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116章 促成姻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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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手段,的確是謝奕修的風格。

“可憑流言,恐怕不足以讓他們退。他們會去求證,皇帝也會出面辟謠。”

“當然。”謝奕修贊許地看了一眼。

“所以,還需要一把火。一把能將所有流言都坐實的火。”

他將目投向窗外,夜正濃。

“你去找寧,把計劃告訴,讓配合。那個子,裝是裝不來的,但本出演,想必能超常發揮。”

“那把火……是什麼?”

謝奕修角勾起一抹弧度,意味深長:“一個能讓將驕縱跋扈、無視規矩演繹到極致的舞臺。以及一個……能心甘愿挨一鞭子的人。”

裴輕窈的腦海里,瞬間浮現出賀凌雲那張又氣又無奈的臉。

明白了。

這是為寧設的局,也是為賀凌雲設的局。

一石二鳥。

“我明白了。”點頭,接過這個任務。

這是他們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并肩謀劃。

沒有理由退

“好。”謝奕修看著清亮堅定的眼睛,心中某個空了許久的地方,被填上了一暖意。

他掀開車簾,對外吩咐道,“不必回府了,先送裴小姐回府。”

馬車在相府門前停下。

裴輕窈下車前,謝奕修住了

“窈窈。”

“嗯?”回頭。

“以後有事,先告訴我。”他的聲音很低,卻又藏著一笨拙的請求,“不管是什麼事。”

裴輕窈的心微微一,點了點頭:“知道了。”

看著馬車消失在街角,才轉回府。

夜風吹在臉上,很涼,心里卻前所未有的安穩。

翌日,裴輕窈以探病為由,在宮里見到了

公主正煩躁地用鞭子打著院中的一棵柳樹,花瓣和柳葉落了一地。

看到裴輕窈,丟了鞭子,滿臉頹喪。

“窈窈,你可算來了!昨晚那姓賀的渾蛋……”

裴輕窈沒讓繼續抱怨下去,直接將謝奕修的計劃和盤托出。

越聽,眼睛越亮。

昨日的頹然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興與躍躍試。

“命格相沖?天煞孤星?這個好!這個好!”一拍大

“本公主早就看那陳國王子不順眼了,一臉腎虛樣!要我嫁給他,還不如讓我去死!”

掌:“說吧,要我怎麼做?保證比真的還真!”

“你什麼都不用做,”裴輕窈拉著坐下。

“做你自己就好。越囂張,越跋扈,越好。”

與此同時,京中的暗流開始涌

不知從何起,關于寧公主命克夫、龍相沖的傳言。

開始在三教九流之地悄然散播。

從茶館的說書人,到天橋的算命先生。

再到各國使團下榻的驛館僕役口中,故事被演繹出十幾個版本。

陳國副使是個多疑之人,聽聞風聲,立刻派人暗中查探。

結果查到的,都是謝奕修早已備好的證據——

當年欽天監員的後人、宮中退休的老嬤嬤,言辭鑿鑿,說得煞有介事。

副使將信將疑地將此事稟報給了陳國此次的正使,左賢王。

左賢王是個極其迷信的人,聽聞此事,臉當即沉了下來。

上呵斥副使聽信謠言,心里卻已埋下了懷疑的種子。

三日後,皇帝為顯國力,在城西皇家馬場舉行了一場盛大的馬球賽,并盛邀請了陳國使團觀賽。

這便是謝奕修準備的舞臺。

公主一火紅騎裝,英姿颯爽,與一勁裝的賀凌雲,分屬兩隊。

比賽開始,兩隊人馬馳騁錯,馬蹄翻飛,球桿揮舞,場面激烈異常。

陳國左賢王坐在觀賽臺上,一邊欣賞比賽,一邊不地觀察著寧公主。

他見球風彪悍,氣勢人,毫不輸男子,心中那份疑慮又加深了幾分。

這樣的子,確實太過剛烈。

比賽進白熱化階段。

策馬截住一球,正揮桿攻門,斜刺里忽然沖出一匹黑馬,正是賀凌雲。

子一側,蠻橫地將寧開,順勢將球奪走。

“賀凌雲!”

被他撞得差點落馬,當即大怒。

這一下,是計劃之,卻也實實在在地點燃了的真火。

顧不上追球,調轉馬頭,徑直朝著賀凌雲沖了過去。

賀凌雲仿佛背後長了眼睛,一擊得手後,立刻策馬回防,里還不忘挑釁:“公主殿下,承讓了!”

在全場上千雙眼睛的注視下,寧公主追上了賀凌雲,揚起了手中的馬鞭。

“啪——!”

一聲清脆的響,響徹整個馬場。

所有人都驚呆了。

賀凌雲的馬停了下來,他沒有躲。

那火辣辣的一鞭,結結實實地在他的後背上。

隔著料,想必已是皮開綻。

猶不解氣,還想再第二鞭。

這時,一陣邪風毫無征兆地刮過觀賽臺,將陳國使團席位後方那桿繡著蒼狼圖騰的王旗,吹得咔嚓一聲,從中折斷!

全場死寂。

所有人的目,都從場中持鞭的公主和挨打的將軍之子上。

轉移到了那面倒下的旗幟上。

左賢王的臉,瞬間變得鐵青。

流言,應驗了。

驕縱跋扈,當眾鞭打朝廷命之子,是為人禍。

陣前斷旗,是為天譴。

這兩件事發生在同一時刻,由不得他不信!

他猛地站起,看也不看場上的鬧劇,對著座上的皇帝拱了拱手,臉難看地說:“陛下,我方不適,先行告退!”

說罷,不等皇帝回應,便帶著一眾使臣拂袖而去。

皇帝的臉,黑得能滴出墨來。

翌日,早朝。

鴻臚寺卿戰戰兢兢地出列:“啟稟陛下,昨夜,陳國使團連夜遞國書,言稱……言稱寧公主貴不可言,其國君福薄,恐無法迎娶,故……故而,請求解除婚約。”

話雖說得委婉,但誰都聽得懂。

這是鐵了心要退婚了。

朝堂上一片嘩然。

皇帝坐在龍椅上,面沉如水,握著扶手的手青筋暴起。

奇恥大辱!

這簡直是大梁立國以來,聞所未聞的奇恥大辱!

他將怒火盡數遷到了寧上,厲聲道,“宣寧上殿!”

片刻後,寧,卸去所有釵環,走上大殿。

沒有半分懼,脊背得筆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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