想推開他,可雙手被縛,下被住,整個人都被他牢牢地錮在懷里,連一反抗的余地都沒有。
這個吻,沒有毫的溫繾綣,充滿了懲罰和占有的意味。
像是一場掠奪,一場宣誓主權的戰爭。
裴輕窈無力抗拒,只能被地承著。
直到肺里的空氣被盡數掠奪,整個人都快要窒息,眼前陣陣發黑時,謝奕修才終于松開了。
他微微退開一些,額頭抵著的,兩個人都著氣。
看著因為缺氧而泛紅的眼角和水瀲滟的杏眼。
謝奕修的眸又暗了幾分,他用拇指挲著被吻得紅腫的瓣,聲音沙啞得不像話。
“窈窈,都兩世了,你怎麼還沒學會換氣?”
裴輕窈又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