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中的溫香玉,讓他有些心猿意馬。
但他知道,現在不是時候。
他松開,看著被自己弄得有些凌的襟和發,眼神暗了暗。
裴輕窈整理了下衫,抬頭看向他,神認真起來。
“謝奕修,我知道你接下來要做的事,很危險。”
“你在廟堂之上,有你的仗要打。我在相府後宅,也有我的仗要打。”
指的是清算徐氏母,拿回母親的嫁妝。
“所以,等我們……都肅清了一切,我們未來,才有可能。”
沒有說得太明白,但謝奕修懂了。
在告訴他,會和他并肩作戰。
在告訴他,他們的未來,要靠他們自己,親手去掃清所有障礙。
他看著,看著眼中前所未有的堅定和芒。
那一刻,他心中涌起一難以言喻的沖。
他什麼都沒說,只是低下頭,吻住了。
他的吻炙熱又霸道,帶著一急切,一霸道,還有一無法言說的,兩世積的。
他撬開的齒,攻城掠地。
只能攀著他的手臂,被迫地承著他突如其來的熱。
巷子里,月正好。
兩道纏的影,被拉得很長很長。
就在裴輕窈覺得自己快要窒息的時候,他忽然松開了。
兩人都著氣,膛劇烈地起伏。
謝奕修的眼眸,深得像一團化不開的濃墨,里面燃燒著炙熱的火焰。
他看著被吻得紅腫的,結滾了一下。
他怕再不走,自己會徹底失控。
他出手,用拇指,輕輕挲了一下的角,聲音沙啞得不像話。
他說。
“等我,重新來娶你。”
說完,他不再有任何遲疑,轉,決然地消失在夜之中。
這一次,他是真的走了。
裴輕窈扶著墻,才勉強站穩。
抬手,輕輕了自己發燙的。
上面,還殘留著他的氣息。
霸道,又炙熱。
看著他離去的方向,一顆心,跳得前所未有的快。
謝奕修轉,決然地融夜。
那句等我重新來娶你,還回在裴輕窈的耳邊,炙熱得燙人。
站在原地,直到那抹雪松的冷香徹底消散在夜風里,才緩緩轉,回了院子。
心,卻再也靜不下來。
謝奕修回去之後,直接去了書房。
他站在巨大的輿圖前,目盯在西山那片區域。
晚照閣。
應該就是傅常玉被囚的地方!
皇帝的試探,是一把雙刃劍。
他將龍鱗衛的虎符給他,是給他設下了一個陷阱。
只要他敢用這虎符去查晚照閣,皇帝安在龍鱗衛中的眼線,會立刻將消息傳回。
屆時,便是雷霆震怒。
所以,他不能用。
至,不能直接用。
貿然行,是愚蠢。
他要做的,是釜底薪。
“楚南。”他對著空無一人的書房,沉聲開口。
一道影,如鬼魅般從房梁的影落下,單膝跪地。
“殿下。”
“幫孤去辦件事!”
“是!”
片刻後,謝奕修將一道旨意給了楚南。
容是千里之外的西北。
罪名,是清查西北軍糧弊案。
謝奕修的指尖,在輿圖上劃過幾地名,那里駐扎的,都是西北邊軍。
“將這幾個人,牽扯進來。”他點了點輿圖上的幾個名字。
賀凌雲湊近一看,心中一凜。
這幾位,都是軍中宿將,資歷深厚。
更重要的是,他們都曾是龍鱗衛上一任指揮使的舊部,與現任指揮使周桐,有著千萬縷的聯系。
這個案子,不大不小。
說它大,牽扯的都是邊關將領、
說它小,卻又罪不至死。
這是一個完的鉤子。
“再傳一道口諭給大理寺,”謝奕修繼續道。
“命他們即刻擬定協查文書,請龍鱗衛指揮使周桐,親自帶隊前往西北,押送人證。”
賀凌雲瞬間明白了。
讓周桐親自去。
一來,案子牽扯到他的舊部,他親自去,名正言順,能堵住朝臣的。
二來,將領押送人證這種事,可快可慢。
只要路上稍作拖延,就能為殿下爭取到寶貴的時間。
最關鍵的是,周桐是皇帝最信任的一條狗。
狗被調走了,看守老巢的,自然就只剩下一些不足為懼的普通衛兵。
“殿下英明。”楚南沉聲道。
“去辦吧。”謝奕修揮了揮手。
“記住,天亮之前,必須讓這道旨意,擺在周桐的案頭。”
“是。”
楚南領命,影消失在黑暗中。
書房里,只剩下謝奕修一人。
他看著窗外將要泛起魚肚白的天空,眼神深不見底。
他為許下的承諾,正在一步一步,變現實。
清晨的第一縷,照進相府。
裴輕窈幾乎是一夜沒睡,腦袋卻異常清明。
用過早膳,正準備去尋父親,商議拿回母親嫁妝的事。
一個管事嬤嬤卻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
“小姐,不好了!”
這個嬤嬤,是母親當年陪嫁過來的老人,一直負責打理母親名下的一家綢緞莊。
“何事驚慌?”裴輕窈扶住。
“小姐,您快去看看吧!”管事嬤嬤急得快哭了。
“夫人……夫人,要把莊子里那幾匹最珍貴的雲錦,都給賣了!”
裴輕窈心中一沉。
雲錦是母親嫁妝里,最不起眼,卻也最珍貴的一部分。
因為耗時耗力,有價無市。
徐箏了雲錦,說明已經開始大規模地變賣母親的嫁妝。
甚至等不及了。
“不止呢,”管事嬤嬤繼續道。
“我聽庫房的人說,夫人這幾日,陸陸續續從庫房里,搬走了好些前夫人留下的古玩字畫,說是……要拿去保養。”
保養是假,梁換柱,暗中轉移才是真。
裴輕窈的手,瞬間攥。
徐箏,這是要卷款跑了?
父親稱病半月,朝中風向不明,徐箏這個人,定是嗅到了危險的氣息。
想為自己和兒鋪好後路。
“我知道了。”裴輕窈的神,反而平靜下來。
慌,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必須冷靜。
安好管事嬤嬤,讓先穩住綢緞莊,自己則快步向院外走去。
要去見父親。
然而,剛走到花園的月亮門,就被人攔住了。
“窈窈。”